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哥園丁Louie是一個45歲的 ‘ 老人’ 。用咱老中的話來說,他是個隻有半條命的人。因為他很肥胖,有高血壓和高血脂,嚴重的冠狀動脈硬化性心髒病。可是,
這個從小就被父母帶到美國幹活的老陸,沒讀過書,也沒有什麽生活常識,他根本也不知道自己的身體有問題。由於太胖又有心髒病,老陸看起來像真正的老年人。
老陸是不太靈光的那種人。他幹活時動作很慢,這也許跟身體有病有關。但是他的思維也可能有問題。他不像其他墨西哥人那樣很容易找到工作。他從十幾,二十歲起,就隻能找到一個人家,幹幾次活就會被人家辭退,理由是他幹的不是他們要的。
其實,他顯得不出色也跟不懂英文有關係。活了大半輩子的老陸,至今也隻懂幾個最簡單的英文單詞,像剪草,吹樹葉,YES,NO,其它就基本上聽不懂了。當然也不會說英文了。幾十年來,跟其他的墨西哥人住在一起,幾乎就隻說西班牙文。那些找他剪草種花的美國人,跟他說東,他點了頭就去幹西,從來弄不清楚究竟該幹什麽?所以,一個家庭最多讓他幹幾次,就會跟他說,下次不要再來了。
看到老陸的情形,很自然地就想起了個別同胞們。有些人也跟著家庭移民或者其他機遇來到美國,留在了美國,先拿到綠卡,後成為美國公民。可是,這少數人卻在美國無法很好的生存下去,其中有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英文不好。這些人盡可能的住在一堆,吃在一堆,工作在一堆,更重要的是可以講在一堆。而久而久之,學習的心思就更缺乏了。甚至有的人也去成人學校學英文,但是一出學校就繼續講中文,而且大部分人是講中國的地方方言,無形之中又把自己限製在了一個更小的空間裏。
老陸在20多歲的時候,遇到了現在的雇主-一個老中太太(這個不夠老的老太約66歲,她年紀並不大,但為人處事卻是個地道的中式老太太)。從那時起,就在這個雇主家剪草,種花,一幹就是25年多。最可笑的是,這2個人,經過25年的磨合,竟然到了彼此不能缺少的地步-此話怎講?
雇主的院子上萬尺,有草地,花園,果樹,噴水池。。。但草地不綠,花兒不常開,果樹很少結果子,噴水池長蚊子。。。走進後麵那大片的院子,覺得是進了一片荒草地。各種花兒種的亂七八糟,毫無章法,草地因為噴水不均,不是幹死的黃黃的,就是長的像雜草一般一團團高高的,亂亂的草球。
雇主小老太是學語言的,從19歲出國起,讀的第一個學位是西班牙語4年,拿到學士學位。第二個學位是英語,拿到畢業證書後又接著在紐約讀了個碩士。不過,至今隻剩下一個西班牙文是她會說的:剪草二字。所以,每次老陸來了,他們之間能說的話就是一個詞: 剪草。(我曾忍不住問她: 你的第一個學士學位是讀的英文嗎?她很堅決的跟我說,是西班牙語,總共讀了4年。我沒敢再問她,為何現在隻會講剪草了? 也許那會讓她覺得很沒麵子。)
這個不愛學習的老陸,25年來,靠著他的本事,把這個花園變成了雜草叢生的可笑 ‘ 雜院 ’ ,記得有一次小老太請人來家裏吃飯,特別讓人參觀她的所謂 ‘花園 ’ 。一個心直口快的真老太太不加思索脫口而出:你家的院子怎麽像是大雜草院啊? 這一句話說的很沒心,卻氣得老太太臉色發青,好半天都不說話。不過,我覺得這可不是老陸一人的功勞,根本就是雇主與園丁共同創造的結果。
嗯,叫路易斯的人還挺多
問好綠衣mm
(本人在美服務了四十年,才說個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