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秋月

夜浴深秋對明月, 遙係溫馨問他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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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 會 .中

(2015-03-16 17:43:13) 下一個
那天我運氣不好,九個室友們一個個被邀,走了八個,我有點坐不穩了,要剩我妹兒一個坐這兒可如何是好,我再不怕載麵兒,這孤獨淒涼受不來吖。正坐針氈呢,一個男生,好瘦好高的男生,衝我們走來,我心裏一陣亂罵:你特馬的,老實兒待會兒會犯腳氣呀!非要把人都編排走?

他走到我們的椅子前,衝我最後一個室友笑了笑,我心裏更罵了,同時盤算著是不是幹脆跳起來拉起最後一個室友自己去跳。他開口了,問室友:我朋友要請你跳舞,不好意思過來,可以嗎?說著衝對麵一個盯著他的眼鏡男揚了揚下巴。室友望過去的時候,他好像不經意地把手伸向我,我抬頭看著他,不知所措,雖然虛榮心不願承認,我那一刻在“受寵若驚” 中,被突如其來的“召喚”給嚇著了,不知怎麽反應。

室友走過去跟眼鏡跳了,他的胳膊還那麽伸著,然後又晃了幾晃,我才機械反應般,兩手紮著,站起來,繼續不知所措。他稍一俯身把我的一隻手拉起來,我的臉一下子就火燒火燎,那年月,哪裏有不認識的男生會這麽自然地拉女生的手?恬不知恥有沒有?我想應該是說我自己。

大概已經跳了半圈,我才回過神,心裏又罵:同情舞!同時又感激:多虧同情!

他這時開腔了:你沒換T恤!我本來低著頭,這時忍不住抬起來盯著他眼睛,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什麽叫沒換T恤?我熏著你了還是認識你了?他笑眯眯的,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感覺他眼睛很深。他又說:哦,沒別的意思,你要是換了件衣服,我就認不出你了,你下午坐地上時滿腦袋頭發......我的臉又開始燒。好半天,我才扔了一句回去:廢話,不滿腦袋頭發還滿腦袋胡子啊?他哼哼笑了兩聲,跟下午背後的笑聲一樣。

他跳得不是那麽好,沒有花樣沒有什麽特別,但是很順暢,三步四步十六步,都來得,傻高傻高的竟然也能蹦蹦迪。

沒心思數跟他跳了幾支曲子,那一晚上,我的大腦很純淨,估計是被震得,全是空白,空白的大腦加上兔撞心跳。好像他一直都在我室友被邀走掉一半時,飄過來,拉起我的手,然後轉到大廳中間。不記得我們還說過什麽別的,好像什麽都沒說,隻記得他評論一句:你跳得竟然不錯 (現在想起來,有點火大,不知道那是褒是貶)。不過那晚,大廳中的大理石廊柱特別漂亮,閃閃爍爍。閃爍的還有上鋪的美麗的眼睛,也不知道她衝我擠了多少次眼睛。

我打定的主意--不涉及這個學校的任何人,有點動搖。因為,被他的手握著,感覺真好,暖暖的,實實的。不像其他男生,想握不敢握的小心翼翼。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傍晚都裝作不經意地盯著寢室窗外,希望來來往往去飯堂或回寢室的人群中,飄過來一個瘦瘦高高的男生,因為上鋪告訴我,他是同校的,但沒有很多人熟悉他。

可是,沒有。

很快就期末了,拚小命兒趕考試,那個高高的影子也淡了一點。

那個寒假,我同樣過得沒心沒肺,隻記得胡吃海喝了,爸爸的菜不是人間美味,但是在學校最懷念的還是爸爸做的吃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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