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這是一篇寫於4月13日的雜記,象往常一樣,先發在博客,然後發到論壇。不知道為什麽博客中的這篇雜記不見了,好在論壇中還存在,於是從論壇轉發回博客。遺憾的是我已經寫了隔離雜記(20),如此,(19)和(20)的次序就顛倒了。 昨天的複活節注定將是一個被載入史冊的複活節。2020年新冠病毒COVID-19瘟疫全球大流行影響到近200個國家,182萬多人受染,死亡人數已超過11萬;其中,意大利為歐洲疫情特別嚴重的國家,累計確診15萬多人,死亡接近2萬人,尤其是它的北部城市米蘭及其周邊地區疫情特別悲壯慘烈。肆虐的瘟疫迫使人們不得不改變生活方式,相關防疫措施“居家令”和“社交距離”使複活節慶祝活動不能象往年一樣在教堂裏集中舉行。意大利的世界著名歌唱家安德烈·波切利(Andrea Bocelli)應米蘭市長Giuseppe Sala之邀在複活節當天羅馬時間傍晚7點在米蘭大教堂(Duomo di Milano)演唱了沒有聽眾的音樂會,並且通過YouTube等網絡媒體向全世界現場直播。這場音樂會的主題為“希望之聲”(Music For Hope),用音樂這個世界通用語言向人類傳達愛(Love)、治愈(Healing)、和希望(Hope)。
兩天前收到好友轉發來的這場音樂會預告時,想象著波切利在這特殊的境況下,麵對沒有觀眾的空曠大教堂演唱,想到意大利特別是米蘭地區的疫情重災,當時我的眼睛就濕潤了。昨天坐在自家客廳,與先生一起觀看音樂會現場直播,在全程大約30分鍾左右的時間裏,我不止一次眼睛濕潤。波切利總共唱了5首聖樂,分別是法國作曲家弗蘭克(Cesar Franck)的《崇高的上主》 (“Panis Angelicus”,也被翻譯為《天使之糧》)、德國作曲家巴赫(Johann Sebastian Bach)/法國作曲家古諾(Charles-Francois Gounod)的《聖母頌》(“Ave Maria”)、意大利作曲家馬斯卡尼(Pietro Mascagni)的《聖母瑪麗亞》(“Sancta Maria”)、意大利作曲家羅西尼(Gioachino Antonio Rossini)的《上帝我主》(“Domine Deus”)、以及英國詩人牧師牛頓(John Newton)的《奇異恩典》(“Amazing Grace ”)。雖然不懂意大利語,但由於對古典音樂的喜愛,特別是因為信仰,我對前麵4首聖樂非常熟悉,更不用說耳熟能詳的最後那首英文聖歌。
照片1:今天早晨我第4次在YouTube觀看聆聽波切利的“希望之聲”音樂會視頻時,點擊率已接近2800萬次,是“全球時下流行”的第一位。照片2:音樂會正式開始之前,波切利用意大利說了一段話,屏幕上播放的是米蘭城市容貌。在這次肆虐的瘟疫中,米蘭及其周邊地區疫情特別悲壯慘烈。照片3:米蘭大教堂的外觀以及內部,這是一座世界著名的天主教教堂,於1386年啟建,曆時五個世紀才竣工。照片4:麵對米蘭大教堂沒有觀眾的歌唱家波切利和管風琴家演奏家維安內洛。當波切利出現在屏幕上時,我驚訝地對先生說“他怎麽變得這麽瘦,看上去老多了”。雖然顯得有些疲憊,但他依然站得筆挺。照片5:隨著管風琴的奏鳴,波切利開始深情地吟唱,第一首聖歌是Panis Angelicus(《崇高的上主》,也被翻譯為《天使之糧》)。視頻上出現米蘭周邊城市貝加莫(Bergamo)和布雷西亞(Brescia)的畫麵,我立刻想到了這兩座城市在此次疫情中的悲壯慘烈以及為貝加莫創作的那首歌(《隔離雜記(17):我將重生,你將重生》),我的眼睛濕潤了。照片6:波切利吟唱的第二首聖歌是Ave Maria(《聖母頌》),表情特別安詳;第三首聖歌是Sancta Maria(《聖母瑪利亞》),第四首聖歌是Domine Deus(《上帝我主》)。照片7-8:波切利唱完第四首聖歌之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步行出大教堂,走向大教堂前門大台階前的麥克風;看著失明的他好像是數著步子孤獨地走向麥克風時,我的眼睛再次濕潤了。去年感恩節與女兒女婿飛往歐洲度假時,我在飛機上觀看的電影之一是2017年發行的“The Music of Silence” (意大利語: La musica del silenzio;中文《聲命之歌》), 一部根據波切利的傳記創作的電影,從他1958年出生直至1990s初他的生命經曆和音樂才華被發掘和成長過程。波切利出生在一個熱愛音樂的農民家庭,先天性青光眼使他從6個月接受接受第一次手術至此後的幾年裏多達二十六次的治療;12歲時,他在一次足球活動中不幸被足球擊中造成了腦出血,使原本視力就微弱的他雙眼完全失明。觀看到完全失明後他的掙紮,當時我的眼睛濕潤了,在心中想這樣的後天失明也許比先天失明更加殘酷。那部電影留給我最深刻的印象不是波切利的音樂才華,而是他沒有在雙目失明的災難沉淪,卻是奮起自律,於1980年進入比薩大學學習法律,並於1988年獲得法學博士學位並成為執業律師。做了一年的法律工作之後,他的歌唱才華被發掘,開始接受聲樂專家貝塔裏尼給予的專業指導。在接下來的3年裏,為了交昂貴的學費,他白天當律師,晚上去酒吧彈鋼琴;於1992年受邀與帕瓦羅蒂合作錄製歌曲《求主憐憫》而走上廣闊的聲樂舞台。照片9:將思絮拉回到音樂會現場直播,視頻中出現了波切利吟唱的第五首聖歌字幕,這是一首耳熟能詳的英文聖歌Amazing Grace(《奇異恩典》)。照片10:在波切利吟唱《奇異恩典》時,視頻上出現視頻中巴黎、倫敦、紐約空曠的城市畫麵,我瞬間流下了眼淚。照片11-13:視頻鏡頭切換回站在米蘭大教堂前吟唱的波切利,孤獨的身影、被風吹動的白發,我感到一陣心痛,眼淚繼續流;然而,當聆聽到他唱《奇異恩典》最後一段充滿上帝的應許和屬天的盼望,看到他神情安詳,仿佛帶著微笑時,我在淚目中釋然。照片14:唱完《奇異恩典》之後,音樂會就結束了,屏幕上出現了大教堂和藍天白雲的畫麵。看現場直播時覺得音樂會短了一些,沒看夠;後來一想,他真是不容易,一個人不停地連續唱了5首歌。人會隨時光老去,但音樂永恒;謝謝波切利用人類共同的語言音樂傳遞了希望。照片15:我們家曾在意大利之行中目睹過大教堂的壯觀,這是我們女兒拍攝的夜幕下的米蘭大教堂;即使夜深了,依然可見大教堂一側的街道上有許多的人。意大利,你必然會涅槃重生,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如今冷清空寂的米蘭街道必恢複它原本的熱鬧繁華。意大利,我們全家每一位在未來都會不止一次重返!!波切利在複活節的“希望之聲”音樂會
謝謝朋友,與你一同向波切利致敬!
祝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