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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右翼之神譴》41,42,43 (ZT)

(2009-08-18 08:49:38) 下一個

 

 

 

天神右翼神譴 第41

    話音剛落,路西法就帶著他的BT天使大隊飛進來了。梅丹佐立即高舉雙手鼓掌:“歡迎路西法殿下!”接著掌聲雷動,群眾歡呼著行禮。這家夥人氣真高。

 

    路西法停在半空,正對著梅丹佐,笑得很清淡:“梅丹佐,生日快樂。”梅丹佐說:“除了殿下,沒人能在生日的時候快樂。”才想起路西法是笑著降世的,真詭異。路西法看看四周,問:“拉斐爾呢。”梅丹佐說:“不知道那家夥在想什麽,他很少遲到的。”路西法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梅丹佐擊掌道:“好了,難得路西法殿下賞臉,禮物就不要一個個送了。開始宴會好吧?”

 

    一個老大一個老二,誰敢有意見?宴會當然就開始了。不過還好梅丹佐說了這句話,不然要真輪到我了,我總不能把那堆小麥做的玩意送上去吧?

 

    會場上立刻一片鬧哄,人群開始流散。貴賓們站在中間,其他人站在兩邊。雖說自由活動開始了,但大家的目光還一直留這群人身上呢。我看著長無盡頭的桌上的食物,忍不住吞了一下口水。今天吃的都是幹糧,體力消耗過大,到現在肚子已經餓扁了。左手抓一個三明治,右手抓一隻雞腿,啃啊啃,啃了一嘴油,幸福得冒泡。

 

    吃到一半,仍然死不放棄地四處尋找小屁頭的身影。失望AGAIN

 

    目光漸漸挪到中間那一團,我又一次被SHOCK了。

 

    那一堆熾天使大天使,居然在吃……西瓜。

 

    我沒說吃西瓜有什麽不對,主要是,那個西瓜很大。

 

    猶菲勒把西瓜抱過來,梅丹佐跟抱孩子似的摟懷裏,還抱得緊緊的,看去就像個未婚媽媽。尚達奉指著那西瓜在嘮叨什麽,沒聽到。阿撒茲勒捂著腦袋,明顯一副“I服了U”的表情。薩麥爾搖搖頭,看看梅丹佐,再搖搖頭。沙利葉在和路西法講話。路西法靠在桌旁,一手抱著另一手,另一手支著下巴,輕輕點頭,額心的祖母綠閃閃發亮。左腿搭在右腿上,精美的靴子微翹著,動作無比優雅。這時看看他那翅膀,一堆黃金中鑽出個巨亮巨美巨大的,愣誰都會一眼看到。但是,總覺得這一回的顏色和上次不大一樣……

 

    我晃晃腦袋,又看到他撐著下巴的動作。

 

    這,動作,怎麽,這麽,眼熟?

 

    我好像在哪看過?

 

    這時,猶菲勒總算從梅丹佐懷裏拿回西瓜,切了。加百列拍拍他的肩,給他說了幾句話。然後他開始分西瓜。薩麥爾和沙利葉一人拿到一整塊帶皮的西瓜。其他人都是裝在小盤子裏,分成小塊小塊的,用細簽插著吃。那兩個人比較彪悍,啃西瓜啃得不亦樂乎。加百列一口咬下的西瓜,牙齒縫兒都不夠塞。梅丹佐是一口一塊。路西法一口半塊,大小剛好適宜,而且不吃完絕對不說話。整體效果,還是兩個字:優雅。

 

    這幫子人果然牛掰,吃西瓜都吃得這麽高尚。

 

    有人跟我一樣沒啊?

 

    像削蘋果似的把西瓜削成個球,跟一團血肉模糊的肉球似的,拿出去嚇人,一嚇一個準兒。這個時候,要想吃,通常會不知道如何下手,因為它根本就是個球。慢慢的,我琢磨出了啃瓜球的真理。就是不要顧及形象,一口下去,吃完的時候滿臉跟剛吸完血的吸血鬼一樣。

 

    我倒,我又在想什麽…

 

    再回頭看看對麵,那邊似乎還有更好吃的東西。可是那一幫大天使站中間,我這沒冒失的話……

 

    應該不會被看到吧?

