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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學的日子(一)

(2004-02-01 18:46:04) 下一個
前麵的回憶裏麵零星回憶了一些大學的片段。打牌,切匯,聽交響樂。下麵說說交誼舞。 那個年代,交誼舞剛剛開始風靡,什麽快三,慢三,快四,慢四。比較流行的是所謂探戈。這些舞跟後來的BALLROOM DANCE還不完全一樣。可以說簡化了不少。尤其是探戈,與其說象BALLROOM DANCE更不如說象我趙媽的那個’探戈就是趟著走。。。’ 那時,我們學校的女生多,一開舞會,各校的男生總是想辦法混入。於是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本校男生都訓練成舞林高手,才不至於讓漂亮女生落入外校男生手裏。第一年的時候還主要跟一些本校的女生切磋步伐。到後來就爐火純青了。於是小小的學校就容不下我了。開始到社會上去參加舞會。 說到這裏就穿插個故事,前文介紹過,我有個哥門沒上大學,上了中專,後來到出租公司做調度,他叫強子。那時全班隻有兩人沒上大學,強子就是其中之一。強子是我中學老師的孩子。從初中我轉進那所中學,就是我鐵磁。這關係一直延續到後來。後來圍繞著強子,還有幾個其他哥門,大家簡直就是親兄弟一般。 大學時,為了出去跳舞’有份’,總要找個象樣的舞伴。找來找去就找到了別班的女孩薇薇,薇薇長得不是特別漂亮,但也足夠平均線以上了。特別是一副傲人的身材,更加大大提高了她的水平。168的個頭,長長的腿。另外值得一說的是,她有一副小郭蘭英的金嗓子。想當年,大學的歌詠比賽,她一曲’在希望的田野上’立刻成了學校裏人人皆知的風雲任務。我知道她有個高一年級的男朋友。這兒兩個曾經一度在校園裏形影不離。那小子長的不錯。比起我們,顯得成熟多了。至少看那個樣子還不錯。不過,我從來不管那套,經常請她跳舞。慢慢的我們就成了朋友。偶爾也會到別的學校,或社會上去跳舞。一個周末,我問薇薇’哎,周日在政協禮堂有個舞會,想來嗎?我哥門弄的票。跳完我們可以一起回學校。’薇薇愉快的答應了。政協禮堂門口,我和薇薇碰頭,而後又一起等強子,強子剛剛工作不久。他也帶了個舞伴。從來沒見過,強子給介紹說,她叫小梅,是東城紅菱豔時裝表演隊的。那可是當時的新生事物。我也給強子介紹了薇薇。 ‘兄弟,哪兒找這麽一位?’我選好時機偷偷問強子。’哦,今天下午跟我老爺家認識的。她去找我表哥玩。我就順便請她來了。’我知道強子他老爺是政協委員,故宮博物院的院長。小梅的確長的氣質不凡。穿著也與眾不同。170的個頭。穿了一身的黑色。緊身的黑褲子,上麵外套是黑色的象男士的立領中山裝。裏麵是大紅雞心領羊毛衫,簡單馬尾長發。給人感覺清新幹練。從那場舞會,我就追著小梅不放了。我們一個接一個的跳。說來也巧,那邊薇薇和強子也跳得很投緣。 ‘什麽時候看你的時裝表演?’‘好啊,下次一定叫你。’ ‘別嫌咱土,沒看過那東西。’ ‘哦,沒什麽好看的,就是在台上瞎溜噠。’ ‘是,我就愛看你瞎溜噠。’我當然要趕緊套磁了。’你們學走台步,不教你們踩點兒呀?’ ‘教呀,怎麽了?’ ‘我發現你踩點兒老慢半拍呀。’ ‘是嗎?我們老師也這麽說的。’ ‘得,看來你得添個課外老師了,多練練就準了。’ ‘是嗎?誰呀?’ ‘那還有誰?非我莫數了!’我整個一大言不慚。她大眼睛閃閃的看著我,愉快的笑了。這一笑,我的眼睛就再也離不開她了。’說實話,你的眼睛怎麽長那麽大,睫毛那麽長。把我倆眼睛落一塊兒,也沒你一隻眼睛大。幹脆你挖下來一隻給我吧。’ ‘行,你把你那一對兒挖下來,落一塊兒給我補上這窟窿,你把我那隻拿走劈兩半,湊合裝上吧。’ ‘哦,合轍我還是弄一小迷糊眼兒,你還是你的大鈴鐺,整個一瞎忙!’你瞧,還挺機智,我還沒落著便宜。就這樣,小梅成了我後來最好的舞伴。到後來我吻她睫毛的時候,特別仔細,就是想搞清楚是不是真的。沒錯,是真的。。。 那邊,強子和薇薇聊得也不錯。回學校的路上,薇薇還說,你小子今天是豔遇了,瞧你忙和的。跟我就跳了一曲。。。 大概過了幾個月,薇薇找我,你要幫我一個大忙。什麽事?她臉色很難看。’幫我找個地方作人流。’ ‘啊?誰呀?那個高年級的?’ ‘嗯’她點點頭。‘幹嗎不找他?’ ‘不想讓他知道,我們吹了!’ 她一臉陰沉。哇,夠狠,那年頭的女孩,就這麽果斷,我還真佩服。’好吧,你知道咱們都是學生,我沒什麽這種路子。我讓強子幫忙吧。’ ‘也隻好如此了。’她無奈的答應了。 強子真仗義。鞍前馬後一頓忙和。把事情平安的解決了。他們也從此好上了。這一好就是幾年。強子也不容易,一個專門沾花惹草的主,就這麽牢牢的被薇薇拴住了。哥幾個都說我幹了件好事。打那兒以後,我什麽時候去強子家,都能看見薇薇。他們形影不離了。一段時間我們四個人經常出入北京主要的舞場,著實風光了一陣子。直到大學快畢業,我忙出國,很舊沒見他們了。有個哥門突然來電話說,你去看看強子吧,他和薇薇吹了,很沮喪。我趕快約了強子一起在美尼姆斯,老地方喝咖啡。果然,強子很消沉,從來沒見強子為哪個女孩如此傷心。別的他也沒多說,他隻說了一句話,就說不下去了,’你說,我從幫她做人流好的,我容易嗎?’ ‘別說了,強子。別人不知道,我都知道’。我回家就給薇薇打電話,那知道她一聽是我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都是把我害了,我恨你一輩子!’ 這下好,我弄個裏外不是人。後來聽說是因為強子背著薇薇看了從前的一個女朋友。薇薇性如烈火,我知道她不會回頭的。從那以後,再業沒見過她,後來聽說她嫁了香港人走了。我出國沒多久,強子就出事下去了。90年代中才出來,還結婚有了兒子。大概看哥幾個都發了,也想盡快撈點錢。他想開餐館,我知道他搞不成,但還是主動提議哥幾個每人弄幾萬塊摻股。錢過去了,聽說他拿了錢給跟人去開歌廳,讓人騙了,錢都瞎了。強子不是好欺負的,翻回手找人把那小子打了個半殘,而後自己也下去了。這一下去到今天仍然沒有消息。有人說送到新疆了。前一陣打阿富汗,我還想這小子別保了拉登了吧?哥幾個有人怨我不該慫恿大家給他出錢的。但我不後悔,當年哥幾個都是窮學生,能在北京吃香喝辣,不都是仗著強子的關係?現在人家有難哥幾個伸把手也沒什麽誇張的。我想,有朝一日我跟強子還會再見,我知道以他的嘴皮子,下去了也吃不了苦,早晚弄個牢頭什麽的。他永遠是我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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