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年後（27）

馬雪想回家陪女兒，李亮卻想讓馬雪陪自己。和李亮纏綿了一會兒後，馬雪還是起身穿好衣服準備回家。李亮看著馬雪歎了口氣，也慢慢穿起了自己的衣服。不一會兒兩人出了酒店，馬雪先把李亮送回家庭旅館就開車回了家。進了家門後，馬雪換上拖鞋快步上了二樓來到女兒房門口，輕輕敲了一下門就推門而入。隻見緹娜正在和朋友聊天，聽見馬雪進門後，緹娜轉身和媽媽打了招呼，馬雪讓她別聊得太晚就掩上門走了出去。

當馬雪洗漱完畢來到睡房梳妝台前已經是晚上十點半了。馬雪拿起梳子輕輕地梳理著頭發，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歎了口氣。沒想到漢斯心髒病再次發作，原以為漢斯謹遵醫囑，按時服藥應該能維持，哎，漢斯畢竟已經六十了，歲月又饒過誰呢？放下梳子後，馬雪給自己塗了護手霜和潤唇膏，再摸了摸有些緊繃的臉龐。她起身走到洗手間，從櫃子裏拿出一盒晚霜給自己塗了一些，似乎才能感覺皮膚舒緩了些。隨後她走到床邊，慢慢上了床躺了下來。想起和李亮關於懷孕的對話，馬雪突然開始想自己上次月經的日子，額，還好，下個禮拜應該來了。馬雪開始留意，她不想犯這種低級錯誤，不想惹麻煩。

第二天，馬雪很早就到了公司，開始準備把自己手頭的事情分別交給同事們處理。等公司老總進了辦公室後馬雪靜了靜，就走出辦公室來到老總麵前說明了自己家裏的情況，老總聽得直皺眉，忙問馬雪漢斯的情況，並讓馬雪趕緊去醫院陪著。馬雪告訴老總自己已經處理了手頭的事情，如果同事有任何問題，電話郵件都能找到自己。老總最後對馬雪說，“雪，家庭親人最重要，公司會給你放假，這段時間好好陪著漢斯。對了，女兒那邊你安排好了嗎？”在得到馬雪肯定回答後，老總不再留馬雪。馬雪早上九點半就從公司出來直接開車去了醫院。

走到803病房前，就見裏麵一大群醫生正在漢斯身邊圍著，馬雪不知道什麽情況有些急，就大步上前想擠進去。這時就聽到一位年長的醫生正對著周圍一群年輕醫生說道，“這位病人是典型的心血管阻塞病症，急診室記錄上寫著左心房血管嚴重阻塞，還沒有做過BYPASS手術，目前正用藥物控製。今天早上已經做了新一輪的檢查，等結果出來後我們會跟進。”聽到這裏，馬雪默默地站在這群人身後，不再往前衝。醫生們查房後就走了出來，馬雪這時才看到床上的漢斯臉色不太好，雙眼緊閉，左手上還在輸液。馬雪上前輕輕握住漢斯的右手，漢斯睜開眼見到馬雪高興地說，“雪，你怎麽來了？緹娜怎麽樣？她還好嗎？去上學了嗎？”

“放心吧，緹娜很好，她上學去了。今天下午她還要參加波士頓短訓前的講座呢，放心，家裏一切都好。”馬雪安慰著漢斯，看著丈夫疲憊的雙眼，馬雪想讓他盡量放鬆。“剛才聽醫生們說已經給你做了檢查，什麽時候出結果？”

“應該要過了中午吧，對了，雪，你怎麽這個時候來醫院？你的工作怎麽辦？”漢斯擔心地看著馬雪問道。

“放心吧，我已經去過公司了，手頭的事情交給同事處理，我也和老總說了情況，他允許我請假陪你。別擔心我，知道嗎？”馬雪安慰著漢斯，把公司的情況告訴了漢斯。

“奧，那就好，別因為我耽誤了你的工作。”聽到馬雪已經處理好了公司裏的事，漢斯才放下心來。兩個人又聊了些有的沒的，就沉默了下來。馬雪看到這四人病房裏隻有漢斯和另外一個床上躺著人，就問漢斯其他病床為什麽是空的。漢斯說昨天晚上病房裏的另外兩個人突然發作，被護士們送進搶救室了，估計沒救過來。馬雪一聽，心“咯噔”往下一沉，不再說話。

十一點，醫院就給病人午餐，馬雪隻好出了病房，準備在附近找個快餐店。走出醫院的轉門，馬雪往左拐就見到了快餐店SUBWAY的招牌，她走進店給自己點了個三明治和一瓶果汁就在靠窗的一個位子上吃了起來。突然馬雪發現李亮正站在店外笑嗬嗬地看著自己，馬雪趕緊吞咽著食物，喝了一大口果汁。李亮這時也走進了快餐店，來到馬雪身邊坐了下來，有些調侃地說道，“就這麽解決午餐？對自己應該好些，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怎麽撐得住？”

馬雪咽下最後一口三明治，用紙巾擦了擦嘴，緩緩說道，“午餐隻要營養均衡就行，這三明治碳水化合物，脂肪，蛋白質都有，能保證我三四個小時不餓。我覺得挺好的。”

“說不過你，對於這些洋快餐我實在沒什麽好印象。在國外出差，實在不得已才吃這些東西，沒見過你這樣把這快餐說得頭頭是道的。”李亮搖了搖頭，繼續問馬雪，“你先生情況怎麽樣？你應該去過醫院了吧。”

“今天又做了些檢查，結果還沒出來。今天下午應該會有結果吧。”馬雪緩緩說著，手不自覺地搓揉著紙巾。李亮看著馬雪這個小動作，知道她心裏很緊張。李亮起身拉起馬雪說，“出去走走，換換腦子，對你有好處。”馬雪被李亮拉著出了快餐店，來到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