 

    我弓著背,飛快從人群中穿梭過去,就像一抬頭就會被槍彈打中似的。

 

    順利抵達目的地,我抓起一塊牛肉就開始啃。剛咬下去,就有人拍我的肩。我僵了動作,慢慢回頭……莫不成梅丹佐會瞬間移動?這麽快就看到還跟過來……

 

    梅丹佐摸摸我的翅膀,笑道:“傻小子,怎麽燒這麽焦?”

 

    我記得卡洛曾經告訴我,摸翅膀是很親密的人才會做的動作,如果吻翅膀,或是用身體觸碰,那跟做愛的親密度差不多了。於是,下意識閃躲,然後嘿嘿一笑:“泰瑞爾殿下的功勞。誰叫我看去不像能拿到黃金邀請函的人麽。”

 

    顯然梅丹佐誤解我的意思了:“明天我帶你去第七重天加一對翅膀去。”我連連搖手:“不要。不要。你去玩你的,我還沒吃……”話沒說完,手中的牛肉就被搶了,梅丹佐拖著我的手往中間拉。汗,我不要過去,黑成這樣,我還怎麽見人~~~

 

    我一過去,路西法看我一眼,很平常的一眼。就像是在街上隨便看到個路人一樣,又很自然地收回目光。加百列果然就轉過頭,捂著嘴渾身顫抖。薩麥爾睜大眼看著我。真沒禮貌!阿撒茲勒喃喃道:“天,比我想得還要黑……梅丹佐殿下,您在哪找到他的?”

 

    梅丹佐微微一怔,看了看路西法。路西法正和沙利葉說話,見梅丹佐看他,回頭對他笑了笑,又繼續說去。猶菲勒一看到我,噗嗤笑了一聲,跑過來說:“伊撒爾,你每次出場都如此震撼人心,真是太了不起了!”的6b

 

    他沒在諷刺我,我知道。可是,這樣的讚揚,我寧可不要!

 

    猶菲勒看看我,又看看梅丹佐,笑了:“你和梅丹佐殿下和好了?真開心!”他剛說完,除了路西法,每個人都禁不住回頭看一眼,有的還道恭喜。但是跟著路西法的那三人,眼神怪異到極點。

 

    路西法端著一杯紅酒,食指中指扣著高腳杯,輕輕勾起。在遇到梅丹佐視線的時候,他舉杯致敬。透過晶亮的酒杯,可以看到一片玫瑰紅後麵的白手套,妖豔綺麗。

 

    梅丹佐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擦去我嘴角的油漬,衝猶菲勒抬抬下巴:“他年紀還小,我們怎麽吵得起來?”加百列說:“你真打算忠貞,還來耶路撒冷慶生?”梅丹佐說:“我來耶路撒冷,是因為這個小笨蛋喜歡這裏。”

 

    汗,他怎麽知道我喜歡這裏?我也覺得奇怪,我為什麽會喜歡這裏?難道是因為我有雛雞情節?梅丹佐揉了揉我的腦袋,又開始替我擦臉:“小伊撒爾不愛慕虛榮,這點最好了。”我幹笑:“是嗎?實際我最喜歡聖浮裏亞。我還喜歡你那副帶了一排零的眼鏡。”梅丹佐用額頭頂了一下我的腦袋,繼續擦拭我的羽毛:“你要喜歡我就送你,隻收一億個金幣,啊哈。”

 

    MD,這家夥老毛病又犯了。我無力地笑:“哈哈,哈哈,真好笑。”

 

    這時,我聽到沙利葉說:“我從來沒見過路西法殿下辦生日宴會,甚至連您的生日都不知道……”我隨口接道:“六月六日嘛,這都不知道。”

 

    這一下,他們又集體看著我。

 

    人家都說六月六日出生的人是撒旦之子,因為撒旦老大的生日就是六月六。那個……我隻是,隨便說說……

 

    沙利葉說:“WOW,真的?”

