蟹爪蓮

人生在世,以誠相待足矣。 我對人生充滿希望,但隨遇而安
個人資料
正文

舒雲:北京軍區楊勇、廖漢生被關押始末 (八)

(2022-12-20 06:47:28) 下一個

周恩來緊急接見北京軍區造反派

關於1967129日的這次接見,《周恩來年譜》有記載,但卻隻有說蕭華的幾句好話,而這次接見的主題打倒楊勇、廖漢生卻一字未提。幸好有當年北京軍區造反派的記錄,我們才能看到這真實而“精彩”的內容。

徐向前問:以什麽證明你們是左派?周恩來說:他們做了幾件事。第一個鬥廖漢生,抄廖漢生的家,這是一件,和軍區大樓串連,後來發生分裂。(鄭維山:捉廖漢生後就分了。)得了蕭華同誌的消息,要捉蕭華同誌,後來轉向楊勇,這以後就擴大了,連鄭維山都不信了,政治部一個組織扣鄭維山,你們參加了沒有?沒抄楊勇的家吧?除去鄭維山,其他副司令員、副政委還有沒有被扣的?(答:有張南生、吳岱、吳先恩。總理一一記下。)徐向前說:擴大,我聽說北京軍區常委要一個一個來。(“燎原”同誌:我們不同意,那是秘書處一個組織的意見。)鄭維山說:開始有個意見,要把副參謀長、副主任都扣起來。

周恩來說:廖漢生和楊勇的問題,要批深批透,由大家先揭發,不僅是軍區大院內,北京(軍區)是個大軍區,又在首都,下麵這麽多部隊,這麽嚴重的錯誤,下麵不理解,有人會問的。8日貼出廖漢生的大字報,才20多天;楊勇是21日才揪出來,時間這麽短。當然有些人弄不清,首先要在軍區範圍內,知道他們錯在什麽地方,要揭深揭透,不急於罷官,這是主席一貫的方針。對各部、各省都如此。現在知道廖漢生在北京軍區一向不突出政治,不高舉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不宣傳毛澤東思想,……

徐向前說:你們(指文體單位)是專門鬧革命,……你們認為鬥楊勇、廖漢生到時候沒有?(答:沒有。)沒到,什麽時候到?(徐向前很氣憤站起來)你們認為阻力是什麽?(答:爪牙沒抓出來。)你們的觀點是根本錯誤的,你們這樣搞會把打擊麵擴大,楊勇、廖漢生這樣的活老虎毛沒拔一根。……對楊勇、廖漢生你們鬥過幾次?我勸你們把廖漢生鬥鬥,楊勇是個什麽東西,鬥鬥去。我非常不同意你們的做法,你們不鬥楊勇、廖漢生,要去抓鄭維山,造鄭維山的反!方向錯了。你們造反,對!造什麽反?要狠造楊勇、廖漢生的反,這個反不造,你們要擴大,就會擴大到你自己頭上,如都搞成楊勇、廖漢生的爪牙、走狗,這就不得了啊!要集中火力。一個是對楊勇、廖漢生要鬥垮、鬥臭、燒焦;……楊勇、廖漢生放在那不鬥!我保鄭維山,我不成了“保皇派”,保皇就要鬥,鬥我時,下麵還有很多人,有秘書、司機、警衛員……等,結果那中國沒有好人啦,這樣把兩類矛盾混淆了,這很危險,這個問題不向你們說清不行,“星火”、“新燎原”這個方法不對。

