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爪蓮

人生在世,以誠相待足矣。 我對人生充滿希望,但隨遇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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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向真:朋友的反饋與指正

(2023-09-09 20:50:18) 下一個

朋友們的反饋與指正

2023年8月18日

十多天前,我從筆記本存稿中見到一年多前寫的《爸爸的遺願》一文,發給楊繼繩先生,楊老師看後迅速把《墓碑》第一章“禍起中原”電子版發給我,對我說“建議你用一個多小時看看第一章。”

我用半天多看完第一章。多年前我讀過鴻篇巨著《墓碑》,當時我對作者如何獲得那麽多被刻意銷毀、被鐵腕抹去的曆史真實的統計數據與重要資料,楊老師是如何獲得的感到驚奇。不難想見,這過程太艱巨也太戲劇化了,當然與楊老師身為新華社國內部資深記者有關,也與經曆過大饑荒的人們深埋心中沒齒難忘的慘痛事實有關,缺一不可。楊老師自覺肩負重任,傾注全力詳盡地收集並記錄下慘絕人寰的史實,功不可沒!

2008年4月,我曾追訪過兩位河南老農民,事前有準備,“閑聊”時用攜帶的錄音筆暗自錄好,如實寫成《中原鄉村那三年》上下兩篇訪問記,發在博客上,不久就被網警刪除了,幸好留下底稿。這次我寫的《爸爸的遺願——潘楊王事件起源內幕》,但願我記錄的文字能成為佐證《墓碑》的一份旁證,有旁證也是必要的,這是我不嫌麻煩做此事的初衷。

征得楊繼繩老師同意後,我在原稿中加入潘楊王事件的背景簡介,再次發給楊老師,很快獲得鼓勵:“收到了,這樣對吳芝圃的介紹就全麵了。”

我知道這類文章無論主流媒體還是微信群都不能發表,想聽到讀者反饋,隻能用一對一微信發給幾位親友征詢意見。

1. 吳思先生的反饋

我在第一時間發給當代傑出的理論家吳思先生,正忙著寫文章的吳先生看後說好文章。有細節就有了真相。長輩們不容易啊。”看了二稿,吳先生又說:“補上背景之後,這三言兩語反而抵得上千言萬語!”莫大的鼓勵,讓我甘之如飴。

2. 李大同的建議

我發給著名編輯李大同,他在中國青年報創辦的《冰點》,期期都令人熱切期盼。大同兄不僅文字功底一流,政治見解亦獨到精深,他馬上挑出三處不當用詞,並提問:“第一個主要問題是,還有沒有更詳細的內容?譬如鄧如何麵示怎樣操作的具體內容?鄧和吳的原話最重要,當盡量還原。

大同提出建議:關於新四軍抗日的內容,應盡可能刪減,因為總體上不實,新四軍實際上是和日軍勾兌好的,互不侵犯,互利互惠,共同對付國軍,新四軍消滅國軍動輒一次上萬人,對日軍哪有這種勁頭。當然也不排除有過小衝突。吳法憲回憶錄裏,對日軍作戰就一字不提。他是新四軍高級領導,可能更清楚內幕。

大同兄說:“文中有一處河南方言,應在括號中注明普通話含義。究竟是愚忠還是愚昧?”“另外,陳健阿姨尚健在否?能否讓她看一下文字?

隨後,大同還對我說:“新四軍事如有可能,仔細看一下張戎的《鮮為人知的毛》一書。二代所誇耀的父輩戰績,多不可信,父輩自己瞎吹,子女信以為真。連大渡河十八勇士都是瞎編出來的,別的可想而知

皖南事變的真相,就是毛借國軍之手滅掉新四軍,和消滅西路軍一個性質,因不是嫡係武裝,毛不想成為日後威脅。看一下皖南事變項英與延安和老蔣的電報往來就很清楚了。毛強令項英不走蔣規定的線路和目的地,故意引發沿途國軍和新四軍的摩擦,此前國軍已被新四軍消滅萬人以上,火不打一處來,見新四軍違抗軍令,著力痛擊,項英卻不明所以。毛坑了他。

