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羊補牢

真實的記載如夢的一生---
正文

紅旗下的小鬼兒(下三十八)

(2018-09-25 04:21:48) 下一個

(三十八)

柳燕的打扮總是讓我覺得很舒服,既不張揚,又耐人尋味。一件合體的黑呢子大衣,脖子上圍著一條淺米色的羊絨長圍巾,看著普通大方。頭上戴著一頂呢製鋼盔似的圓頂黑帽,周遭有一圈不寬的帽沿,帽沿上方鑲著一公分寬的帶子,正中有一小小蝴蝶結。這帽子一下就把她的年輕俏皮體現出來。

“你好。”她倆眼笑得彎彎地對我說,我喜歡她那熱情不加任何修飾的舉止,她讓我感覺似曾相識,使我在她麵前放得開。

“兩次見你,兩次都覺得眼前一亮。你很漂亮,而且很會裝扮自己。”我發自內心地讚賞道,她很自然地說:“謝謝。”

小吳很懂事,自正式給公司開車以來,隻要看有生人和我一起吃飯時,就自覺地隨意買點快餐坐在車裏吃。

我們倆走進順風餐廳點了菜後,我和她說了公司的情況,並談了我想請她來我公司的想法。她聽了我的邀請後說:“我上次去找你時看到了你公司的人員情況。老實說我對你那兒的員工有些看法,感覺不太正規。如果我在你那兒工作會感到非常不習慣,恐怕對你不會有幫助。我是師範大學畢業,根本不懂做生意,對房地產更是一竅不通,如果你偶爾有需要我幫忙的我會盡力而為,長期固定地在你那兒做我不合適。”

“那你上次為何找我的?”對她的婉言謝絕我很失望,順口問道。她的回答簡捷又令人吃驚,聽得我目瞪口呆:“性。”

看我瞠目結舌的樣子,她微笑著說:“我說的不見得是立刻,當然能這樣的話我更高興。因為我們彼此都可以省掉大量的時間,不然這種感覺會被時光磨掉,至少從我這兒會不那麽強烈。第一次見你時我就產生了這個奇怪的想法,連我自己都不理解。從你那兒走出後我還自嘲,怎麽突然有了這種按捺不住的欲火,就像發情期的動物。說實在的,追我的帥男不少,從上高中時就開始了。可是,你給我一種從沒有過的感覺。其實你長得談不上漂亮,更沒有如今時髦男孩的帥氣。但你身上透著一股男人勁,你那眼光散發著一股無堅不摧的神情,你微微一笑時略向左上方翹起的上嘴唇讓人感到你的倔強和玩世不恭。不知怎麽使我聯想到古羅馬的角鬥士,我想斯巴達克斯的神態應該是這樣的。我終於明白我為什麽產生了這個想法,這是我內心中模糊追求的男性。怪不得我對眾多的追求者始終沒有激情,即使在床上也從沒有過一次忘乎所以的愛欲,哪怕是瞬間。我考慮到你可能有妻子孩子,你放心,我絕不會破壞你的家庭。我這是對自己生活中缺憾的彌補。這種感覺太奇妙了,可能今後不會再有。我不願錯過這一生中難有的心旌蕩漾,所以才找你。今天我更加肯定了這個感覺,本身能麵對著你說出來就已使我激動不已了。你能理解嗎?也許這樣對你不公平,可英雄是最能憐憫美人的,接受我這需求吧,讓我能對得起自己的情感,別讓它白來一世,除非你覺得我很醜。”

