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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之上 by 恩雅

(2005-10-29 00:45:27) 下一個
很喜歡這個女子,說話犀利,我喜歡這樣的女孩子,她的東西,我又尤其喜歡這一篇。風塵之上這曲子我還沒有找到,找到了一定要彈。 風塵之上 □ 恩雅 風塵之上 好象是子夜了,我沒有睡著 隱約聽見大堂深處飄來的鋼琴聲 我在電梯裏發暈 電梯門一開,我就看見他又坐在哪兒了 還是穿著 細小格子的襯衫,頭發遮住臉,就象旁邊沒有人的表情 我揣著暖暖的杯子,蜷在沙發裏 第一次聽他彈琴是在去年的冬天 南擁著我也是做在這個位置 他問我是否能愛上他 我說如果我愛上你,我就要失去我的靈魂 如果我不愛你,我也會失去我的身體 那時《命運》就從他指間留了出來,磅礴的氣勢讓我在南的身體邊微微的顫抖 人是可以活在習慣裏的 於是我經常在半夜下樓,來到這個叫SKY BAR的地方,抽很多煙喝很多咖啡,才能睡去 下樓的時候,南輾轉了一下說:穿上外套外麵涼,我也涼涼的說:我不過是失去了我的身體 我是不懂音樂的人,我隻會畫些奇怪的畫,我畫了一百個他彈琴的側麵,有的時候覺得那些鋼琴上的鍵盤都是些黑白無常 我是不明白這些的,也不需要明白,於是我就習慣聽這些不明白的音樂,置身於千裏之外 他看我畫那奇怪的畫,他就走了過來 我們象認識了很久,互相笑笑 他問:那位先生怎麽沒有下來? 我的心蜷縮了一下 我說:他在給他的妻打電話,我需要回避一下 他的眼睛有點模糊,還是笑著說,那些畫可不可以送給他 我說:那你送我什麽? 並且狡猾的笑了 他走了,我以為他不要我的畫了,我起身離開的時候,身後是很悠揚的一段音樂,我踩著琴聲上樓的時候,覺得那個曲子好象是叫《風塵之上》 很快就是過年了,南回北方城市的家去了,我離開了這個熟悉的酒店和那個叫藍天吧的地方 帶著南留給我的一堆VISA卡繼續遊蕩在這個城市裏 南在電話裏說北方很冷,他想念我溫暖的身體 我就在電話裏大聲的哭,他說他這次一定要辦好離婚手續,隻是孩子的問題有點麻煩 初七下很大的雨,我去了SKY BAR他看見我進來的時候,音樂斷了一下,又緊跟著流暢下去 我請他喝咖啡,他和我說了很多的話 他說 他沒有父親 他父親在他很小的時候跟一個女人走了 他又說 他愛他的母親 但是他得了癌症 他還說 他拚命的賺錢 他不能失去她 我在他說話的時候畫他的手,按在那些鍵盤上,告訴他那些東西叫黑白無常 他淺淺的笑說至少他的命運在他的手上 我說我的命運不在我的手上,在風塵之上 我聽他彈了一夜的琴,他說風塵之上本來是很幹淨的,隻是我們自己糟蹋了 南再次來的時候,我們成了朋友,卻不知道彼此的名字的那種 南抱著我,表情有點抱歉,他厭倦透了他的家庭並且疲倦 他問我:婚姻最大的敵人是不是熟悉? 我問他:我們最大的敵人是不是婚姻? 南對我的回答表示詫異,他起身去了洗手間,很長時間沒有出來,我聽見急急的水聲從我們心裏流過 男人都習慣逃避,從這一處逃跑到另一處,從這個女人逃到另一個女人,卻什麽都逃不了 南的手機這時候響了 我拿起它聽那尖叫般的歎息 是北方城市的號碼,我按下那個OK,心裏有報複性的快感 並幽雅的吐出一聲:HELLO 是一個孩子的聲音,小心而稚氣 “阿姨,我爸爸呢?” 我的快感蕩然無存 “他出去了”我感到我的心在萎縮 “阿姨,讓爸爸快點回家好嗎?我媽媽病了” 有一連串的盲音,手機摔落在腥紅的地毯上 我把南給我買的東西都留在箱子裏,和那些奇怪的VISA卡,他再也沒有和我有過任何聯係,我想我們是對的。 那是我最後一次去SKY BAR,穿著細小格子的襯衫,和藍色的牛仔褲,我覺得自己很幹淨,我走進去的時候 耳邊就穿來了很幹淨的音樂,是我們的《風塵之上》 恩雅99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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