周恩來說:廖漢生和賀龍的關係,跟得很緊。如果他政治上很強,幾個老帥就會幫助他。我們原來對他抱有希望,所以中央提拔他,任國防部副部長,北京軍區政委,中央候補委員等職務,很信任他,但他沒起好作用,竟向相反方向發展。徐向前說:搞獨立王國。總理:例子很多,比如,主席接見紅衛兵,照片很多,為什麽北京軍區印的畫頁要加上賀龍的,賀龍就那麽一次嘛!主席、林副主席的照片很多,為什麽不用?這是對林副主席不尊重。……為什麽揪出楊勇,他在北京多年,從不到林副主席那去匯報,這也是出乎意料之外,廖漢生封鎖林副主席,楊勇也封鎖林副主席。當然楊勇也揭了點廖漢生的問題。你們問我時方法也有問題,你們把鄭維山與楊勇並提,我隻能講他們是好同誌,這個話我講過。……鄭維山我們一直信賴,……這時楊勇出個主意,把矛頭對向蕭華同誌,這完全是錯誤的,搞的一部分人,有北京軍區文工團,總政文工團,爬門進去到蕭華同誌家裏把東西拿出來(馬國光(戰友文工團獨唱演員):還有海軍文工團,不要他們去,偏要去),送給我,我怎麽能收?蕭華同誌的愛人給葉群打了幾次電話。她也是個紅小鬼。這是個大方向問題,說明楊勇要把水搞渾,他自己可以逃脫。他和劉誌堅有關係。我就懷疑抓廖漢生是他有布置的,你們很謹慎,來問我,你們應當揭。(賈全儀等幾個人說:是他布置的。鄭維山:這是個陰謀,他不揭發廖漢生的問題,王尚榮問題出來後,一天他問我,我無意講了王尚榮有後台,他馬上跑到楊代總長那裏,要揭發廖漢生,要見林副主席,楊代總長問我,我才知道。)他總是不到林副主席那去,在這個情況下才去。他告訴你們,來試探我們,我們察覺,是否他來考察我們的態度,他有意把鄭維山同誌拖到一起。那次,你們一走,我就打電話找他,就在這個小屋,你們許多同誌到過這個小屋,有一刻多鍾找不到他,總機講,他在一個小屋,沒有電話,找不到他。一個大軍區司令,找個沒電話的地方躲起來,(鄭維山:後來我知道他在空軍找個房子躲起來,心裏沒鬼躲什麽?)拿你們來偵查對他的態度。我說這些青年,你們問我,把鄭維山與他一起提,我講你們可信,你們高興了。鄭維山同誌在,楊勇一個人在一個地方住……(有人講:據我們知道,出廖漢生那張大字報就是楊勇搞的鬼。)

徐向前說:唐平鑄……(鄭維山:他們要求貼大字報,不告訴楊勇,告訴我,要我通知西山,我過去和他們都不熟。)周恩來說:唐平鑄、胡癡、和穀岩這些人是太行的。宋瓊不是。……楊勇要轉移目標。怎麽傳的那麽急?一下子傳到東北,東北(沈陽)軍區政治部一下子就貼出大字報,圍攻陳錫聯(沈陽軍區司令員)。有些人堅決要保護,陳錫聯是中央決定的,蕭華同誌代表去講的。……這一張大字報傳到朝鮮,弄得他們很緊張,東北軍區又出問題啦?一張傳到福建,圍攻韓先楚(福州軍區司令員),大喇叭天天喊,不是傳給敵人啦,動搖東南前線。同誌們,你們想想!(有人講:楊勇講不要炮轟無產階級司令部。)他就在轟無產階級司令部,他把你(指鄭維山)的名字拉到一起。……這次就是暴露了楊勇他自己。……就拿楊勇這件事,這是指向誰的大事。楊勇是違法亂紀,他不報告中央,弄得一時很緊張,階級鬥爭很複雜,把林副主席弄得很緊張。……鄭維山同誌我們很信任他,現在他沒辦法,隻好在城裏設個小指揮所,這怎麽行呢?應當保衛,要勸說機關的戰鬥組織,要養成好作風。不要隨便抄家、封門、掛牌、戴高帽子,這對我們解放軍是個汙辱! ……你們不要主觀劃線,向上劃個什麽表,把廖漢生和蕭華劃到一起,那不把解放軍的光榮曆史全否定啦。如(德懷)、黃(克誠)、高(崗)、饒(漱石)出在中央,能說中央都不好!?不要這樣,……解放軍高級將領,出生死,如果美帝國主義來了,我們不怕他現在就來,他來了,99%的將軍還要上陣,反正你們現在不能當將軍,指揮不了嘛!……矛頭向上,向什麽上?向楊勇、廖漢生,其他人如掌握了材料,報告給上級。鄭維山同誌會幫助你們,他實際代替司令員,你們和鄭維山同誌談談。

