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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生也有牙,而雉也無牙,以有牙碎無牙,耶~!但是要記得刷牙,否則會有蛀牙,蛀牙導致無牙,無牙則置身碎於有牙之險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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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宏輝:接待國內某大學訪美代表團的奇遇和創新

(2008-01-08 03:21:27) 下一個
來源:http://my.cnd.org/modules/wfsection/article.php?articleid=15975


  隨著中國改革開放的不斷深入和綜合國力的持續增強,國內各種官方訪問團、參觀團、考察團、代表團走出國門,跨入美國,來到美帝國主義的大本營—首都華盛頓大華府地區,接踵而至,絡繹不絕,熙熙攘攘,浩浩蕩蕩,旨在取經求寶、和國際接軌、和美國“對等”。大家以玩為主,兼學別樣,即不但遊玩,在飽賞華府地區的大好風光之餘,也要學習、訪問、考察、調研,也要披攀資產階級。於是,位於美帝大本營中的二個重要學術重鎮:馬裏蘭大學(馬大)或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NIH)則成了大家遊餘玩後的“獵物”,一方麵是為了回國後好交差——有素材向上級交差、有吹資向下級交差、有原料向親朋好友交差(光靠美國的幾大旅遊景點越來越難以滿足上級的要求、下級的“胃口”、親朋友好友的喜好;國內那些人越來越不好忽悠、開涮、糊弄了);另一方麵是為了滿足那難以抑製的好奇心和虛榮心。

  有二個地方最吸引國內各種訪問團成員的眼球,一是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的Peter(屁得)博士的實驗室(Lab),另一個是馬大David(呆萎)教授的研究小組(Research Group)。屁得博士精心克隆的一隻雄性猩猩(被尊稱為“星爺”)經過數不勝數的來自中國的訪問團“熏陶”和“調教”後,“星爺”早已習慣成自然,現在一見到中國人就用普通話脫口而出:“好朋友再見”,其普通話中還夾雜著上海腔、粵語味、山東調、四川聲、閩南音、湘語韻等南腔北調。“星爺”常伸出食指和中指做成一個“V”型手勢對前來看它的中國人叫道:“耶!”特別要指出的是:“星爺”還學會了“拋物線型”的隨地吐痰的“技能”。最近的研究表明:“星爺”“進化”越來越神速,它與中國人的基因組之間的相似性越來越高了,由此可見國人的巨大“貢獻”。呆萎教授認真培育的一隻能抗癌細胞的雌性驢子(該驢子百癌不侵,任何癌細胞的注入都不能使它患癌症),被敬稱為“超驢”(“超女”乎?),因為“接待”了太多的中國訪問團,已產生了強烈的審美(嚴格說來,應該是“審中”)疲勞,早已不勝其煩,現在一見到中國訪問團成員,沒等他們的問候聲“Nihao(你好)”講完,“超驢”女士先聲奪人:“Buhao(不好)。”是啊,“超驢”對抗得了癌細胞的侵入,哪能對付得了如此眾多的中國訪客呢?

  我有幸在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工作,同時又在馬大兼差,自然身不由己地成了各種各樣的中國訪美代表團獲取這二個學術“獵物”的手中槍和“皮條客”,幹起了吹“美”(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的“美”)和拍“馬”(馬大的“馬”)的革命勾當。國內的單位或朋友經常找到我,要我向雷鋒同誌學習,為祖國人民服務,義務接待國內的代表團,介紹他們在馬大或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瀟灑走一回”、“天地悠悠過客匆匆潮起又潮落”,借我這個近水樓台來得月,用我這個向陽花木去逢春。我在做“皮條客”的工作中,始終堅持崇高的民族氣節,創造性地堅持中國與美國的對等地位,堅持以熱愛祖國為榮、以危害祖國為恥,以服務人民為榮、以背離人民為恥。是啊,河山不隻在夢裏,祖國人民已天天在親近,洋裝雖然穿在身,我心依然是中國心,我的祖先早已把我的基因烙上中國印……