趕緊回複說: 皖南事變的真相,我是第一次知道,以前太片麵,太偏袒共了。”非常感謝大同兄的好建議,很快又把剛寫好的另一篇文章也發給他,大同看了我寫了《我眼中的新加坡8 總理真難當》,對我說:“這是你近距離觀察的感受,很真切。總的說來,新加坡還處在強人和賢人統治與治理之下,有點像老蔣父子。但是現代政治如不經曆過政黨輪替,那就還處在擲骰子的初始階段,看運氣能否出來一個好總理。事實上,新加坡培養接班人的計劃實施很久了,未見到成果,還是李家父子天下。溫室裏很難培養出真正的政治家,傑出的政治家是搏殺出來的。

淮的書(指《進出中組部》)給我一個很深印象,他就職於新加坡第一大報(指《海峽時報》)時,報紙言論和新聞受到李光耀的嚴密控製。這是外人觀察不到的。也許,新加坡必須實現政黨輪替與真正的新聞自由之後,才能說東亞又盛開了一朵憲政民主之花。

我回複:“認同!是這樣,新加坡建國58年一直處於人民行動黨掌控中,他們極其努力地延長著執政黨的優勢。2020年大選投票前,他們也挺緊張的,緊急采用一些辦法去應對,結果還是又丟了一個選區,我看到工人黨連夜歡慶勝利。我樂見這種情況!

3. 閻淮的指正

我發給同為新四軍四師後代的閻淮先生,閻淮兄近日很忙,想不到當晚他就在微信用語音回複:“我剛用了近一小時認真拜讀了,感覺是很重要的曆史資料。有兩個問題,一是河南省宣傳廳長,當時黨的係統是宣傳部長,地方教育廳和文化廳。二是你說吳芝圃寫的四字詩,在中原地區引起影響,地區有誤吳活動地區不屬於中原省。你文中說到劉玉柱和彭雪楓,彭的太太林穎後來跟周恩來的秘書馬列婚。我也是四師子弟,你提到的這幾個人我也知道,這些人當時活動區域是蘇北淮安地區中原地區是後來的叫法出生在淮安,所以閻淮新四軍駐軍大多在江蘇長江南北,像陳浩蘇,他是哥哥叫蘇,他弟弟叫淮;劉延東的姐姐叫劉延,很多新四軍子女名字中有淮字。所以你說吳芝圃那時在中原地區是不準確的。”

我很認真的讀了,你寫出這段曆史事實確實有其他相似的真實事據我所知,當時其他省委書記也是省長幹掉的,比如浙江和江蘇都是這種情況,隻是沒有人說出來,河南才成為例外大家都很清楚,這不是毛的旨意根本不可能。”

另外你提到1957年鄧小平主持行政工作,鄧小平那個時期主要負責黨務,黨務工作總書記主持,有權傳達黨委二把手將一把手搞掉的決定。鄧小平當時雖然有國務院副總理的職務,但分管全行政工作的是總理,鄧小平黨中央書記處書記,主管黨務,所以行政主管不對的。”

閻淮兄的糾錯非常重要,我把那幾處文字做了更正。
4. 郭於華的評價

清華大學社會係教授郭於華老師對我這篇文章的評價如下:

“真姐,你的文章我一字一句看完了,我覺得特別好,特別珍貴,應該說特別有必要。我從中得到幾點啟發幾個想法,一是我覺得通過這個非常具體的事件,包括說明幾個當事人關係細節重要,它不是慣常那種宏大曆史敘述所能夠表達的,通過這些具體的事件與人物關係展示細節,恰恰能夠呈現出當時曆史進程,有一種匯涓成流的作用,對理解那段曆史是不可缺少的。

我的另一個感受,你這篇文章是非常平實的記錄,體現了一個後人對前輩經曆,以及前輩的一些思考和他們人格特性的一種使命,於是您承擔了這樣一個使命就是通過不妄加判斷地如實記錄,再現出那些很複雜的曆史實情,證明那不是一個孤立的事件們往往習慣做出單一的判斷,像小時候說這是好人,那是壞人,其實簡單的判斷並不客觀籠統地妄加判斷,而是如的記錄並呈現出來,就是做了一件好事當然記錄過程中不能添油加醋,看到有些人寫的回憶錄,特別是有些‘紅二代’寫的東西太誇張,一看就覺得有水分。所以我認為這樣平易真實的呈現,最能夠承擔作為晚輩的使命。

