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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回桃花源(三)桃之夭夭 其葉蓁蓁

(2008-03-22 23:15:14) 下一個

夢回桃花源(三)桃之夭夭 其葉蓁蓁
作者:綠水清蓮

灼朗以為她會這樣一輩子一個人走下去,一個人麵對回憶,一個人麵對未來.直到那一個早春三月的夜晚.那一天的開始和所有的日子都一樣,一樣的早起趕到了學校,一樣高高興興地和學生們一起回家.到家裏以後才發現陪伴了她一生的玉佩不在了.那是在她出生的一年,爺爺把家裏的一塊上好的古玉請名家在上麵雕刻了一支怒放的桃花,掛在了她的身上.爺爺最喜歡說:"君子佩玉,不離不棄,潔身如玉,溫潤如玉".爺爺走了,爸爸走了,媽媽音訊全無,和他們的聯係就是這塊玉佩了.於是灼朗急匆匆地給房東大娘講了一聲就上路去尋找了.初春的夜晚,夜露深重,灼朗記得在回家的路上,林麽妹在山坡邊摔了一跤,她去把她抱了起來.玉佩或許是在那個時候掉的.於是她匆匆忙忙地趕到那裏.夜更深了,雲彩布滿天空,遮掩了星月光芒,霧氣越來越大.灼朗一點一點的擴大範圍尋找.就在幾乎絕望的瞬間,她看到了一片溫潤的光芒.那係著小小的桃花的紅繩正斜掛在山坡邊的灌木上麵,隨著夜風微微飄動.那個坡度有一些陡,於是灼朗抓著旁邊的蔓藤慢慢地伸手探向玉佩.就在抓住玉佩的一刹那,由於用力過猛,蔓藤被連根拔起,灼朗身不由主地掉了下去.如果這個時候灼朗放下手中的玉佩,抓住身旁的小灌木,她還是可以不掉下去的.可是她怎麽能放下手中的那支小小的桃花,那是她與祖父,父親,母親和過去的日子唯一的聯係了.灼朗的頭發婆娑茂盛隨風起舞,許許多多的往事象走馬燈似的從腦海裏閃過,祖父,父親和母親臉龐陡然那麽鮮活的浮現在她的眼前,還有那個他,最後是衛建國.然後她昏過去了.

初春的深夜依舊泛著陰冷,晚風吹拂著臉上陣陣發涼.灼朗悠悠醒來,滿天烏雲已散,星月相交輝映,發現自己正躺在衛建國溫暖的懷抱裏.灼朗慌忙避開.這個時候衛建國渾厚略微帶一點點顫抖的聲音響起,"今天下工後去挑水,沒有看見你,問了你的房東大娘才知道你在這條山路上,如果我晚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等天亮了,我們再找路上去".停了一會兒,衛建國又說到:"歲月流逝,轉眼間我們來這裏已經快十年了.這麽多年,多少往事都已經記憶斑駁了,可是與你認識的第一天的景象卻總是鮮明地浮現在我的眼前,就像昨天.十三年前,我第一天踏入高中.那一年我十六歲而你才十三歲.我來自鄉下,模樣普通,說話木訥,衣著土氣.很多同學都笑我,那個時候我也很自卑,總覺得鄉下人不如城裏人.可是當你用那樣如水的眸子看著我,清亮的聲音就象大珠小珠滴玉盤說到,我是歐陽灼朗,你叫什麽名字? 今後我們是同學了.在你清澈的目光裏,我看見自己和大家是一樣的,沒有什麽不同.我突然明白了,我真的和大家是一樣的,沒有什麽不同.那一年踏春,你一身白衣裙在盛開的桃花林中飛舞,衣袂飄飄,宛如就要騰飛的仙子.那一刹那便是永恒.從此你就刻在了我的心上.那個時候,我知道你心裏有了一個他,可是我並不嫉妒.看到你張揚的快樂我的心也很快樂.然後就是那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你家破人亡,隻身來到這裏.我怎麽能放心讓你一個人來.我追隨你而來,我隻是希望能在你危難的時候給你一隻手,給你一副肩膀.這麽些年來,我想通了一件事,有情有愛未必能相守白頭,有情有義也可能執子之手.我不要你忘記過去,但是請讓我伴著你走向未來的日子.也許這樣,美麗將不再是一個人的喜悅,辛苦也不再是一個人的記憶".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陽光衝破了淡淡的晨霧,滿天朝霞托起了陽光,映紅了衛建國的臉龐.灼朗發現,十年彈指一揮間,當年那個青澀的少年早已脫去了滿身的稚氣,長成了一個偉岸的男子漢.那張染著勃勃生氣平凡的臉龐給人象大山一樣的安穩.桃花在鬱鬱蔥蔥的綠意中絢麗地怒放,卷起一片粉紅迷濕了灼朗的雙眼.灼朗強忍著流淚的衝動,緩緩地說到:"給我時間,我會想通,我會放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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