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澀的溫情

一個打盹,錯過了戀愛的季節,隻留下一個人的地老天荒。
正文

愛 與我擦肩而過 (十五)

(2007-12-09 18:21:27) 下一個


錯誤不需要藉口, 正如緣分不需要理由.

從指尖敲打的鍵盤到肢體糾纏的床, 距離不過咫尺; 從曖昧的文字在暗夜中與寂寞結伴, 到頹敗的靈魂於酒精裏和絕望沉淪, 僅一念之差. 是的, 走進這個遊戲, 誰都別想從容地全身而退! 這樣一個難以預料的尷尬結局, 其實早已是冥冥中注定的身不由己. 短暫的報複的快意在酒精蒸騰中消退, 隨之而來的是難以啟齒的羞愧和自責, 後悔已於事無補. 我的婚姻如絕症患者正接受著利刃穿心的洗禮, 痛! 但是快, 省卻折磨和遲疑. 我以傷害自己來懲罰他, 可是誰來懲罰我? 悲! 這婚姻的十字終究是要讓破碎的心失血而亡.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空蕩蕩的房間, 宇軒也不知上哪去了. 當我正精神恍惚地蜷縮在沙發裏, 我的手機響起, 是宇軒同事的妻子.

"阿凝, 你在家嗎? "

"嗯."

"剛才給宇軒打手機, 沒人接. 就試著給你打個電話. 下周六有空嗎? 上我們家玩."

"可能沒事, 等宇軒回來, 我讓他給你答複. 是什麽聚會呀?"

"我家那位找了新工作, 以後大家見麵機會就少了, 所以邀同事們聚一聚."

"哦, 怎麽想到跳槽? 他們公司不是挺好的嗎?"

"你不知道他們公司最近裁員裁得厲害嗎? 估計下個月裁員名單就出來了, 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 先走, 就不用看臉色, 提心吊膽的過啦......"

宇軒從來沒跟我提過這些, 我黯然地發現, 我對他的了解絕大部分來源於他的朋友和同事. 這些年除了爭執以外, 我們的生活基本如一部默劇, 而事實上多數時候我更像迷茫的劇外人. 他的悲喜, 他的打算, 他的工作, 連同他的銀行帳號, 我都一無所知. 即使我能察覺什麽, 他也總是沉默以對, 我無法走進他的世界, 隻能徘徊在他的心門之外. 而他, 寧願用自己的靈魂在網絡上溫暖別的女子, 卻任由我的靈魂在深深的網絡中孤寂地沉淪. 我們在分叉路上漸行漸遠, 倔強固執地不肯回頭, 也無法回頭了.

宇軒回來時, 天色已漸灰. 看樣子他是和朋友打球去了. 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他卻無視, 徑直地上衛生間淋浴, 仿佛我是空氣.

我思慮著該如何和他平心靜氣地交流, 繞過敏感禁忌的話題, 顧全彼此的尊嚴和驕傲, 卻又無從說起. 離婚, 這個不該輕言的詞, 在多年的爭執中早已是泛濫成災. 在我們淡漠的眼神裏, 嗤之以鼻的不屑中, 這枚定時炸彈失去了原有的威力, 變成一串廉價喧鬧的鞭炮.

宇軒出來後, 我認真嚴肅地對他說:

"宇軒, 我們能平和地談一下嗎?"

"有什麽可談的." 他似乎還為我上次的質問生氣.

"我們之間缺乏交流, 關心, 理解和信任. 我想聽聽你對未來的打算."

他一言不發.

長時間的沉默相對, 令人窒息, 他起身上網. 我知道所有溫和的努力都難免失敗, 我開始痛恨他的沉默! 憎惡他的不屑!

"你同事要你給回個電話."

我也氣惱地拋下話, 轉身將自己反鎖在空蕩蕩的臥室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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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末代黃弟參與編劇和寫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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