當然我覺得不妄加判斷,並不意味著沒有價值判斷,因為基本的價值判斷需要是非黑白善惡分明。這點上,那些左派總是在陳述曆史過程或在分析一個事情過程中,他們總是強調事情很複雜,並不是非黑即白模糊甚至缺乏最基本的價值判斷,連基本的是非判斷都做不出的話,那麽寫作和記錄就失去意義。這是第二個感受,就是說平實的記錄不妄加判斷,但要體現我們明確的價值觀,表明是非黑白分明的判斷。

我的第三個感受是你這篇文章在結尾處,分析了製度和人性的關係,很有必要。我寫文章也注重展示關於製度、人性和文化之間的關係,它們是一個相互建構,或者叫做互動互構的過程。中國的問題恰恰出在製度、人性和文化進入了一個惡性循環,由於跳不出這種惡性循環,於是製度越壞,人性越惡,文化越腐敗。

“正像你這篇文章呈現的,這個製度、人性和文化必須放在一起思考,在陳述這些細節的同時,要把製度與人性在中國特定的一個個進程中,把它們之間的關係呈現出來,才能放在一起加以分析,不能分開單說很多人在分析曆史或現實問題時,習慣強調一個方麵,比如說製度決定論,或者有些人突出強調人性,其實製度就是最基本的人性決定的,本身就是互動互構的關係隻強調一方麵,完整的結構會陷入模棱兩可的尷尬境地。”

  “一直以來,我也是秉持立場這段曆史,或者說是我們這個民族,這幾代人的一個共業,說是一個惡的過程也好,說是一個客觀進程也行,其實是幾代人的共業它並不隻是某一些人單獨造成的不管高權重者是平民百姓都有責任,我覺得所有人都需要反思,都需要反省,都需要懺悔不是說隻有一些人應該去懺悔,應該去反思,而是所有人,不管是哪一代人,都應該用客觀公正的態度批判的意識去重新審視曆史。

您父母真是有良知者,而且是睿智之人。”感謝於華妹妹的鼓勵,她指出的問題是當今關鍵的大事,不重視的惡果,隻能全民買單啊!

 

虞教授評毛鄧
好友虞教授看後對我說:“很好的材料,發人深省。”“鄧的人品我家人早知道。我外公勤工儉學去法國,和鄧住在一個住宅樓很了解他。我外公垂危時,死了我舅舅告訴他這個消息沒想到我外公說,‘他怎麽死了?還沒弄死鄧,他怎麽能先死?是的。我想說既然有平庸之惡,肯定也有忠之惡。
我外公不和高層來往,不沾的光,他隻保留同船赴法留學的李富春夫婦做朋友。我外公和毛很長一段時間住在一個屋頂下惡叫花’,湖南方言,意思是用霸淩的態度對待來討飯的人。鄧壞水多,我外公討厭他書生不能和黑幫攪在一起否則不是出賣良心就是粉身碎骨!我外公家多人鬧革命而犧牲,後來堅決不參與政治運動,怕黑的因素大於怕死的因素。
7. 馬波鼓勵了我

我又發給著名作家馬波(老鬼)我倆雖是新友,但我是《血色黃昏》最早的讀者之一,我最要好的老同事吳銀妮是楊沫阿姨的幹女兒、馬波和張麗娜的老友,所以馬波和我快速引為知己。

馬波的反饋是:“好!一口氣認真讀完。你爸是好樣的!你也是好樣的!你執行了你爸的遺願,將這件事如實寫出來,公之於世趕緊公之於世!埋沒太久了!

的對!應該更公之於世。這樣讀者對楊繼繩多一項客觀準確的認識!幸虧陳阿姨活著見到並做了證。否則二把手扳倒一把手是很蹊蹺無法理解的怪事

我堅決支持你!把老爸的遺願執行出來,讓人知道曆史真相。不要怕挨罵真相是罵不倒的!你不是替吳說話,你是替事實說話!

