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無

既無意種花,也無心栽柳。隨性撒字,意走行間。有心者進來坐坐,絮叨絮叨寬寬心。萬事順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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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

(2007-12-17 16:54:24) 下一個

冬至將臨,這意味著一年中最長的黑夜的到來,更意味著一年的嚴寒的開始。因為從那一天起,就進入咱中國人的九九節氣。我不知大家是否還記得這九九節氣歌,很有意思。我給大家學學,你一定會喜歡。

“一九二九不伸手,

三九四九冰上走,

五九六九沿河看柳,

七九花開,

八九雁來,

九九加一九,

耕牛滿地走。”

在念這節氣歌時,我腦海裏總會浮現楊柳青年畫,一幅喜氣洋洋的景象。可想想小時候,好像並不那樣喜慶。一到冬天,我們南方是沒有暖氣的,按當時政策規定,長江以南不供應暖氣。我家在長江南,雖然凍得滿手生凍瘡,也不能給暖氣。老祖宗不已告訴你了嘛,一九二九不伸手,你偏要伸手,那凍了就隻能怨你自己,不能怨政府。至於為什麽要伸手,那沒人管,政府更不管,隻要你別伸手掏政府腰包就成;那你要問為什麽長江以北給暖氣呢?那你就再看看節氣歌的第二句“三九四九冰上走,”那是指河水結冰,人馬能在河上走。你們南方河結冰嗎?結了冰上能走嗎?還真不行,我那時連見也沒見到過,隻有從小說中才讀到。至於河結冰,人馬怎麽在河上走,那就隻能憑想象了。

隻在有一年特別特別的冷,據說杭州的西湖都結了冰。結果是第二天人們把三潭印月島上的花盆全搬走了。那也僅僅是耳聞,小道新聞不足數的。後來分配到北京工作後才真正看到冬天河上結冰是什麽樣子的,這才算長了見識。我也是那一年在北海,玉淵潭學會溜冰的。那是真正的穿冰刀鞋溜的冰。以前在南方穿的都是帶軲轆的,那叫溜旱冰,沒有溜冰刀的帶勁。不過這幾年好像又時髦起來了。現在在街上甚至在商店都可以看到那溜旱冰的身影,那是題外話了。所以政府定的政策還是有道理的。

其實南方雖然河水結不了冰,但那個冷決不亞於北方。別的不說,反正那一年,我把我那北方新娘帶到南方老家見公婆,她是恨不得一天到晚捂在被窩裏不出來。天天哆哆嗦嗦地說,怎麽這麽冷,怎麽這麽冷,凍死了,凍死了。回來後發誓再也不在冬天去南方,現在回憶起還驚有餘悸的。這可不是個例,我同事家的老太太,北方人,在南方待過幾年。見到我時向我訴苦說,那些幾年在南方度冬,可受了大罪了。每天身上穿了棉襖,圍了圍脖,再在外麵裹上皮大衣,這還不算,腳上手上全捂上暖水袋,整一個大熊窩在床上還覺得冷。還不斷表揚我們南方人說,你們南方人經凍,你們南方人經凍。這是什麽話,好像我們愛凍似的,我們也沒轍,那是政府不管我們。現在想想也還真不能怨政府,政府也沒轍,沒錢呀。像這幾年,有錢了,家家都安暖氣,天一冷,拿錢嘩嘩一燒,還分什麽南方北方的。

從五九開始,春天的跡象就到處顯現出來了。楊柳開始冒芽,花也開始開了,慢慢地大雁也開始往回飛。不過那是農村的景象,城裏的孩子是體會不大到的。我那時還老是在想,說是南方暖和,我們這地方冬天凍得要死,大雁往我們這兒飛幹嗎?說是大雁冬天往南飛,可我也從沒見到一隻。它們飛哪兒去了呢?反正書裏描繪的景象在城裏是看不到的,小腦瓜子隻留下一腦門子疑惑。那時候的書好像盡是描寫農村的,鄉下到處鶯歌燕舞,弄得我對農村向往的不得了。書裏麵說,春天到了,紅旗飄飄,鑼鼓敲敲,農民伯伯要開始春耕種地了。我還挺納悶,城裏工人叔叔天天要上班,沒什麽冬天春天的,那農民伯伯到了春天才出來幹活,那冬天他們幹什麽去了呢?一定在家裏玩,看來當農民真好。還記得那首我們從小唱的歌嗎“等我長大了要把農民當,要把農民當。”後來去農村學農,也玩的高高興興,意猶味盡。心想農村也真不錯,更堅定了長大當農民的信念。不過這信念不能跟老爸講,講了準得挨次。這個信念一直珍藏到哥哥姐姐們在廣闊天地裏折騰的灰頭土臉後才破滅。

冬至要到了,除了想到那九九節氣歌,引來這麽囉裏囉唆的一篇感想,不好意思。不過還有非常重要的一句與冬至有關的老話,要牢牢的記住了。那就是“冬至餃子夏至麵,三伏烙餅攤雞蛋。”我是不會忘記,一到這時就老在老婆耳邊念叨提個醒。這不,還有四五天冬至我就已開始跟她念叨上了。

為什麽在這個時候要吃餃子要吃麵,還要烙餅攤雞蛋,我不清楚,反正老祖宗這麽說總有他道理,是吧?甭管怎麽說,記住了就能好好吃一頓。嗨,這就是我的出息勁的,除了吃的,啥也記不住。不過哪位婦女願意考查的可考查一番,千萬別是大老爺們想吃了編出來的套套當祖訓傳了下來。別的好說,唯獨那三伏天烙餅滋味不好受,我那口子聽到那句就提抗議。如能考查出道理來廢了那一條,也算是對婦女解放作點貢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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