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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口述:我的綠帽子從中國戴到美國zt

(2008-04-11 15:50:18) 下一個




一 殘疾兒童

  我不是一個幸運的人。從出生那天起就患上了先天的小兒麻痹,右腳不能正常行走,幼年在一次意外中右眼又遭遇嚴重創傷,視力隻有0.01而且留下了外傷。於是,我成了眾人眼中的殘疾兒童。

  小時候,在家裏,母親總對弟弟說,凡事要讓著哥哥,他不方便;在學校,老師總是對同學說,大家不要欺負他。我就這樣在大家的“關愛”中成長。沒有朋友,也很少說話,不招人疼愛,也決不招人討厭。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逐漸明白了我和別人的不一樣,我逐漸知道了這種“關愛”的背後是什麽。我開始討厭這樣的生活。我想要去改變。從初中開始,我拚命努力地學習,我的各科成績都在學校名列前茅。老師照顧我不讓我上體育課,我拖著病殘的腿也要體育成績及格。我不要任何的憐憫和施舍。我就是要像正常人一樣地生活、成長,甚至比他們更優秀。整個中學時代我就一直這樣孤獨地優秀著。

  大學,我一舉考中全國最有名的醫科大學,實現了我從小就有的“治病救人”的夢想。我小心地用眼鏡把我受傷的右眼遮擋起來,如同遮擋我那敏感而極易受傷的心。我活躍在大學舞台上,我參加各種演講、辯論團體活動,擔任學生會的要職。我的光芒掩蓋了我身體的缺陷,在大學裏不乏有對我很青睞的女孩子。但,我遠遠地離開她們,不是不愛,而是不敢去愛。我害怕她們看到我光芒背後的脆弱,害怕戀愛失敗後的別離,害怕被拒絕。我寧願所有的人看到的都是我的完美。

  大學畢業後,我分配到市裏最好的醫院做了最年輕的外科醫生,但這不是我的終極目標,我的目標是出國。兩年後我通過了考試到達了世界上醫學最發達的國度美國。那一年,我二十五歲。

  二 拿到綠卡

  我是懷著無限的憧憬與熱望到達美國機場的。我相信在中國的土地上我能成功在美國的土地上我一樣能行。

  然而,事實並不如我所想的那樣簡單。

  我是屬於自費留學的,沒有獎學金,在出國以前就欠了一大筆債,到美國找到學校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兼職。90年代初的中國留學生並不像現在留學的孩子那樣的幸運,我在當時所能夠找到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中餐館刷盤子,在中餐館一呆就是半年的時間,從刷盤子到傳菜再到WAITER每一個環節我都親自幹過。在美國的頭一年的時間就在這樣的體力勞動中過來,在最低等的體力勞動裏度日,白天我是高等學府裏的學子,晚上我僅僅隻是一個工人。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友情也沒有愛情。

  無數個月明星稀的夜晚我獨自一個人坐在床頭,我想在海的那一邊,我的親人們都還好嗎?每一個曾經擁有的細節都成了記憶裏最溫暖和寶貴的東西。

 我至今還記得那家中餐館在唐人街上,狹小而潮濕。後來因為瓦斯爆炸而破產,而瓦斯爆炸的那一個夜晚我正好不在中餐館內。

  我感謝上蒼對我的恩寵,我相信這是一種暗示,讓我還能在這個國度裏存活下去。

  兩年時間過去了,逐漸我不需要再做一些低級的體力勞動,我可以給自己的導師做助手來賺取一些生活費。

  三年時間過去了,我買了車,有了固定的住所,可以不再為衣食而擔憂。

  五年時間過去了,我終於拿到了醫學碩士的學位,我獲得了美國綠卡,我成為可以在美國永久居住的中國公民!

  拿到綠卡的那天我把車開到海邊,迎著海風我大哭了一場。那是我到美國五年來的第一次哭泣,在這片土地上,一個中國人赤手空拳想要有一番自己的成就原本就很難,更何況是我這樣一個有殘疾的人。五年來,為了學業和工作我從沒有過任何的娛樂活動,在任何時候我都告訴自己要隱忍。隱忍了自己的情感,隱忍了自己的孤獨,隱忍了太多太多洶湧澎湃的情緒。

三 錯誤婚姻

  1998年,離開中國五年以後我第一次回國。

  也就是這一次回國徹底改變了我的情感經曆。如果沒有認識她也許我現在仍然在美國。

  在美國,因為時間和精力我一直沒有談及感情。回國後母親首先為這事開始張羅起來。不久在親戚的介紹下我認識了萍。

  萍比我小八歲,那一年剛剛大學畢業還沒工作。見到她的時候她言語不多,隻是垂著頭忽閃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煞是惹人疼愛。在美國獨自一人漂泊多年,我隻是希望能有一份穩定而溫暖的感情,能有一個溫婉而知冷知熱的妻,其他的我別無所求。在當時,我覺得萍是符合我的標準的,大學剛畢業沒有太多的城府,沒有太多曲折的故事。我和萍確立了戀愛關係。

