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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小故事

(2008-09-18 23:13:19) 下一個


破碎的花瓶

  他和她是大學同學,他來自偏遠的農村,她來自繁華的都市。他的父親是農民,她的父親是經理。除了這些,沒有人不說他們是天生的一對,在她家人的極力反對下,他們最終還是走到了一起。
  他是定向分配的考生,畢業隻能回到預定的單位。她放棄了父親找好的單位,隨他回到他所在的縣城。他在局裏做著小職員,她在中學教書,過著艱辛而又平靜的生活。在物欲橫流的今天,這樣的愛情不亞於好來塢的“經典”。
  那天,很冷。她拖著重感冒的身體,在學校給落課的學生補課,她給他打過電話,讓他早點回家做飯。可當她又累又餓地回到家時,他不在,屋子裏冷鍋冷灶,沒有一絲人氣,她剛要起身做飯,他回來了。她問他去哪了,他說,因為她不能回來做飯,他就出去吃了。她很傷心,含著滿眶的淚水走進了臥室。她走過茶幾時,裙角刮落了茶幾上的花瓶,花瓶掉在地上,碎了。半年後,她離開了縣城,回到了繁華的都市。
  這便是婚姻,堅強而又脆弱。如同漂亮的花瓶,放在一個合適的位置,可以經受得住歲月的風化,但是隻要輕輕一碰,掉在地上,就可能會變成無數的碎片。 
 
滴水的窗簷

  他和她屬於青梅竹馬,相互熟悉得連呼吸的頻率相似。時間久了,婚姻便有了一種沉悶與壓抑。她知道他體貼,知道他心好,可還是感到不滿,她問他,你怎麽一點情趣都沒有,他尷尬地笑笑,怎麽才算有情調?
  後來,她想離開他。他問,為什麽?她說,我討厭這種死水樣的生活。他說,那就讓老天來決定吧,如果今晚下雨,就是天意讓我們在一起。她看了看陽光燦爛的天空說,如果沒下雨呢?他無奈地說,那我就隻好聽天由命了。
  到了晚上,她剛睡下,就聽見雨滴打窗的聲音,她一驚,真的下雨了?她起身走到窗前,玻璃上正淌著水,望望夜空,卻是繁星滿天!她爬上樓頂,天啊!他正在樓上一勺一勺地往下澆水。她心裏一動,從後麵輕輕地把他抱住。
  婚姻是需要一點情趣的,它就猶如沙漠中的一片綠洲,讓我們疲勞的眼睛感到希望和美,適當地給“左手”和“右手”一種新鮮的感覺吧。

最後的旅行

  他是個搞設計的工程師,她是中學畢業班的班任老師,兩人都錯過了戀愛的最佳季節,後來經人介紹而相識。沒有驚天動地的過程,平平淡淡地相處,自自然然地結婚。
  婚後第三天,他就跑到單位加班,為了趕設計,他甚至可以徹夜拚命,連續幾天幾夜不回家。她忙於畢業班的管理,經常晚歸。為了各自的事業,他們就像兩個陀螺,在各自的軌道上高速旋轉著。
  送走了畢業班,清閑了的她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生活,審視自己的婚姻,她開始迷茫,不知道自己在他心裏有多重,她似乎不記得他說過愛他。一天,她問他是不是愛她,他說當然愛,不然怎麽會結婚,她問他怎麽不說愛,他說不知道怎麽說。她拿出寫好的離婚協議,他愣了,說,那我們去旅遊吧,結婚的蜜月我都沒陪你,我虧欠你太多。
  他們去了奇峰異石的張家界。飄雨的天氣和他們陰鬱的心情一樣,走在盤旋的山道上,她發現他總是走在外側,她問他為什麽,他說路太滑,他怕外側的柵欄不牢,怕她萬一不小心跌倒。她的心忽然感到了溫暖,回家就把那份離婚協議撕掉了。
  很多時候,愛是埋在心底的,尤其是婚姻進行中的愛,平平淡淡,說不出來,但是真實存在。

晾曬的蘿卜幹

  樓下住著一對老夫妻,男的是離休的處級幹部,女的退休前是一家大醫院的主任醫師,他們的兩個孩子,一個是某局裏的中層幹部,一個在國外讀書。
  入秋的一個傍晚,我看見那老夫人在翻曬蘿卜,我很奇怪,像她這樣的家庭,還用自己淹菜吃嗎?我問她,張阿姨,你家還淹鹹菜嗎?那老夫人很有豐韻,笑起來一臉的幸福,她說你王伯就愛吃我做的蘿卜鹹菜,吃了一輩子都不膩,過去工作再忙,都要給他晾菜,何況現在退休了,有多是時間。
  望著翻菜的老人,忽然就想起林語堂先生的名言:愛一個人,從他肚子起。對那些走過幾十載風風雨雨的婚姻來說,愛可能真的就落在碗裏,落在“蘿卜幹”上了。
不是每份愛都是驚天動地的,實實在在,樸實無華是婚姻的一種境界。 