 

    路西法淺笑:“我不大過生日的。是六月六日沒錯。”

 

    好,這一句話徹底截斷,大家古怪地看我幾眼,又繼續講話去了。

 

    梅丹佐在我腰上輕捏了一下:“小伊撒爾,我的生日禮物呢?”

 

    我估計我是過度緊張了,他這話一說出來,我唰地一下就把兜裏的盒子抽出來,那速度,跟日本武士剖腹自盡似的。梅丹佐笑著接過禮物,我還沒來得及阻止,他就打開盒子。

 

    我忘了這些人喜歡當著別人的麵拆開禮物。

 

    讓我死了算了……

 

    梅丹佐捏起裏麵的幹糧,鬆手,粉末唰唰唰落下:“這是?”我忙把盒子搶回來:“那個那個,我帶錯了,這個是我的食物。”梅丹佐說:“你沒有帶禮物?”我一邊關好盒子一邊點頭。梅丹佐說:“所以你想拿這種東西蒙騙過關?”

 

    “我……我沒有……”

 

    梅丹佐說:“小伊撒爾,你真的太頑皮了。要不回去拿,要不在這補一份給我,自己選一個。”

 

    暈,叫我回去拿?白天都迷路,晚上我就睡耶路撒冷的叢林裏算了。

 

    我無力:“我怎麽補啊?”

 

    梅丹佐雙手搭上我的肩,柔聲說:“你說呢。”

 

    我知道了!

 

    不行!

 

    堅決不行!

 

    我飛速往後退,一邊退一邊說:“我想我還是回去拿唔……唔嗯…………”

 

    雙唇壓上來的瞬間,身體被牢牢實實箍住。周圍的人輕抽氣,猶菲勒拚命鼓掌,還一個勁地唱生日快樂歌。吵吵嚷嚷,我腦袋越來越昏,最後聽見路西法在旁邊輕聲說:“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迄今,我依然不知道梅丹佐在想什麽。為什麽對著一隻烤雞,他都能親得下去?

 

 

 

天神右翼神譴 第42

    路西法那句話總算讓梅丹佐停了動作。梅丹佐仍抱著我,抬頭看看大鍾:“這才九點過,就要走了?”路西法點點頭,黃金六翼天使大隊整齊飛過來,跟在他身後,那架勢就跟扔一吸鐵石在一堆鐵釘裏似的,吸鐵石一動,鐵釘就跟著轉啊轉啊轉。

 

    加百列說:“路西法殿下不多玩一會?拉斐爾還沒來,他要來了,看你不在一定會很低落。”薩麥爾說:“就是,你走了多無聊。”沙利葉說:“殿下要走,我也跟著走了。”阿撒茲勒看看我,聳肩。

 

    路西法說:“有時間再說吧。”語畢邁著標準貓步離開。

 

    那啥,這家夥麵子也太海了,這麽多人都求他,他居然沒反應。真不合群,不想鳥……可是,就這麽傻眼看著梅丹佐,不如說點廢話。

 

    我哈哈一笑,扯了扯自己燒焦的羽毛:“是啊,沒了殿下的光輝,這裏就要昏暗許多。不能看到殿下,實在是我們的遺憾。”奶奶的,原來我也可以拽文。心中得意,正準備高高伸出手,給路西法揮淚作別,他忽然轉過頭:“那好吧。”

 

    顯然周圍的人都開始雀躍,而我傻眼。

 

    我飛速眨了眨眼睛,好什麽好?

 

    走好?

 

    ……他不走了?WHY?敢情這家夥是等所有人留他,好擺足麵子?