她目光出現的是若隱若現的幻覺,那迷人的月牙眼深邃得讓人寧願掉進無底的深淵。情欲,她完全沉浸在情欲中。

這是一個真正的理想主義者,她追求理想中的完美,雖然受過較高的教育,卻是一個完全憑感性來行事的人。

我真不知怎麽回答她,如果她不說出來,在一個夜深人靜之時倒在我的懷中,我肯定會賊心暗起、淫心飛動、盡顯陽剛。可這樣直截了當地說令我難於啟齒,我始終是把這種事付諸在行動上。我終於想到了該怎樣回答:“你的確很美,可你看書太癡迷投入,把自己置身於故事中了。你想做艾芙姬琵妲,沉浸在古羅馬奴隸英雄的懷抱裏。可我卻不是斯巴達克斯。你不知道,我曾是一個鼠偷狗竊的卑劣小人,我前半生的一半幾乎是在監獄中度過的。你如果和我有那種事會後悔一輩子的,到那時你才真正知道什麽是你一生中最遺憾的事。”

她聽後哈哈一笑說:“我不是艾芙姬琵妲,但我比她還要癡情,我不管你的過去,我隻要現在。隻是不知道這激情能燃燒多久,總之我要你回答:成還是不成?”

“如果這話要在兩年前問我你能得到肯定的答複。現在,良心理智讓我說不成,可你的美貌真誠又讓我說成,人要是能做雙麵人就好了。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我的潛意識裏可能有這樣的因素,第一次見你時已被你的端莊美麗降伏了。”

“你是個偽君子,那好,我就把你變成個雙麵人。”她倒了兩杯酒舉起酒杯對我說:“我很高興你是坦白的雙麵人,幹了這杯。”

一口喝完這杯啤酒,她接著說:“其實人都是雙麵的,所以古人才造出性命這個詞,而且還把性放在了前麵。在這裏性有著雙重意思,一為人性,一為性欲。命並不重要,那是人人都有的,性才重要,雖然它也是人人都有,但卻是截然不同的。命不能決定性,性卻可以左右命。人說‘寧在花下死,作鬼也風流’就是這個道理,沒有性的命是生不如死的。性欲是相同的,它完全是動物的本能,生理現象。這種生理現象在發作時像大海的怒濤不可遏製,像無數小蟲在身體內啃噬著你,使人坐臥不寧,難以自製。人性不同,它是人在麵對每一種事物的感觀經過思維選擇後形成的。隨著人類的進步,人的自身越來越受到壓抑,即人性對性欲的抑製,使人人都成了雙麵人。在這個意義上說人類要想徹底地得到自由解放就應還原到人的原始時代,因為那時不管多少人聚集在一起,吃飯也好獵食也罷,任何一對男女都可以毫無顧忌的性交,旁人也會視而不見。你看現在,公安局長喊著掃黃時正抱著妓女上床。他在執行職責時也被性左右幹擾著,他不得不這樣,否則他就會失去自己的特權,失去肆意地釋放自己本能的條件。而我們,為什麽不在可能的條件下滿足自己性的欲望呢?”

“你這話讓我感到做任何事都不能談理由,理由太充分了做事就沒激情了。再好吃的,剝得一幹二淨就沒了本來的味道,還是隱晦朦朧點好。”

“事情就是這樣,偉人名士都不能近距離地看,尤其你在床上觀察他(她),那準是一隻發了情的狗。好吧,那咱就婉轉點。”她向前探著身子閉著眼故意嬌滴滴卻十分動情地說:“啊,丘比特的箭在我霧蒙蒙的情途上射中了我的眼睛,使我誤把偽君子當作了愛神,我寧肯將你的虛偽當成羞怯,甘做瞎子,也要把我的身體奉獻給你,我心中的大丈夫,我愛你。請你相信我,隻有情欲,別無它求。”

這玩笑似的表白是真心的,我無法拒絕,便真話當作假話地說道:“維納斯雖然折斷了胳膊,依舊傾倒了天下的男人。麵對如此完美的佳人,我已如醉如癡。為了我們單純的情欲,幹!”?