身邊的風景

  和許家庭一樣,他們曾經那麽熱烈地相愛過,但是隨著歲月的流失,他開始變得冷漠了,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審美疲勞”吧,激情越來越少,心開始了漂移。
  他開始上網,聊QQ,在虛擬中尋找新鮮的感覺。一日,他在一個網站看到一個署名“飄落的楓葉”所寫的短文,寫的是一個女子對婚姻對生活的失望。那優美的文字和文字間流溢的淡淡憂傷,深深打動了他。他不明白,一個感情這樣細膩、豐富的女子,她的丈夫怎會不知道珍惜?他禁不住翻閱了那女子的注冊資料,卻發現那注冊的信箱竟是妻子的姓名全拚,他猛地釋然了,妻子的名字不正是“楓”嗎,自己怎麽就忘了,妻子曾是大學裏的文學社團主席呢,隻是婚姻讓她淡忘了許多愛好。
  他走進廚房,用手從後麵環住妻子的腰:我們吃完飯出去散步吧。妻子肩頭微微一顫: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不上網了?他轉過妻子的身,看著那其實很好看的臉說,我以後天天陪你散步。
  “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人們常說身邊沒有風景,其實風景往往就在你身邊。

溫順的丈夫

  他和她都是小工人,薪水不高,但是足夠生活。丈夫很普通,妻子卻很漂亮,也很伶俐。
  因為彼此都很有時間,他們每個月或是出去看場電影,或是去逛逛公園,間或出去吃頓晚餐。隻要妻子想,丈夫就陪著。什麽事都順著妻子,隻要妻子高興,隻要條件允許,從來不說半個“不”字,好像從來就沒有自己的想法。一次,他們出去吃晚飯,妻子讓丈夫點菜,丈夫說,點你愛吃的吧,妻子有點生氣,你就沒一點自己的主見!是不是有點窩囊!丈夫楞了,歎了口氣:我隻是一個普通的工人,不能給你寬敞的住房和漂亮汽車,我隻想在自己“能”的範圍內,給你最好的。
  世界上有卑微的男女,卻沒有卑微的愛情,愛她,就給她最好的,我想這也該算是婚姻的真諦吧。

雇傭的第三者

  他是個事業有成的男人,她是個標準的白領麗人,他們都有各自的社交圈子。熟暗世事的她,見多了這個圈子裏“高級男人”背後的故事,她不知道那個圈子裏的丈夫是不是也是如此。
  一次,她手機收到一則短信:私家偵探,為你分憂。她心裏一動,撥通了那個電話。第二天,丈夫的辦公室出現了一個漂亮女推銷員,女推銷員給他開出了極其 “優惠”的條件,甚至“優惠”到了身體,他還是拒絕了,很決絕。回家時,妻子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在等他,說是獎勵他的忠貞。第二天,丈夫提出了離婚。她忽然想起愛沙尼亞那句諺語——自己拿來的樺樹條打得最疼。
  愛情是不能拿來試探和考驗的,婚姻永遠都是建立在彼此信任和尊重的基礎上的。

陽台上的小夫妻

  一天傍晚,我站在自家的陽台上望天兒,突然耳邊傳來吵罵的聲音,尋聲望去,對麵陽台上的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小青年,正拿著手機與誰通話。在夾雜著百分之八十的罵人話中,我聽了個大概:那小青年讓小媳婦回來做飯,小媳婦好像有事回不來,小青年不依不饒,小媳婦不幹,兩人就你罵我,我罵你,邊說邊罵,各不相讓,最後,小青年氣得扣上手機,在陽台上摔摔打打,拿東西出氣。我想那媳婦回來,一場大戰大概是不可能避免的了。
  半個小時候後,當我再次站到陽台上,卻見對麵那對剛才還在電話裏罵遍祖宗八代的小夫妻擠在一個窗口向外張望,手裏還拿著冰棍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地吃著。
  忽然間,我明白了,世上的愛情和婚姻有很多種,並不是每一種我們都能理解,每種婚姻的存在都有它自己的道理。

帶走的鑰匙

  他和她邂遇在火車上,他坐在她對麵,他是個畫家。他一直在畫她,當他把畫稿送給她時,他們才知道彼此住在一個城市。兩周後,她便認定了他是她一生所愛。
  那年,她做了新娘,就像實現了一個夢想,感覺真好。但是,婚後的生活就像劃過的火柴,擦亮之後就再沒了光亮。他不拘小節、不愛幹淨、不擅交往,他崇尚自由,喜歡無拘無束,雖然她乖巧得像上帝的羔羊,可他仍覺得婚姻束縛了他。但是他們仍然相愛,而且他品行端正,從不拈花惹草。
  她含著淚和他離了婚,但是帶走了家門的鑰匙。她不再管他蓬亂的頭發,不再管他幾點休息,不再管他到哪裏去、和誰在一起,隻是一如既往地去收拾房間,清理那些垃圾。他也習慣她間斷地光臨,也比在婚姻中更浪漫地愛她,什麽燭光晚餐、遠足旅遊、玫瑰花床,她都不是在戀愛和婚姻中享受到的,而是在現在。除了大紅的結婚證變成了墨綠的離婚證外,他們和夫妻沒什麽兩樣。
  後來,他終於成為了有名的藝術家,那一尺尺堆高的畫稿,變成了一打打花花綠綠的鈔票,她幫他經營幫他管理幫他消費。他們就一直那樣過著,直到他被確診為癌症晚期。彌留之際,他拉著她的手問她,為什麽會一生無悔地陪著他。她告訴他,愛要比婚姻長得多,婚姻結束了,愛卻沒有結束,所以她才會守候他一生。
  是的,愛比婚姻的長度要長,婚姻結束,愛還可以繼續,愛不在於有無婚姻這個形式,而在於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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