 

    阿撒茲勒看看我,再看看路西法,再看看沙利葉和薩麥爾,呼,輕吐一口氣。

 

    沙利葉看看我,再看看薩麥爾,動了動眉毛。

 

    薩麥爾看看我,再回沙利葉一個電波,清了清喉嚨。

 

    路西法靠在桌旁,重新拿一個酒杯,食指拇指輕捏住杯把。杯壁極薄,就像臘月的冰片,凝明映徹,玲瓏剔透,似乎使力一捏就會斷裂。

 

    梅丹佐抱著我的手收得緊了些,臉上發出強力照明光芒:“不走就好。想喝點什麽?香檳?”路西法微笑:“不,紅葡萄酒,謝謝。”

 

    阿撒茲勒說:“總喝一樣的東西,不會膩麽。”路西法說:“喝不同的酒容易醉,對身體也不好。”薩麥爾說:“人家路西法殿下就是喜歡養生,沙利葉,去弄紅葡萄酒。”

 

    我汗,這家夥跟路西斐爾一個德性。那孩子睡前還必喝一杯牛奶,傻兮兮的。

 

    路西法但笑不語,接過沙利葉遞來的酒杯,杯把在指尖滑落,食指與無名指扣住杯身。真珠紅在裏麵微微晃蕩,染在杯壁,就像灑上一層渥丹。玻璃貼上輕紅的唇,就像桃花瓣擦過川冰。路西法揚起嘴巴骨子,半眯著月藍色的眼,襯著窗外醉心的夜,道道地地的迷魂。

 

    那兩片唇在親吻伊撒爾的時候,剛開始也是如此輕柔,到後來就……真不知道是什麽個感覺……也不知道鏡子裏的伊撒爾是誰……

 

    ……

 

    OhGod!我又在想什麽!

 

    我晃晃腦袋,一掌拍掉了梅丹佐的手,往旁邊站一步,指著他說:“你你你,你以後不準再做這種事。”梅丹佐說:“親吻是一種很常見的打招呼方式。”我說:“打招呼會打到別人嘴巴裏去?”梅丹佐又過來,勾著我的肩膀:“我們倆早就……了,親一下有什麽?”

 

    這時,一名女天使走過來,雖然與加百列無法比,但絕對是個美女。她衝梅丹佐微微一笑:“梅丹佐殿下,生日快樂。”梅丹佐鬆開手,笑得更是輕鬆怡然:“謝謝。很久不見,最近過得如何?”女天使說:“不錯,我和米娜都很想殿下,希望殿下有空能來曲羅城玩玩。”梅丹佐略微點頭,拿起一杯香檳:“我也很想你,有空一定來。順便轉告米娜,我同樣想她。”

 

    兩人幹杯,女天使留下一個風情萬種的笑,身形婀娜地走了。

 

    我說:“米娜,這名字真好聽。”梅丹佐抬抬眉:“不知道,應該長得也不錯吧。”我說:“你沒見過她?”梅丹佐說:“肯定見過,不過我記不住是誰了。”我說:“啊,真受不了你,沒見過你這麽交朋友的。”的25

 

    梅丹佐說得一本正經:“那不是朋友。她們都是我的性伴侶。”

 

    我剛端起一杯香檳,一聽這話,差點噴到梅丹佐臉上:“咳咳,咳咳,性伴侶?……性伴侶見麵了,打招呼應該是這樣?”梅丹佐說:“不然你以為呢?”

 

    我以為?

 

    我以為見麵就該抱作一團,一邊脫衣服一邊進房,HHHH完了,再SAYGOODBYE,再不見麵。看來上流社會的性伴侶和農村人的理解不同,還如此彬彬有禮……不過,似乎傳言是真的。說梅丹佐上過的人太多,自己都記不住數目和人名。

 

    牛人啊,偶像啊。

 

    梅丹佐說:“我們之前不也是這樣相處的麽。小伊撒爾,你的記性真是……”我打了個冷噤,要是露餡我就死透了。話說梅丹佐和伊撒爾的第一次還真是為HH。梅丹佐捏住我鼻子,眯著眼睛說:“我不會用那種‘你與她們不同’的話來騙,因為是兩層意思。”

 

    我有些茫然。但最重要的是無法呼吸,給人捏住鼻子說出來的話就像牛嚎:“什麽兩層意思?”