從餐廳出來,我叫小吳先回公司,借酒行色,我和柳燕上了床。

晚上回到家裏,麵對著瑞雲的溫情,我第一次感覺到了欺瞞一顆善良純真的心所產生的愧疚、痛苦。雙麵人不好當,它讓你感覺丟失了什麽。

“瑞雲,我們買輛車吧。這樣你去銀行取款會安全方便很多,不然我總不放心。”自在西四銀行立了戶取現金方便多了,隻是三秋忙不過來,我們倆商量後便把這事交給了瑞雲。她每次都打車去,使我不免放心不下,錢被搶了還好說,更擔心人被傷害了。

“這有什麽不放心的,沒事。我倒覺得咱們應該買套房。”

“房好辦,隨時手裏有了合適的我留一套就行了,咱兩樣兒都買。”

“你買車是為我用還是你用?”她摟著我脖子說。

“當然是給你用啦!你怎麽會問這傻問題呀?”

“那我倒是看中過一種小紅車,我喜歡。”她還有點不好意思地紮進了我懷裏。我輕輕地拍著她說:“那就買你看中的小紅車,什麽牌兒?”

“富康。”

“咳,那是國產的,質量性能都差。還是買個原裝進口的吧,買日產的性能好還省油。”

“那種車得三十多萬,富康全弄下來大概十七萬,剛學會開車碰了刮了我心疼。等以後我開溜兒了再換多好啊,再說我喜歡這車。”她就是心細,不隨便亂花錢。

我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就笑道:“行,可別讓人擠兌你說我不舍得給你花錢啊。”

“看你說的,我是那種愛比富顯闊的人嗎?我還不知道你,我想要什麽你就是搶去給我弄來,要不我這麽愛你。”她突然瘋狂地吻起了我。

“這樣吧,我沒時間陪你買,我也不懂車,讓小沉幫你吧。”

她在開車的夢中甜蜜地睡著了,我心中也十分愜意,終於享受到了給自己愛的人奉獻的幸福。

徐總終於打來了電話,簡單地寒暄了一下後說:“告訴你一件事,但要求你保密。本來不想說,又怕你事前沒準備,影響你順利地辦好這件事。”

聽他口氣這麽鄭重我說:“您放心吧,我會嚴守秘密的。”

“那好。魯平主任要對你所能掌握的四合院主要是三海沿岸的進行一次考察,時間定在明天上午九點。你最好八點半就到我這裏來,你看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

“那好,明早見。”

掛上電話,我有些興奮地要給遊桂森、商建華打電話,剛拿起想到這保密也許會包括了他們,否則徐壽海不會直接給我打電話。我放棄了給他們打電話告訴他們好消息的念頭,給三秋打了一個,讓他今天早些回來將資料給我,最好先帶我實地看一下。

自從上回在徐總那兒開會回來我特意叮囑三秋在近幾天抓緊搜取三海院子的信息,尤其是大的,我強調說不怕大,越大越好。

三秋中午就回來了,吃著飯我們聊了起來。自公司走入正軌後他很少中午回來,幾乎天天一早在公司露個麵,直到晚上才回來。近來他和小顧配合默契,加上於路的勤懇,曲大媽的耐勞,幾個人把散房做得井井有條,又快又好。老靳通過他一個哥們采三兒和東城區政府聯係到一個拆遷活,我去和區建委的負責人談後簽下了一個四十五套房的協議,他們正積極地進行著,根本就用不著我過問。把取現金的事安排給瑞雲後,三秋就更加專心一處了,大大加速了散房的收購進度。這期間不少房蟲子們聞訊而至,紛紛將自己所尋找到的賣主介紹到公司來,使得公司的信息如同滾雪球,越滾越大,越來越多。

吃飯時袁工興衝衝地回來了,一進門就對我說:“小沈,蓋樓的事已解決了。你不用找人了,花了五千塊給西城房管局一個管事的就批了,就是施工單位我還沒找。”

“太好了,我正沒時間去呢,這五千算公司的,您先吃飯。施工你可以打這個電話,就說是我讓你找他的。”我找出金百建的電話抄下來遞給了他。

飯後,我跟著三秋實地看了一下,我覺得其中三個大院很好。這是三個占地麵積都在一千平米以上的大院子,其中一個還是兩千一百平米的。隻是在文革期間一半被街道占為己有,辦了工廠。文革後雖已宣布退還私產,但這個街道工廠根本不把政策法令當回事。房主找到他們時得到的回答是:我這幾十個工人靠這廠子養家糊口呢,除非你能解決他們的吃飯問題,無產階級不能餓死人吧?