周恩來說:楊勇、廖漢生是罪有應得,……軍區出這麽多的事,是有陰謀的,今天揭露了楊勇搞的陰謀,安排抓廖漢生,抄了蕭華同誌的家,現在揭露出是楊勇搞的。現在要集中目標,要對楊勇、廖漢生挖的深,挖的透,再作結論。……你們隻有大方向一致,團結一致,才能把楊勇、廖漢生挖深挖透,才能把劉誌的問題批倒批臭,不要擴大範圍,……對楊勇組織的抓廖漢生,試探黨對他信任否……楊勇散布蕭華同誌的問題,全國都轟動,全世界都轟動……“廖漢生和楊勇的問題,要批深批透。”徐向前說:“要狠造楊勇、廖漢生的反,這個反不造,你們要擴大,就會擴大你自己頭上,如都搞成楊勇、廖漢生爪牙、走狗,這就不得了啊!要集中火力。一個是對楊勇、廖漢生要鬥垮、鬥臭、燒焦……”

周恩來說不準對軍區領導人一個又一個揪鬥,並宣布鄭維山代理北京軍區司令員,李雪峰兼軍區第一政委,陳先瑞是軍區四位副政委中牽頭的。先瑞很意外,會後他當麵向周恩來表示,他水平不高,能力有限,恐難以勝任,有負重托。周恩來說:“先瑞同誌,主席和中央對你是了解的,信任的,你要上靠中央,下靠群眾,大膽地把工作抓起來,把軍區的運動搞好。”先瑞看到周恩來疲倦的臉色,再也不能說什麽了。當時隻有一個想法,就是盡力幹好工作,才能不辜負總理的信任。

 

廖漢生回憶被批鬥的日子

廖漢生被摘掉領章帽徽,關進北京軍區的一個小房子,由軍區保衛部負責,看守是軍區警衛營的一個班。廖漢生196018日到北京軍區上班,196718日被抓,不多不少整整7年。從被抓的第一天起,廖漢生就要求談話,搞清楚為什麽被抓,究竟犯了什麽罪?多次要求得到的答複是:“徹底交代自己的罪行,沒有什麽好談的。

119北京工人體育場批鬥羅瑞卿,漢生被押去陪鬥。所有“黑幫”的脖子上掛著“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的大牌子,名字打著紅叉。兩個壯漢從身後抓著胳膊,使勁向上撅起,迫使“黑幫”的腰彎到不能彎的程度。同時還有一人從後麵揪著頭發,把頭猛地往上拉,甚至“黑幫”的背上踏上一隻腳,意為永世不得翻身”。平反後廖漢生得到一張被批鬥的照片,胸前掛著“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廖漢生”的大牌子,左邊是王尚榮,右邊是許光達(國防部副部長、裝甲兵司令員兼政治委員),再右邊是掛著“彭黃漏網分子”的饒正錫(總後勤部副部長),還有劉誌堅、蘇振華、成鈞等人以後廖漢生聽葉劍英說,那天還拍了紀錄片。