 

    梅丹佐說:“對我來說,做愛可以無愛,但是有愛一定要做愛。”

 

    我牛嚎:“你在說繞口令嗎?尊敬的梅丹佐殿下。還有,你不是隻相信做愛麽。”

 

    梅丹佐根本無視我說的話:“所以,我們是一定要做愛的。”

 

    我依然在牛嚎:“你腦子被燒了,叫拉斐爾替你看看吧。”

 

    結果剛說完這句話,猶菲勒就跑來了:“殿下,拉斐爾殿下來了。”

 

 

 

天神右翼神譴 第43

    燈盞忽然熄滅,斷電似的,大廳內瞬間充斥黑暗。群眾們集體倒抽一口氣,沉默片刻,變成一團亂麻,場麵之嘈雜,之壯觀,跟TITANIC沉船時有得一拚。伸手不見五指,我摸索著走了幾次,都撞上了桌角,痛得我抽搐。薩麥爾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怎麽回事?沙利葉,點燈!”沙利葉哦了一聲,就聽到阿撒茲勒說:“不忙,看看情況再說。”

 

    窗外一片深藍,透著點皎潔的月光,依稀可見耶路撒冷城的重重璧殿,暗影交疊,和環繞在城周圍的薄霧。星光如浮金,月光如素液。一陣晚風吹過,虛幌連軒,匹練飛空。

 

    窗前的人隻手扶著欄杆,指若春纖。挽起長發時,指尖與發絲絞纏於一處。背後的六支光翼在月色下明亮流幻,說不出的秀美與清豔。他慢慢側過頭,麵對著我的方向。

 

    我怔忪地看著那裏,有些呆滯。

 

    群眾卻漸漸安靜。

 

    有雲柱遊入大廳。一絲絲,一縷縷,柳煙一般,溟溟濛濛,有些凜冽,又分外空蒙。

 

    大廳內越來越安靜。

 

    雲柱在房內纏繞,寥寥上升,就像阿爾卑斯山上的水霧。

 

    大廳內已完全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時,一道光劈入,射向高空,疾顛俯衝,那是鋼刀劃破巨石的力道。

 

    光芒照進來的同時,一隻四翼天使飛進來,周身環繞著流螢,星光繞著他旋轉,回舞,熒亮,神秘,不規則,四處流散。

 

    這一個前腳進來,後腳就又進入一個。

 

    一個接一個。的3c

 

    一個又一個。的49

 

    像是沒有終結,像是看不到底,動作一致,衣著一致。以迅速卻優雅的姿態,將大堂的上空包圍。

 

    天使們穿著銀色的薄衣,衣如蟬翼,在煙霧中顫抖著,狂舞著。

 

    就像自伊裏安島飛來的極樂鳥。

 

    他們手抱豎琴,圍在空中,靜靜地看著其他人進來。

 

    翅膀撲打的聲音整齊而悠長。

 

    大堂前的月光如同白玉,星光的碎片稀疏灑落地麵。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淡金色的身影疾馳而入,混著團團紅光,擦過人們驚詫的眼,擦過霧縠雲氣,如火流星一般衝刺,翔舞,最後猛地在天使群中刹車。

 

    六翼天使的發是妖豔的玫瑰紅,披散在肩頭。雙鬢的發被風揚起,露出一張皎月般的臉。

 

    拉斐爾自上而下,凝視著大堂中央的水池,輕輕閉上雙眼,將雙手交疊在胸前,虔誠的神情,就像在進行祈禱。巨大的黃金六翼在空中拍打,偶爾落下一片明亮的羽毛。

 

    周圍的天使們亦閉上眼,指尖搭上琴弦。

 

    琴聲悠揚,纏綿輕柔,無數花瓣與星光從琴弦中落下。

 

    我眯眼看著他們。

 

    煙波浩渺,天使們的容顏模模糊糊。

 

    人們都凝神望著他們。

 