以上順序我是按親友們反饋的時間前後列出的,同等重要,沒有主次之別。

8. 終於得到陳健阿姨確認

天助我也,8月12日,正當我為找不到陳健阿姨煩惱之際,因微信被封號失聯已久的老朋友喬海燕突然在微信後台聯係到我,我趕緊加了他的微信。原來他媽媽陳健阿姨身體依然健康,頭腦也很清楚,還住在皇亭子新華社宿舍。8月12日上午,接到重慶曆史學家、資深期刊主編何蜀先生的微信:“剛看到你那篇文章,太重要了!這樣的史實,足以促成有關‘吳芝圃現象’的研究。”

我喜滋滋地把陳健阿姨的現狀告訴何主編,何蜀說“陳老還健在?那讓她再核實一下更好,這是會成為曆史研究重點的一件事。”做人做事一向嚴謹認真的何蜀先生追問“喬海燕的父親不是周原?怎麽姓喬?”我回答“周原是筆名,他爺爺喬致遠姓喬。”

與周原、陳健相識的朱學勤教授告訴我,2002年前後,他去北京為河南蘭考焦裕祿報道一事,詢問周、陳兩位前輩。當時已坐輪椅的周原親口告訴朱學勤老師,左權與他父親是倒在日軍同一顆炮彈爆炸中。就是這樣一個抗日烈士後代,1957年在新華社被打成右派。發現並采訪焦裕祿事跡的第一位記者是周原1966年2月《縣委書記的榜樣一一焦裕祿》那長篇通訊的第一稿作者,以及最後定稿人也是周原,但是發表時周原卻隻能屈居三名作者的最後一位。因為這個抗日烈士的後裔,當時是摘帽右派。

當天上午,我趕緊把《爸爸的遺願》發給喬海燕,他迅速回複“向真你好,文件收到,粗粗瀏覽一遍,就我所知,我母親講的應該沒有問題。我對此事也很有興趣,第一次看到比較細節的內幕。”

喬海燕當天開車去皇亭子看望95歲高齡的媽媽陳健阿姨,把我的文章讀給媽媽聽,陳健阿姨聽很認真,:“向真寫的沒問題。”陳健阿姨特別強調了時間性,她說“鄧吳密談是1957年,河南批鬥潘楊王是1958年。記錄曆史事件時間很關鍵,河南批鬥潘楊王是在1958年,在1957年之後開始的。

喬海燕又對我說“孫女9月1日要上學了,這些天要上輔導班的課。我抽時間再認真看看。”我說“發現問題隨時提出!”我與喬海燕是父一輩子一輩的交情,無需多客氣。

六人五次傳遞都落實了

到這裏,發生在1957年春,鄧小平密詔吳芝圃進京布置“潘楊王反黨集團”對策之事,次年河南以及全國開展了嚴酷的反右運動,兩年後莫名其妙低調為三人平反並異地安排領導職務。這件河南省二把手將一把手錯劃“反革命集團”並取而代之的咄咄怪事,最初隱秘的一幕終於浮出水麵。

1957年鄧小平一對一指示吳芝圃,1960年吳芝圃一對一托付給我父親於明,2002年於明一對一托付給陳健阿姨,2019年陳健阿姨托付給我,算上鄧吳之前那位決策者交給鄧執行,共六人五次一對一傳遞,每一個環節都落實了。我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可以放下了,感恩命運!

結束語

這次寫潘楊王事件,替爸爸完成遺願的過程中,我反思了兩個問題:一是曆史如何評價毛澤東?如何評價鄧小平?二是新四軍在整個抗戰期間的複雜表現。

評價毛澤東,我想借用最了解毛的那個人的一句話,李誌綏做毛澤東私人醫生22年,他被害之前,有一次接受采訪,當主持人他:“毛澤東犯錯的根源在哪裏?李醫生想都沒想立即答道“他(毛澤東認為所有的一切,都必須以毛澤東個人的意誌為轉移。”難道不是嗎?獨裁專製國家的最大特點正是一切必須遵從獨裁者的個人意誌,哪怕禍國殃民也一條道走到黑,這是中國悲劇的致命病因,也是人類文明史至暗篇章的起因