關於文化大革命中的“噴氣式”,毛澤東次提及,但態度是不一樣的。1967122日中午,毛澤東在人民大會堂接見參加中央軍委碰頭會議的高級將領時說:軍隊裏對廖漢生、劉誌堅、蘇振華搞噴氣式鬥就四五個小時,汙辱人格,體罰,這個方式不文明,造反派造反有理嘛,搞“噴氣式”幹什麽?決不能過分,過分了就不得人心。現在動不動就戴高帽子,搞“噴氣式”,是不好的,不能搞逼供信。七二事件後,毛澤東在楊成武、李作鵬、餘立金下,在上海觀看陳丕顯(中共上海市委第一書記)、曹荻秋(上海市市長)被“噴氣式”的電視鏡頭,說“這不算什麽嘛99日,毛澤東在上海對楊成武、張春橋、餘立金說:龍潛(浙江省軍區第二政治委員)整得過分啦,搞“噴氣式”,罰跪,挨打,掛牌子。……不要搞“噴氣式”920日晚,毛澤東在武昌同曾思玉(武漢軍區司令員)、劉豐(武漢軍區政治委員)、方銘(空降兵15軍軍長兼武漢警備區司令員)、張純青(空降兵15軍政治委員兼武漢警備區政治委員)談話說,不知誰批準的搞“噴氣式”、掛牌、戴高帽,紅衛兵還引用我的《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但那時是對土豪劣紳的。毛澤東始終沒有下令製止“噴氣式”。

廖漢生從第一次被批鬥後,經常被拉炮兵、裝甲兵、工程兵等,軍區後勤學校、海軍大院、軍委工程兵大院、高等軍事學院等巡回批鬥幾乎天天不斷,足有百場之多每次都是“噴氣式”,有時當主角,有時當陪鬥。廖漢生有一次被人揪著胳膊押到北京軍區大禮堂,他看見楊勇也同樣被押在台上本來他還試圖弄清楚,他怎麽就成了“反革命修正主義分子”?隨著被批鬥的隊伍越來越擴大,過去在中央和軍委會議上經常見麵的戰友,越來越多在批鬥台上重逢。廖漢生對自己為什麽被打倒也就不較真了。看來,這光是一人的問題,隻要是領導幹部,隻要負點責,就都是走資派,都要享受“噴氣式”

 

專案組審查廖漢生的三問題

19679月以後,批鬥逐漸少了,專案組開始審查廖漢生首先審查的一個問題,是賀龍胞姐賀民英的 “地主土匪武裝”。賀民英曾兩次要求入黨,都被勸說留在黨外對革命更有利。1933年春,賀民英姐妹犧牲,她的隊伍被賀龍命名為湖北鶴峰縣遊擊第四大隊,以後被編入主力紅軍。長征結束後這支隊伍犧牲了100多人,隻剩下廖漢生和另一人。這支隊伍明明是共產黨領導的,怎麽能說是“地主土匪武裝”呢?

專案組審查的第二個問題“假黨員”。廖漢生1933年夏由紅3軍軍長賀龍、政委關向應介紹入黨。專案組硬說不是,依據是廖漢生檔案裏沒有入黨申請書、黨員登記表一類的原始材料。專案人員的無知令廖漢生又好氣又好笑。戰爭年代,特別是紅軍遊擊戰爭時期,哪有現在入黨的一套完備手續,幹部檔案也是全國解放後才正式建立起來的。關向應1946年在延安病逝,參加過支部大會的黨德善等人在戰爭中犧牲了,賀龍如今被打成大軍閥、“大土匪”關起來,曾主持討論廖漢生入黨的支部書記朱紹田也難逃厄運,隻能由專案組亂說一氣。以後廖漢生聽說,專案組專門問過身陷囹圄的蕭克蕭克肯定地說廖漢生是黨員。專案組大概也找不到否認的證據,對所謂“假黨員”的問題就不再追究了。

專案組第三個問題,說廖漢生曆史上有重大問題。他們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到一本國民黨在江西辦的舊雜誌,上麵有“廖漢生等多人被俘”的字句,懷疑他有叛變嫌疑。廖漢生氣得拍著桌子說:“這是造謠,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軍隊,沒有被俘過,那時也沒有到過江西。”這個“曆史上的重大問題”,一直到1971年才不再追問了。

