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上海行（10.17－11.16）

這次是我的第三次回國，與上次一樣，也是與妻子同行。經過長途的飛行，我們先到了北京住在女兒處，在北京呆了一周。到北京是18日，時已近黃昏，由於他們都在上班，所以她讓司機來機場接我們到她的住處，晚上小夫婦二人陪我們去足浴按摩，這是她常去的地方，付了錢，還有各種吃的，當然也算在其中了。按摩都是農村來的年輕人，受過訓練，動作規範，言談得體，這大約就是都市白領的生活了吧，可我們還從來沒有經曆過。妻子沒有在北京很好玩過，我就陪她去了故宮，地下宮殿，神道這幾個非常有名的地方。女兒也與我們一起玩了宋慶齡故居，有特權的階層畢竟生活優越，在王府的園子裏生活，人還會變老嗎？也去了當年崇貞皇帝吊死處的景山公園，遙想當年大明搖搖欲墜的局勢，除了此處，天下之大，怕也真的沒有崇貞的歸宿之處了。妻子本來想去香山的，一是由於當時還沒有很多的紅葉，其次由於是周末，上山的路上車流擁擠不堪，我們就繞道去了女婿的一個朋友開的陶藝之家，小夫妻倆隻是周末來此處，讓客人們自己做陶藝的活，然後他們負責在幾周後燒製，當然你是要付錢的，小小的地方，倒也確實別有一番雅趣，陶藝家妻子與女兒在那裏大大顯了一番身手。在北京除了玩，還去收費極高的坐落在21世紀大飯店裏的固瑞齒科洗、補了牙齒，將已被茶漬染得發了黑的牙縫好好美觀了一下，還由女兒介紹享受了全身的正宗推拿，此外也陸續去了好多家餐館，奇的是有一次去“三個貴州人”餐館，飯菜一般，出門時注意到正門內大屏風後的一塊極大的水晶狀的橢圓形的玻璃球狀的裝飾品，雖然表麵滿是盤根錯節的豆芽狀，但由於它的照明極亮，所以一般人不會非常注意這個東西，以為僅僅是一個裝飾品而已，經人提醒彎下腰仔細一看，我的老天，居然是活生生的春宮圖，每一根豆芽就是一個人形，其規模可能也不會亞於“清明上河圖”吧，由於時間的關係沒有細看，天地之大，實在是無奇不有。一周後我們飛回了上海，投宿在連襟家裏。三天後我就乘火車去南鎮揚旅遊，玩了總統府，玄武湖，入夜後的十裏秦淮果然是名不虛傳，實在是漂亮極了，最索然無味的是梅園新村與雨花台，實在是浪費門票錢與時間。鎮江定慧寺中供奉的還有哼哈兩將，實是一件奇事，不知其原因所在。最有趣的是揚州的何園，其中的片山房處，可以在大白天賞月。回家後不幾天我又與妻子一起飛到了武夷山，山雖然不很高，風景卻很秀美，原定計劃中的竹筏漂流由於工人們不滿待遇，鬧罷工而取消了，整個武夷山山區見不到一條竹筏，年輕的導遊說，你看我們武夷山的人心齊不齊 ？無奈，隻能代之以橡皮筏漂流。說是漂流，毫不刺激，因為水勢太平坦了。武夷山人特別會賺錢，飯菜出奇的貴，後來才知道，其中的一半是作為回扣被導遊拿走了。有一天甩掉了導遊後，我去一家店點了一條大王蛇，本想嚐五步蛇的，可是要150元一斤就作罷了。近冬眠的蛇特別貴，50元一斤，記得五年前在浙江吃過一條大王蛇，比這次的長，可是才化了70元錢，妻子雖然不吃，可是也喝了一匙湯，要是換了二姐，怕是連看一下做好的湯也是不敢的了。武夷山回來的第二天就是妻子的侄子夫婦的婚禮，這是我們這次回國的主要目的。婚禮辦得很不錯，場麵也很大，尤其菜做得比北京的好多了。婚禮後女兒女婿與我們去了浦東的新外灘，夜色中的浦東，比浦西漂亮多了，幾乎抹去了我們這一代人對於浦東的醜陋的記憶。婚禮後過了二天，我又乘汽車隨旅遊團去了黃山，這是這次回國最為精彩的一次旅遊。第一天抵達黃山時，所有的車都不準繼續往裏開，必須換乘黃山內部的小交通車，然後乘纜車上山，再步行至賓館，，其時天色已晚，後一段完全是摸黑上去的。次日清晨，我們5：40即集合，想看日出，遺憾的是導遊帶的點不是最佳點，結果沒有看到。公曆11月11日的山頂上的清晨，冷如深秋初冬，雖然穿厚絨線衫，外套，可是下身卻穿單長褲，把耳朵與手凍得夠嗆。6點多我們開始向天都峰進發。快接近峰頂時，有一段弓形而兩邊毫無依靠的路，就象一座橋一般，兩邊是百丈深淵，走上此段，可能沒有人敢直立著走的，我扶著兩邊的矮欄杆，也不敢向兩邊望，慢慢地走過了此段有名的“鯽魚背”，爬上峰頂時，約是9點左右。峰頂風極大，似乎象發怒一般，要把登臨者都吹下山去。我們這支隊伍一共15人，有一對是南匯人，丈夫已經66歲了，另外三個女的也都年過40，除了這5人外，上天都峰的那就是老頭我與另外9個小年輕了。