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澀的溫情

一個打盹,錯過了戀愛的季節,隻留下一個人的地老天荒。
正文

愛 與我擦肩而過 (十四)

(2007-11-29 10:54:23) 下一個


高速路上, 我的車在疾馳, 我的心在狂亂, 我的淚在飛奔......

我已不能思考, 隻想逃離, 逃離欺騙, 逃離恥辱, 逃離那個曾屬於我的家. 讓所有的, 一切的一切都隨著車窗外兩邊的景物被飛快地拋向腦後. 酸澀, 灼燒, 刺痛, 我的胃裏翻湧著一陣陣的疼, 我想哭喊出來, 卻發現喉嚨已經喑啞無聲.

正下高速時, 手機響了, 是宇軒, 他隻是想問我到了沒. 我穩了一下情緒, 問,

"宇軒, 你還和你的網友聯係嗎?"

"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 我要下班了, 先這樣." 他掛斷了電話.

我仿佛看見他冷漠的表情和決然的轉身, 一股寒意襲來, 我不由得顫抖, 一片暈眩. 魂不守舍之際, 安全帶緊緊勒住我前傾的身子, 我撞上了前麵的車. 我呆坐在車裏, 看著一個白人男子下了車, 大致查了查被撞的情形, 走到我的車窗邊上. 不等他開口, 我就問他, 需要賠多少, 給個數. 他看見我掛著淚痕的臉, 反倒憐惜地安慰起我, 問我有沒事, 而後說蹭得也不是很嚴重, 就算了.

回到舊居, 我心有餘悸地癱軟在車座上, 收拾一個殘缺破碎的我, 我覺得自己像一株失去根的開著蒼白花朵的植物, 等待著萎靡的宿命. 我無助地趴倒在方向盤上, 長發散落. 我已無處可逃.

過了許久, 幾聲輕輕的敲窗聲將我從昏沉沉中驚醒, 帶著一絲狼狽, 幾縷憔悴, 我抬起頭, 夕陽刺眼, 是周辰.

"Lemon, 你怎麽啦? 不舒服嗎?"

"沒什麽, 累了." 我低低地回答.

一路上, 周辰試圖和我說話, 但見我心不在焉, 就適時地沉寂.

餐廳裏, 燈光朦朧而曖昧, 音樂柔和而舒緩, 我端起盛滿紅酒的高腳杯, 淺淺啜飲.

"Lemon, 為什麽決定走?"

"我想休息一陣子."

"還回來嗎?"

"不知道."

"你先生還好嗎?"

"嗯." 我欲言又止, 淚水盈眶, 我屏住呼吸, 不讓它掉下來.

而後我們又聊了些什麽, 我都不記得了, 隻知道三杯兩盞之後, 我聽見自己在笑, 聲音慵懶淒絕, 表情嬌憨落寞, 我的靈魂裏一半清醒一半麻醉, 我的眼裏看見的隻有淚水和血紅色的酒, 我已醉得無力自拔.

周辰開著車, 時不時地側臉看著我, 捋好我零亂的發梢, 擦拭我滾落的淚水, 握住我冰冷的指尖, 貼在他溫暖的唇上. 我沒有縮回, 我也無力抗拒後來發生在他家的事, 因為我也渴望肌膚相觸的溫暖, 渴望有人愛我, 狠狠的愛.

驕傲, 自尊, 理智, 堅強, 層層褪去, 我把裸露的憂傷呈現在他麵前. 他溫柔地攫取了我口中的氣息, 吮吸著我的唇舌, 挑逗著我的神經, 啃噬著我的靈魂. 血液裏的欲望因酒精而燃燒著, 心底的絕望因放縱而快意著. 搖搖欲墜中, 我似乎從衣櫥的鏡子中看到的不是裸身的自己, 而是一個妖媚的陌生女人; 而跨在自己身體上的男人也不是迷醉的周辰, 分明是淋漓的宇軒. 我似有若無的嬌喘, 頭痛欲裂的呻吟, 引來一下又一下的撞擊, 我能感覺我們與高尚不沾邊的靈魂在碰撞中支離破碎.

早上, 我睜眼時, 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整潔的房間裏, 而身後有一雙深情的眼正凝視著我. 我一回頭, 綿長的吻就落了下來.

"你打算怎麽辦?"

怎麽辦? 宇軒出軌, 我也出軌, 我們的婚姻正遭遇雙重背叛, 我還能怎麽辦?

我想我是無路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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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末代黃弟參與編劇和寫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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