  之後是半年的鴻雁傳書和越洋長途,兩顆心在逐漸地靠近。半年後,我再次回國和萍舉行了婚禮。然後我回到美國,萍在國內辦理赴美手續。

  命運有時喜歡和人開些小玩笑,萍的赴美手續原本以為半年就可辦妥,但是因為各種原因卻用了兩年時間。

  兩年間雖然每年我都會利用休假的時間回國和萍相聚,但是我也深深地知道,時間和空間可以抹平所有的情感和思念,更何況是我和萍這種並沒有太深感情基礎的婚姻。

  但好在萍已經為我產下了一個孩子,是個女兒,取名悅然。我希望把自己所有對生活快樂安然美好的願望都寄托在女兒身上,希望女兒能成為加深我們夫妻情感的紐帶,33歲得子,我倍感珍惜。

  然而那次女兒誕生時回家探親,萍的表現卻令我倍感疑惑。萍對我不再如以前一樣依賴纏綿,彼此間的談話也像是隔了千萬裏的距離,偶爾萍還會傻傻地看著孩子發呆,一看就是幾個小時。

  我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問題,也許是分開的時間太長,也許是萍有些輕微的產後抑鬱。但不管如何我都希望能盡快地帶萍去美國,能夠一家人妻小團圓。

母親也親自催促我辦理此事,她隻是說萍在國內太寂寞,寂寞的女人經不住等待。

  2000年,我在美國取得了行醫資格,開了一個私人診所,經濟條件有了很大的改善。這時,萍也帶著女兒到了美國。

  那時的我是信心百倍的,那正是我在美國奮鬥多年的收獲的季節,我相信美好的生活才剛剛開始,還等待著我和萍去創造和享受。

  萍在初來美國的一年裏大多數的時間都是在家裏打理家務適應環境和語言。逐漸,我發現萍有出色的社交能力,沒有了語言障礙之後她可以迅速地交到很多朋友,有時還可以在家裏開個小型PARTY,我也隻是寵愛著她,我想在異國他鄉她能多些朋友也是一件好事。

  我一直就這樣幻想著,那一段時光也是我認為最有希望的日子。然而,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這一輩子都不願意再回憶的一幕。

  那是一個有風的夜晚,萍說朋友家有個聚會要去參加,夜裏突然下起了小雨,我惦記著萍,趕去給她送傘。但是,當我敲開朋友的門時,才發現沒有任何的聚會的痕跡,有的隻是萍和朋友的神色慌張,衣衫不整。

  刹那間,我的頭腦裏一片空白。希望就此而終止。

  我想,作為一個男人,我可以隱忍很多———孤獨、困苦、嘲諷、指責,但是我惟獨不能隱忍的是自己愛人的背叛,萍所傷害的不僅僅是我的情感,更有作為男人的自尊。

  離婚是我提出的,在法庭上我堅持要女兒的撫養權。在我的生活中可能隻有悅然還能帶給我快樂和安然。

  萍的態度很出人意料,她同意離婚,但卻堅持不讓女兒跟著我。她牽扯著我的衣角無助地哭泣著,她反複隻說一句話:“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你不能要孩子。”

  我隻是認為這是一個母親對自己孩子的不舍,我還是堅持要女兒。很顯然,在法庭上我更有撫養孩子的優勢,女兒判給我撫養。在庭審結束時萍瘋了一樣撲在我懷裏嚎啕:把孩子還給我吧,她不是你的孩子!我不知道命運是不是總是跟我開玩笑,我當場暈倒在法庭上。

  萍說,那是出國前的一段故事。

  我說,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她說,隻是寂寞,心靈的寂寞。

  四 傷心回國

  2002年暮秋,我關閉了美國的診所。在這個國度裏我已一無所有。萍和悅然留在了美國,那是萍喜歡的國度和生活,她和那個朋友生活在一起,但也許不久,她還會換一個朋友。臨別時,悅然伸出小手跟我說再見,脆生生地說:爸爸,要常來看我哦。

  淚,情不自禁就流了下來。

  2003年,我重新又踏上了中國的土地,這一次我決定永不離開。飛機著陸的那一刹那,有一種五味雜陳的感覺在我的胸腔裏翻滾,衝入眼眶的是一種類似於淚水的苦澀。也許我已經忘卻哭泣也是人的一種本能。十年的時間是一次輪回。我用自己病殘的右眼重新審視這片天空,我希望,除了傷痕和背叛之外還會有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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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昭君出塞因地製宜 回複 悄悄話 又臭又假。“夜裏突然下起了小雨,我惦記著萍,趕去給她送傘。“ 看車不就到了,送傘 ??盯梢吧
freewriter 回複 悄悄話 真實的故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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