在向峰頂進發的路上，始終有一個值勤者緊隨我們，估價他是為了防止人們吸煙，他還不斷說，要是到了峰頂，另外一條下山的路非常 難走，很陡，而且沒有鐵索與鐵繩可抓，所以下去需要膽識，否則的話，一旦被卡住，會上上不去，下下不來，信號又發不出，哭都哭不出來，比較起來，原路下去再換 纜車最安全。聽了他的話，不由我打起了退堂鼓，可是那9人依然堅持前行，我決然一人按原路返回，也沒有坐纜車，一直沿著非常安全的山路走到了會合點慈光閣，出來旅遊不可冒險，安全第一，何況我已經不是他們那樣28，29左右的年紀了。後來這些年輕人說，那個值勤者說的不是真話，路上都有鐵索或是粗繩可攀的，而且完全沒有峰頂上那麽大的風，一點都不危險。可是他為何如此說呢？令人不解。當天下午我們遊了翡翠穀，那個南匯人雖然沒有上天都峰，可是已經腿痛得走不了路，就連翡翠穀這種低而且比較平坦的上山路也無法走了，翡翠穀是拍攝“藏龍臥虎”的地方，有溥傑與遲＊＊的題字，字都很差勁，人也並非名人，然而人品卻於此可見一斑，祖國的大好江山，就這樣老是被糟蹋，令人感歎，極美的風景，遭此塗鴉，實在大煞風景至極。第三日我們去了龍山寺，此寺有專人接待講解，還讓你拿一個極小的紅布佛袋，然後步出正廟，來到了外麵，進入側旁的一個平房。我因為沒有拿佛袋而被攔住不讓進，事後後悔莫及，因為進入的人每人都由一個和尚一對一地講身世，據司機說，他曾遇到過一個港台來客，說是平生走過無數的寺廟，沒有一個象這個寺廟如此靈的，連我以前做過的事他都能說得一清二楚，實在是奇極了。龍山寺之後，我們去了黃山附近的一座名為花山的石山，在30－40年代被當地農民發現了規模非常大而且是人工雕琢的石洞，據雲共有36洞，目前僅僅開發了二洞而已（24與35洞），由於不知何時所開鑿，因此隻能推測是在一千七百多年之前開鑿的，2001年時那個全國最喜歡塗鴉者去過，並且又象孫悟空在五指山一遊一般，在全國各處留下了他那就象蟹爬一樣的字，因此目前這個洞窟就以此公的塗鴉命名為“花山謎窟”，遺憾的是老百姓心目中毫無此公的地位，在入口處那塊“×××總書記2001年攝影處”的大石前，我聽到一個人說，“就在此處拍一張，然後把他的名字換成我的”，有人當時就說，這要是在文革時，怕是殺頭的罪名都被按上了。石窟果然漂亮，構思縝密，符合力學的原理，一進一進的，奇的是此窟在中國的任何文獻上均無記載，因而無人知曉此窟何時何人何由所建，於是乎，屯兵說，采石說，帝皇陵寢說，戰亂避難說，等等等等，莫衷一是，而每一說又往往被人的設想所否定，於是，外星人說也誕生了，國人想象力之豐富，比石窟更令人歎為觀止。接著我們又來到了棠樾牌坊群，那是當地鮑氏大家族所建的7座牌坊，依次為忠孝節義節孝忠，也即任從不同的一邊開始都是忠孝節義這四個字。這7座牌坊，有的已經曆經400多年，最少的也已經100多年。在一座節字牌坊上，我們可以依稀看到“節勁三冬”四字，這個繁體的節字非常特別，上麵的竹字頭偏向左，下麵的即字偏向右，原來這是為了向世人強調這個節婦是偏房。除了牌坊，鮑家還有男女祠各一座，男祠坐北朝南，女祠則完全不同，似是坐西朝東。祠裏都有壁畫，當然經曆了文革，這些壁畫都是後來添的。有一幅是“父子爭死”，說的是被強盜劫去，父子爭相為對方替死，後來感動了強盜，把他們都放了。在女祠裏也有相似的故事，隻不過說的是婆媳。看到這裏，不免十分感慨，看來鮑家實在應該為當年這些強盜們也立一座牌坊，表彰一下他們的高尚品德。可不是嗎，請看一下而今的強盜們、賊們、貪官汙吏們，哪一個有當年那些強盜們的高風亮節？這是鮑家當年考慮欠周之處，他們祖先的心思都用在立家規上了，祠堂裏的家規確實很縝密嚴苛，頗可一觀。與牌坊群相連的是鮑家花園，這是私人花園，但是如今已經不是鮑家的了，有人好奇地問導遊，導遊卻屢問不答，其實說穿了，也很簡單，既然已經被非鮑姓者買走，但是又不能說是誰，那麽必定是非官即商了，很可能是二者的結合，黃山回來不看山，看來此言果然不虛。優閑而又緊張，興奮而又疲累的回國度假結束了，家人的親情，祖國山河的壯美秀麗，都在我腦海裏留下了無窮的回憶，這次回國，與前兩次完全不同，毫無庸人俗流的幹擾，實在是一次非常愉快的旅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