    拉斐爾的羽翼毰毸,周遭風花顛馳,他朗聲念出咒文:

 

    從清晨樹梢上的輕響

 

    到深夜幻月下的悲鳴

 

    從溫柔輕拂的微風

 

    到狂暴肆掠的龍卷

 

    跨越夢幻的界線

 

    打開真實的門扉

 

    畫出悲傷的開始

 

    直到最後的終結

 

    虛幻的末日主宰

 

    請借與我無上之力

 

    崩碎希望的混沌

 

    聲音剛落,俯仰間的芳華——

 

    一聲巨響,如天降轟雷,池中清泉砰然爆炸!

 

    眾人驚呼。

 

    水光四射,水花四濺,嘩啦一聲,水退回去。

 

    底部有東西在不安分地蜂動,就像貪婪的巴蛇,躍躍欲試,幾欲吞沒天地萬物。更像潘多拉的盒子,開了,便會釋放出無窮無盡的罪惡。

 

    眾四翼天使的神態如同斯芬克司雕塑,翹首著,仰望著。

 

    方退,複起。的25

 

    光芒迭激,狂絲回舞。

 

    池水再一次爆炸開,海嘯山崩,卷湧而上!

 

    如同出海的白龍,如同震天的迸流,如同激蕩的彩舟,如同瘋狂的火虯,一次次,一波波,鳴舞、沸騰、洶湧、蕩覆!

 

    水勢越來越勇猛,花舞越來越急速——

 

    拉斐爾猛地睜開眼睛。

 

    那一瞬間——的b7

 

    如同埃特納火山的爆發,煎鹽,逸勢,疊雪,雷暴,鋪天蓋地翩旋而來——

 

    驚霰四起!

 

    雪花與狂風在急馳中糾纏旋轉,鉚足後勁,不斷往上橫闖,就像要撕裂寂空,濺出漆夜的鮮血。

 

    拉斐爾的發如同秋末的番紅花,於淒風中焱飛。

 

    小小的水池終於壓不住底下狂勁的力量。

 

    拉斐爾攤開雙手,手心向上,慢慢往上抬——

 

    玻璃的碎片在地麵跳躍。

 

    整個城堡都在晃動。

 

    蛟龍得雲雨,天馬破行空。

 

    江水在峽穀中呼嘯!駟馬在狂風中奔馳!

 

    一隻擎天大樹剝裂地麵,衝破一切阻礙,青霄直上!

 

    明綠的樹葉將黑暗照亮。

 

    我禁不住驚呼。

 

    藤條在迸水中纏結,四落的水花如同詭麗的白影珠,樹根就像一隻隻堅牢的利爪,不斷往下蔓延,緊抓著地麵,變成了殿堂內的一座滄浪洲。

 

    陽靈般的光芒霎時閃現。

 

    我輕輕眯上了眼。

 

    刹那間,拉斐爾從空中墜落,仿佛中箭的雪天鵝。

 

    人們忙跑過去接,梅丹佐卻是第一個。

 

    拉斐爾的紅發瑰麗,麵色蒼白。

 

    他看著那棵大樹,輕輕說道:“我讓它複活了……”梅丹佐怔了怔,嘴角揚著卻皺了眉。他點頭。拉斐爾拉住梅丹佐的衣領,吃力地說:“從今以後,你不欠我……我不欠你。”

 

    梅丹佐依然不語。

 

    拉斐爾露出憔悴的笑容:“生日快樂,梅丹佐,殿下。”

 

    天使們開始鳴唱。

 

    神鳥蒼烏的聲,聖獸風母的形。

 

    雨條雲葉,煙霏露結。迷網一張張展開,心在不安中鬱律。

 

    有柔軟東西自麵頰拂過。那是迦陵頻伽帶過的風。

 

    大樹牢牢地站在大廳中央,於雲層中,有那麽一絲縹緲,有那麽一絲孤寂,枝繁葉茂,就像一幅精美古老的拜占庭壁畫。

 

    那是提坦神阿特拉斯,頭頂天,腳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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