在審查廖漢生“曆史問題”的同時專案組重點問的是賀龍曆史上“企圖叛變”,並說廖漢生“參與賀龍1933年叛變投敵活動”。1933年春,蔣介石派“說客”熊貢卿到紅3軍,策反軍長賀龍及部隊,當即遭到賀龍的痛斥。廖漢生那時是紅3軍部書記員,親眼目睹了賀龍、關向應等領導人處理此事的過程,並將熊貢卿交給特務隊看押。賀龍召集大會,揭露了蔣介石的陰謀,宣布軍委分會的決定,下令將熊貢卿處決。中共湘鄂西分局寫過一個報告給黨中央,但專案組隱瞞了這個報告,誣蔑賀龍接見熊貢卿就是企圖叛變。廖漢生堅持按照他所看到的、知道的全過程,如實寫出事情的真相。

專案組追查賀龍的另一個重點問題是彭真、賀龍企圖在北京布置武裝政變”,即“二月兵變”,廖漢生是“賀龍預謀兵變的黑幹將”廖漢生說真相是這樣的,19662月根據有關指示,北京軍區擔負訓練大學生任務的一個團調到北京,因為沒有營房,臨時借住在校園裏。這怎麽是彭真、賀龍準備“二月兵變”呢?

專案組說廖漢生在1964年帶領北京軍區及第1軍幹部到新疆勘察地形,是賀龍派他到新疆布置“兵變”計劃。廖漢生理直氣壯地告訴專案組:“這是毛主席給總參謀長羅瑞卿交代的任務,要他每年去一次新疆。1964年羅瑞卿寫報告給毛主席,要廖漢生代他去,毛主席親自批準了,總參謀部向北京軍區下達的任務,怎麽成了賀龍派我布置兵變?那份報告放在北京軍區司令部作戰部,你們可以去查。”專案組查看了報告,不再追問此事。但他們仍不甘心,又問廖漢生:“你們在北京還有什麽活動?”廖漢生回答:“北京有什麽活動,沒活動!”盡管沒有任何證據,專案組仍不死心,一直追查所謂“政變”問題。

廖漢生最初被關在西山營區一個隻有幾平方米的小屋。看不到報紙,聽不到廣播,指定他看毛主席的兩篇文章《南京政府向何處去?》、《敦促杜聿明投降書》,後來準許看他《毛澤東選集》和《列寧選集》。專案組對看守的戰士說:“這個人是反革命,要注意他的一舉一動。”小屋裏麵坐一個戰士,外麵一個戰士巡回,輪流值班。晚上不準關大燈,夏天不許掛蚊帳。從翻身、起床、大小便到喝水、起立、坐下、寫“認罪書”等,都要事先報告,得到批準才能去。而且要按看守規定的時間,差一分鍾都不行。有一天廖漢生報告了32次。

1968年對廖漢生的審查達到高峰,整個12月,除幾天審問兩三次外,每天審問四次,淩晨1點到5點,上午8點到12點,下午2點到6點,晚上8點到次日零點。臨近年底的一天,審到次日淩晨3點,審問的人都熬不住了,回去休息前交代看守,不準廖漢生睡覺,必須再考慮兩小時的問題。這種審查,采取的是逼供、誘供的手段,不承認就是對毛主席不忠誠,對黨的態度不好,招來斥責、侮辱和謾罵,甚至車輪戰術”,長時間罰站,不準喝水等

196910月,廖漢生被押到邯鄲某師留下的營房。19701據說有地震,廖漢生被搬到露天。他僅有一床舊棉被,在冰天雪地中熬了一星期,幾乎送命,直到地震警報解除才搬回房子裏。1970年春末,廖漢生被押到石家莊,這時天還沒黑,車子在城外來回兜圈子,直到天完全黑了才進營區。廖漢生曾跑遍北京軍區所屬的各部隊,汽車剛開進大門他就知道是北京軍區後勤部七分部這是一座偏僻獨立小院,西靠豬圈,北靠狗棚,臭氣熏天,夏天蚊蟲肆虐以後廖漢生聽說,這是關楊勇地方他和楊勇對換,楊勇則被押到邯鄲他住過的地方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