文革的餘孽在人們心中頑固地殘存著,有錢有產業的人心有餘悸,一提到國家、群眾就生怕自己成了心狠手辣的資本家房產主。這一次浩劫餘生已是萬幸,如果得罪了革命群眾再來一次文革時那就死有餘辜了。他們沒有以法律作保障的概念,因為他們知道這法律是人定的,是可以隨時廢棄變更的。本來要求退還就是在錢財的誘惑下戰戰兢兢鼓足勇氣才提出的。無產階級奪走資產階級的財產是天經地義的,這資產階級要是從無產階級手中要回自己的東西那可是罪該萬死了。

文革後房產財產退還上始終存在著很多問題,對抄家物資缺失的可以任意說丟了就不予退賠。房產隻是名義上的退還,對占據著房屋的人根本不負責搬遷,而且對一些房契地契上略微存在點滴模糊問題的房產就會抓住不放,作為不予退還的理由。一些住戶對文革以來不交房租已習以為常,甚至認為理所當然。尤其是打著國家集體名義侵占私產的就更理直氣壯:我為了大家,國家,廣大的人民群眾。

我家的房產就屬於不予退還的範圍。一是屬於剛解放時沒收的。二也是主要借口,當初我父親購買這個房產時使用的不是沈克這個名字。那時正值日寇伺機大規模入侵我國領土之時,北京岌岌可危,父親為了不讓日偽政權報複所以用了化名買的這處房產。其實那時有不少民國官員使用這個方法來避免意外災禍,隻是人家都另外備有一份法律文書,預防今後遇有麻煩。不知是我父親對錢財大意馬糊的品性還是時局慌亂中的遺漏,我家沒有這備存文書。因為爸爸媽媽婚後不幾天爸爸就奉命調任,奔向抗日戰場了。

在這事上另一個原因就是家人對此都不太關心。大姐那人是不會去爭這事的。 二姐也不會為這事去奔跑,一心隻在自己的事業上。七哥從不過問正事兒。老抗隻顧忙著自己的事業。就連三姐也是隻顧著自己的生意對這事漠不關心。可能是大家都覺得這個國民黨將軍的家太倒黴運了吧,不可能有什麽飛來的財富了,根本都不過問這件事。

我圍著這兩千多平米的院子轉了一圈,它坐落在後海北岸正中,基本上是長方形的。後門對著後海湖水,這前半個院現在已成了街道工廠。後半個院住著十二戶人家,正門在鴉兒胡同。太棒了,這可以翻建成一個三進的院落,它能成為後海的最新標誌式古四合院建築。

我找到了這院子的主人,這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她住在這院的門洞房裏,聽我說明了來意後,她無奈地說:“你這要求我根本無法答應你,我產權證上是整體的一共兩千一百平米,可實際上我隻有這門洞房,甭說後麵那工廠我沒辦法讓他們走,就是這前院的住戶我也攆不走一家呀。說是退還給我了,我也就落了個不用像文革十幾年那樣得月月交幾塊錢的房錢了,可這些住戶和那工廠也同樣不交房錢呀。您橫是不願意隻買這麽個門洞房吧?”

“那當然,我知道您這房產存在著很大的麻煩。關於住戶問題我自己去解決,我現在買的是您的產權證。您看您是要錢還是要一處房子?樓房平房隨您挑。”

“那要是給錢您能給我多少錢呢?”老太太動心了。我在心裏粗算了一下兒這搬遷的大概費用,又反問道:“您想要多少呢?”

“怎麽也得給我五十萬吧?”老太太試探著說。我心裏有了底,笑著對她說:“您要的價錢我可以考慮,您老也考慮一下來個一居室的樓房。當然我會給您一樓的房子,另外再來點錢不是更好嗎?”

