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風景的站台

孤獨的站台上,一個人沉靜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他在站台上看風景,別人在風景裏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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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論“貴州省甕安縣事件”

(2008-07-05 19:14:08) 下一個
一個花季少女的生命, 是不足讓人長久牽掛的。“親戚或餘悲, 他人亦已歌.” 塵埃漸漸落定,和諧社會又要和諧了。 一些如我所料, 黨的英明領導是一定要歌頌的, 死者的父親和叔叔,已經開始了歌頌的序幕。 我不知道其中有多少真誠的成分, 麵對排山倒海的體製的力量, 作為個體的人, 是微不足道的。但是如果物欲的誘惑和對未來不確定感的恐懼,超越了人世間至關重要的血肉親情時,就不能不使人感到悲哀了。中國的處於金字塔最底層的農民,是我們這個為利益集團所掌控的社會裏最無所依靠的一個群體, 我深信, 體製的力量, 會將他們的脊梁骨壓得粉碎。 李樹芬的生命之廉價, 足 以到了讓人痛心的地步。也許一些都如政府所言,她選擇了死亡。一句“我跳河了。”, 輕飄飄如一片羽毛,一個生命就此仙去。而又鎮定得宛如磐石,沒有頭腦中的千回百結,沒有預期中的肝腸寸斷,一個少女以出奇的冷靜, 幾乎是無源由的結束自己的生命,她的死比鴻毛還輕, 卻又像泰山般的沉重地拷問著我們每個人的良心。我無意懷疑政府, 我隻覺得即或是自殺身亡,那也意味著這個世界並不美好, 她已無所留戀。讓一個花季少女無所留戀的人生, 想來並不隻有“重男輕女”般的簡單。有時候, 一個生命被蓄意剝奪和誌願的舍棄會成為一個永久的迷局,我們每個人都有一杆秤,都會在心裏掂量證據的輕重和話語的信實。然而,我知道有該來的遲早要來, 塵埃會慢慢的落下。在落下的塵埃裏, 是一定會驗證我們的黨和政府的一貫正確的,曆史的實踐已經反複的教訓著我們,在一個威權的社會裏,強權就是真理, 弱者是不會有話語權。即或有改正, 也會像改革開放的總設計師一樣,牢牢的掌控著改正的主導權。 所以我說, 在這階段, 事件的發生是一定要歸咎於農民之間的互毆。這一下, 我們的知識精英們就可以居高臨下的旁征博引,論證中國農民身上的愚昧和流寇情結了,來強化社會不公正的存在必然性了,和民主的不可為性。然後, 在這一階段,也是一定會歸結死者的死給他的父母和家人的。 死者的父母和家人的沉重的負罪感, 會消耗掉他們賴以維係的意誌。社會對死者家人的評判, 會讓他們所努力的一切都失去合理化的基礎。在所有的合縱連橫的背後, 和諧是一定會實現的。然而,可惜的是, 一條花季少女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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