關於如何評價鄧小平,也許我和很多人看法不一致。我父母1965年夏季曾和他有過工作交集,我聽到的是相當負麵的情況。如今把幾件往事聯係著分析,我父親反常的態度也許與吳芝圃的事有關,那次鄧小平身為團長出訪羅馬尼亞期間,鄧發過一次不小的脾氣,很可能因我爸爸故意躲避而激怒了他,才爆發出那場不愉快。

兩年後劉鄧剛被打倒時我爸媽已經回到北京,我看到過爸媽怎麽清理家中照片,當時爸爸特意把與鄧的幾張合影重重地畫上叉叉,之後那幾張照片失蹤了,估計被丟掉了。後來八九六四血腥鎮壓,我爸爸氣的血壓飆升在家拍桌子。這次又獲知鄧曾在反右運動中充當唯上欺下的急先鋒我對他不會有任何評功擺好

說起新四軍的功過,我不是一個合適的人選,從小聽爸爸和他的新四軍四師老戰友們說過很多戰爭故事,最主要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機要學院的首任院長、60年代總參三部政委徐樹森叔叔和軍事科學院戰史部部長丁永年伯伯,他倆和我爸爸於明,抗戰期間三人同住一屋,是生死與共的老戰友。我不止一次聽到他三人都認可的那句話“我們好的穿一條褲子”,每次他們都發自內心的大笑出聲。我相信他們這些真漢子回憶戰爭時沒有誇大,也不至於隱瞞,我陸續記錄過自己聽到的原話。

2009年9月我應老同學鄧小燕(鄧子恢小女兒)之約,隨母校育英小學《開國元勳旅遊團》赴江蘇參觀。集合那天我一看到團旗上的字,馬上找到團長胡木英說“我父母職位很低,我不是開國元勳後代,我就不參加這次旅遊了。”轉身離開時被小燕的姐姐鄧小漣一把拉住,非不讓我回家,告知“我妹妹讓你頂學哥張虹生的名跟團,張虹生最後一站在南京與我們匯合,小燕說你必須參加。”早就想見到陳席毛的好友“樸實的像個農民工”的張虹生,他倆都是我尊重的學哥,加上確實也想實地看看爸爸他們當年打仗的故地,我勉為其難地上了火車。

旅遊團從徐州一路南下到江蘇省最南端的高淳縣折返南京市,沿途逐一拜望了新四軍各師、軍部及騎兵大隊舊址,以及埋葬彭雪楓等烈士的陵園,領略了一番父輩抗戰的足跡。新四軍各部由於所處位置不同,參戰情況也不同,更由於從始至終與國軍明爭暗鬥,除了各地展館陳列的光輝業績之外,必然還有某些階段發生過一些難以啟齒的不光彩的內幕,最不堪的是曾與日軍暗通款曲的勾兌。我相信隻要發生過,那些事終究能披露出來,遮天的巨手再大也捂不住事實。

對了,新四軍在抗戰期間還發生過一次誤打誤傷的遭遇戰呢,這事知道的人非常少。2009年我們旅遊團的大巴車特意開到那次槍戰的遺址,了解到那件令人唏噓的往事:1940年的一天,從延安馳援抗戰前線的原八路軍某部行進到江北那條鄉間小道時,晨曦未明中與對麵一隻部隊狹路相逢,雙方均以為遭遇敵軍而展開近戰,一時間槍聲大作,互有傷亡,幸好很快被指揮員黃克誠喊停,“他感覺不肯後撤、勇猛開槍的對方不像地方偽軍,趕緊喊停並自報家門,交火的果然是自己人。”

那次遊覽途中,我與物理學家的黃楠姐姐很是聊得來,她給我們講的那次遭遇戰後,她父親黃克誠隨即組建了新四軍三師,在蘇北地區堅持抗戰,最有名的戰績是單家港激戰、夜襲陳集鎮、銀八灘爭奪戰。能征慣戰的一代名將黃克誠,後來在廬山會議上被打成“反黨集團幹將”,因為他與彭德懷等老軍人心憫民苦挺身而出反對冒進,也成為毛澤東點到誰誰倒台的例證之一。

於向真 2023.8.18 馬來西亞森林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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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哥 回複 悄悄話 好文,黨史是一部你死我活的鬥爭史(死),此言不虛也,新四軍,西路軍,劉誌丹們都是故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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