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與我擦肩而過 (十三)

"Lemon, Lemon, 別嚇唬我, 倒底出了什麽事? 跳槽了? 打算海歸了? 還是, 還是你在逃避我? 算你贏了, 好吧? 見一麵再走, 好不好? 求你了, 給個麵子......"

看得出周辰被我突兀的去信弄得一頭霧水. 他倉促焦慮, 慌不擇言的回複再度讓我陷入兩難.  難道真如他說的那樣, 我在逃避正視自己日漸沉淪的心? 難道我真的愛上了他靈魂的倒影, 徘徊在渴望和逃逸之間? 我有些迷茫, 無論如何, 還是在無力自拔前先行離開的好. 算我贏了? 如果輸了現實, 贏了虛無, 又能怎樣? 又會有誰來為我買單? 或許, 在決定和他見麵時, 我就難逃滿盤皆輸的結局. 又或許根本就不存在輸贏, 隻是落幕分手的時刻到了, 也許當麵道聲珍重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從此曖昧散盡, 人各一方. 我躊躇不定, 思忖再三, 還是約了他周五下午到我的舊居接我. 反正人都搬走了, 告訴他住址也無妨.

黎文秋和程天浩的私情終因於藍的衝動行為在小範圍內蔓延. 聽說文秋被於藍打傷的消息, 我驅車前往探視. 文秋的傷勢不是很重, 倒是眼睛哭腫得跟水蜜桃似的. 一貫堅強理性的她在啜泣中跟我講述了事情的原委. 她和程天浩的戀情始於於藍回美前的兩個星期. 愛如潮水, 來勢洶湧, 友情的堤防在頃刻間崩潰坍塌. 她也不知道如何就中了愛情的魔咒, 在與程天浩你儂我儂的纏綿裏和背叛於藍的愧疚中, 左右為難, 備受煎熬. 她也曾痛苦決絕地要放棄這段見不得光的愛情, 卻又抵擋不住程天浩的苦苦哀求. 最終她追隨她的心, 義無反顧地選擇等待程天浩.

程天浩多情, 黎文秋癡情. 人倫理義上的離經叛道, 指責? 厚非? 想必也於時已晚. 愛情來時, 誰能清醒? 誰又能幸免? 沒經曆過山無陵, 天地合, 乃敢與君絕的癡情, 我也不好對文秋說什麽. 既然程天浩和於藍的婚姻已是覆水難收, 也許文秋的等待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隻是可憐了於藍, 丈夫和好友的雙重背叛不是一時三刻能抹去的痛. 我眼前又浮現出上次所見到的絕望的眼神, 我知道她是何等的心碎!

第一次近距離地接觸這樣的感情糾紛, 看得如此真切明了, 卻又無奈現實的殘酷無情, 我好像聽到一些東西在我的心底唏嗦做響, 久久無法平息. 而這時, 宇軒溫熱的鼻息撩動我的發稍, 他的手曖昧地遊離在我絲質的睡衣上, 他灼熱的前胸緊貼著我冰涼的後脊. 睡著了嗎? 他扳過我的臉, 輕輕地吻著.

"宇軒, 你會一直愛我, 一如既往嗎?"

"想什麽呢? 不愛你, 我愛誰?"

"你能抵擋住誘惑嗎?"

"當然不能, 所以你要珍惜我!"

之後的問答迷離在淺吟低歎, 高山流水間, 層層迭迭, 潮漲潮落, 流沙無痕......

次日, 我在和煦明媚的陽光中醒來, 慵懶地舒展著手臂,  心中泛著絲絲的甜. 宇軒早已上班去了, 我昨晚臨睡前告訴他我第二天回舊所, 見個朋友, 順便收拾一下房間, 然後退還鑰匙.

我上網查信時, 宇軒的MSN又自動登陸, 提示欄顯示一個叫雪離的女子給他發了一封信, 我記得這個雪離, 就是上次見過的ID, 於是我點開信. 信的標題是: "RE:千萬別愛我". 內容是: "如果我告訴你, 我已懷有你的孩子, 你會選擇你的妻子還是我?" 往下看宇軒上一封信, 寫道:"我想我會選擇回歸家庭." 我急切地再往下看, 發現他們之前的信沒有了. 我知道宇軒習慣不留痕跡的回信. 把這封信標記成未讀過, 我又開始搜索有關這個女子的信, 卻一無所獲.

我蜷縮在電腦椅裏, 抱著膝, 無神地盯著屏幕直到淚眼模糊......

我心碎如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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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末代黃弟參與編劇和寫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