“那好,我就和我兒子商量一下,告訴台灣我那幾個姐妹們。”老太太笑了。

“您還有兒子嗎?他在哪裏?”我沒聽三秋說過她有兒子,便問她。她猶豫了一下說:“我那老頭子娶過五房,我是正妻卻無子。那幾個妹妹解放前帶著兒女跑台灣去了。這兒子是三姨太的,他五歲時他媽就死了,是我帶大的。文革前和我挺親,文革後就和我斷絕了關係,現在一個月也不來我這屋一趟。但這事我要和他講,這錢我也是為他要的。”

“這產權證上的名字是不是您的?”我不想過早地打草驚蛇,那會給搬遷帶來更多麻煩。我隻要和產權人辦理了過戶手續,主動權就在我手裏了。這個院子我決定先過戶,後拆遷。我要以房主的身份和前院那街道工廠打官司,而且要作較長時間搬遷的準備。

“是我的名字,不信您看看。可這房產應該是我們姐妹們大夥的,要是賣是不是也要老姐幾個都願意啊?”老太太打開身邊的一個小梳妝匣子,拿出房產證遞給了我:“那是。您讓他們寫個委托書給您,等這些書信到齊了咱們再辦。”

我看著房產證上的名字又說:“劉王夢祺?您的名字冠上了夫姓吧?您這名字沒白取,文革挨過來了,老了老了吉祥福氣都一夢成真了。”

她聽了我的話笑道:“什麽福氣呀,一個守著個破門洞房的孤老婆子。”

“哎,平安就是福。您想想看,有多少出身不好的文革中都被打死了,您不但活著,還挺健康。”

“那倒也是。”

“您在這破門洞房裏窩著,諸事都不方便,收不著一分房錢還老生氣。何苦呢?這明兒我給您點錢再給您找套好點的樓房住,上下水都有,您洗洗涮涮的不比現在方便多了。”

“那敢情好了。”老太太核桃皮的臉笑開了花。我趁機說道:“可您得幫我保守秘密。您的信我可以幫您寫,就不要和別人說了。您也知道這些個房客不好惹,尤其是前院那工廠。所以我請您在沒和我辦過戶手續前千萬別讓任何人知道您要賣這房。不然我可不敢買您這房了,至於您那和您斷絕了關係的兒子,是沒權力幹涉您買賣這房的,因為您是這產權證上唯一的產權人。您想給他錢,那是您的心意,您可以過後給。讓他拍著良心想去吧,一大老爺們還沒一個老太太心胸寬敞呢?要是我,都沒臉要這錢。”

“您說話真中聽,聽你的,就這麽辦,我和誰也不說。”老太太捶著手掌說。我進一步說道:“為了我辦事方便,也是讓您對我公司有個了解,您能不能拿著房產證和我去公司一趟,我想把這房產證複印一下行嗎?”

老太太想了想說:“我這歲數懶得出門了,那門外的車不是您的嗎?一看就是個大公司,不用去看啦。你這人看著就實在,你拿去印了再給我送回來就行了。我放心,拿哪去那名字也變不了別人的啊。”

“您這麽相信我太謝謝您了,半個小時之內給您送回來。”我拿著產權回到車上對三秋說:“趕快回公司複印一下,馬上送回來,我在這等你。”

我又回到屋裏和老太太聊天。我給她放了五千塊錢說:“我這五千塊是讓您買營養品給您補補身子的,將來我買不買這院子這錢是不會再提的……”

“這哪兒行啊,我可不能要這額外之財。”老太太堅決不要,我說:“這也不是額外的,這裏有個要求,就是在我沒說不買這院子之前您不能再和任何人談這房的買賣之事。”

“這好辦,我不談就是了,可這錢您還是拿回去吧。”她真是個老實忠厚的老人,我把錢塞在她懷裏說:“您一定要拿著,這是應該的,也可以算是定金吧,”

看到她收下我放心了,三秋回來後,我將房產證讓她收好後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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