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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十年(沙漠之旅之四)

(2004-07-28 11:34:58) 下一個
(如果你正在吃飯或是馬上要吃飯或是剛剛吃完飯,最好不要看這一節)。 野外考察自然是很艱苦的,白天在驕陽下暴曬或是暴雨中行進,有無數次車陷在泥裏爬不出來需要下車去挖去推被噴上滿頭滿臉的爛泥,晚上就隨便找個小村莊睡覺吃飯,洗澡就別想了,能找個隱蔽的地方上廁所就已經滿足了。那年夏天我回到家裏,我媽剛看見我的時候以為我是個盲流,胡子啦嚓,黑不流秋,衣衫不整,身上一股子羊膳味兒。 我們計劃中的考察並沒有完全完成,高空照相的設計到了野外才發現根本不可行,首先鋁製的管子在內蒙的熾熱陽光下變得象皮帶一樣軟,而且燙得拿不住,根本沒法把相機舉到十米的高度,好不容易舉到四五米的高度,相機被風吹得晃來晃去怎麽也對不準取樣地。晚上把拍的相片衝出來(自己衝的),發現拍得七扭八歪沒法用。連續幾天之後,那些當地林業部門的人就不願意幹了,認為沒有用處浪費時間,其實我也有同感,一根根的扭那些管子把手都要磨破了。雖然帶隊的研究生堅持要繼續拍,但終究孤掌難鳴,那些林業局的人也不買他的帳,於是植物所的這個新的研究技術在被實踐了幾次後就被淘汰了。那個帶隊的研究生回到生態站後被謝站長臭罵了一頓,說他浪費了錢什麽也沒幹成,搞得他很長時間都很沮喪,弄得我也很內疚。 吃飯也是個問題,我們一般就在附近找個村鎮的飯館湊合,衛生不衛生的就顧不上了,反正每頓拚命吃大蒜。即使如此,我還是中了招。考察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開始跑肚拉稀,每到一地第一件事就是找廁所痛痛快快的發泄一把。經過這一趟,再惡心再肮髒在難聞的廁所對我來說都無所謂了,我已經進過了世界上最難進的廁所,我的 忍耐力已經達到了極限。我至今還清清楚楚地記得那個老母豬把門的廁所,從她它身上跨過去那一霎那,我已經做好了被它一躍而起頂到糞坑裏的準備,驚險啊。找不到廁所的時候就隻好找個隱蔽地解決。最慘的一次是半夜裏,外麵下著傾盆大雨,隻好拿鐵鍬在房簷下挖了個坑,頭朝裏定朝外,任他大雨瓢潑,我自仰天長笑,痛快啊痛快。第二天一早那個年青司機好奇心太重,非要拿鍬把坑挖開搞清楚我昨晚上在地裏埋了什麽,結果難受了好幾天。 在內蒙古穿鄉過鎮,發現再窮再爛的村鎮,都會有那麽一兩個台球桌,都會有那麽一幫子遊手好閑年青力壯的人圍在一起乒乒乓乓的打台球。覺得內蒙人真得應該象四川人好好學習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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