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

我寫了‘春天的韻律’， 現在在我母親的祭日寫下‘冬天的懷念’，我的‘四季’
不同於Antonio Vivaodi 的 'Four Seasons', 但它會是怎樣一曲concertos呢？

冬天的懷念
寫於2010年1月2日 母親的祭日

媽， 爸，
您們可好？可否還在為兒女操心？今天是一月二日是媽離家7年的紀念日, 我們非常想念您。

7年,一段不短的時光，可對您們的思念絲毫未減，7年來多少個不眠夜全然起於與母親相會在夢中，驚醒後睡意盡散，久久沉浸在母女情中不願離開。7年中每每當我獨自靜坐，您就會從我心中走到我的眼前，從前的故事也就一幕幕再現，帶著無比的甜蜜，這感覺讓我懷戀不舍，也終身後悔當初不懂珍惜。這感覺也讓我不時地告誡兒子要懂得珍惜時光，以免後悔太晚，如此心靈上的重創傷恐怕餘生也隻能浸沒在歉疚和遺憾的鹽水中了….

記得2002年年底，我正在實驗室，突然收到國內電話，說媽媽昏迷送到醫院搶救。我拿著電話的手拚命地抖，話也語無輪次。當夜即登上回國的飛機。次日早晨趕到醫院，在重病房見到了混身上下到處是管子和儀器連線的母親。媽您這是怎麽了？我想告訴您，我實在不想看到您在這裏,您是太累，是累壞了，可您歇息的溫床不應該是這裏，我想讓您站起來和我們回家！我不懂您那經曆了風風雨雨，從不疲憊的身軀為何不願再為兒女們和咱們的家繼續遮風擋雨了呢？媽，您是太累了，撫摸著您綿綿無力的手，軟軟的銀發，心裏湧起無限惋惜和後悔。為什麽每次回國休假沒能多陪您聊聊天，幫您多做做飯？記得我姐給我買的那盤VCD裏，有一首歌叫“常回家看看”。歌詞唱到：找點空閑,找點時間, 領著孩子常回家看看, 帶上笑容,帶上祝願, 陪同愛人常回家看看, 媽媽準備了一些嘮叨,爸爸張羅了一桌好菜…..
銀幕上父母,像您們那樣,把年飯熱了又熱,望眼欲穿地等著含辛茹苦，風風雨雨養大的兒女們回家過年。每每聽這首歌都會讓我心中充滿難以言喻之情，它總會呼出我那深藏心底的思鄉欲望，每每這欲望又會化作兩行湧泉般的熱淚止不住地流淌。女兒何嚐不想回家過年？可讀書5年中，起早貪黑，日以繼夜,總想早一點完成學業，加上兒子小，更沒有休息過一天，也沒睡過一個通宵覺。當我把博士論文交上去後，那天晚上真是好好地睡了一宿，清晨醒來，嘴裏竟然有一股終生難忘,甜甜的味道。接下來，孩子上學，我又做博士後，春節總是在學校開學時，故而回家過年的機會也就一拖再拖….

您看見我回來，精神好了很多，要告訴我什麽，可呼吸插管沒法說話，看著您在紙上寫下放著為我泡的酒棗的地方，我心裏陣陣絞痛，趕緊說早就看見了，都吃了，來安慰您。
我們日日夜夜地斯守在您病床旁為您加油。我和姐給您買了最漂亮的新款大衣和暖帽，期望著您能早日康複, 和我們回家過年….
新年到了，2003年的新年，我望著窗外的雪花，聽著零稀的鞭炮聲，心中像是有一塊鉛砣。 新年的第2天，媽媽離開了我們。
媽，您好好地歇息吧，今天是您離開家的第7年，但願您和我爸能看到我給您們寫的這封信。今年春節我一定回去給您們拜年。

媽媽爸爸永遠和我們在一起。


您們的不孝女兒
於澳大利亞
2010年1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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