  不久前我在中國國內某大學(D大)的老同學請我在馬大聯係接待他們學校的訪美代表團訪問馬大,我立即索取代表團名單,以便早日做好安排,代表團由校黨委書記L研究員(副部級)任團長,校紀委書記M研究員(正廳級)任副團長,團員有校黨委辦公室主任W研究員(副廳級)、黨委組織部長Z教授(副廳級)、黨委宣傳部長X教授(準廳級)、黨委統戰部長T研究員(準廳級)、後勤集團黨總支書記H研究員(正處級),外加一名女翻譯(級別待考)。坦率地說,這樣的代表團事實上是個純粹的黨務工作代表團,根本得不到馬大校級官方的高層次接待的,因為國際交往中講的是對等、符合國際慣例,而眾所周知,美國大學既沒有共和黨的組織,也沒有民主黨的機構(不可能有黨委辦公室、紀委書記、組織部長、宣傳部長、統戰部長等等),因此根本無法“對等”。美國大學雖然設有紀律委員會(The University Disciplinary Committee),但是它不是黨務部門,其功能是專司學生的紀律考查,與中國大學中的紀委完全是風牛馬不相及。

  怎樣完成“黨”交給的艱巨任務?如何進行“對等”?我眉頭一皺,計從心來,想起《易經》中老祖宗們的諄諄告誡:變則通,通則靈。學習孫悟空,在“變”字上狠下功夫。本人長期研究“比較功能基因組學”(Comparative Functional Genomics),深得“比較”的真諦和“功能”的精華,我同樣可以創立一門嶄新學科:“比較功能官僚體製學”(Comparative Functional Bureaucracy),在“功能”中行“比較”,在“比較”中求“對等”,大膽進行“自主創新”。我在D大的校級領導職務表和馬大校級領導職務表之間做文章,但當我收到D大校級領導職務表後,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什麽學校駐北京辦事處外聯八科常務副科長、學校駐深圳辦事處接待六科科長、學校計劃生育辦公室罰款科科長、學校西校門改造工程指揮部副指揮長、學校婦聯正處級調研員、學校建立和諧社會領導小組常務副組長(正處級)、學校“保先”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助理(準處級)、學校院士引進工作領導小組組長助理(正處級)、學校寵物管理工作辦公室稽查科科長助理、學校傑出人才篩選和管理工作辦公室培養科科長助理、學校畢業生欠款追討辦公室追討科科長、學校校辦科技企業集團總公司總裁助理(副處級)、學校校辦科技企業管理辦公室副處級調研員等等,形形色色,包羅萬象,應有盡有,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學校中除了火葬場之外,什麽機構都有。這那是什麽表格,簡直就是一本書—一本無所不包的百科全書。而馬大的校級領導職務表則顯得特別的短小精幹,D大與馬大的校級領導職務表之間無法建立“同構”的一一對應關係,隻能建立“同態”對應關係。我先在D大的校級領導職務表中去掉那些“不表達的基因”,再按“基因”的同源性進行分類,然後合並大量的“同類項”,透過現象看本質,最後在D大和馬大校級領導職務表之間作了個非線性的“拉氏變換”(是拉普拉斯的“拉”,不是拉登的“拉”,更不是拉倒的“拉”)。這樣我大筆一揮,來了個“大膽任命,小心對等”:

*校黨委書記L改任為:校理事會主席(Chairman of the University Council),

*校紀委書記M改任為:校學術道德委員會主席(Chairman of the University Ethics Committee),

*校黨委辦公室主任W改任為:校理事會秘書長(General-Secretary of the University Council),

*校黨委組織部長Z改任為:校首席人力資源官(Chief Human Resources Officer),

*校宣傳部長X改任為:校首席信息官(Chief Information Officer),

*校統戰部長T改任為:校內部關係辦公室主任(Director of the Office of Internal Relations)。

  校後勤集團黨總支書記H怎樣“改任”呢?這可是個大難題!“對等”馬大校園中的咖啡廳經理,還是學生公寓管理部主任或廁所清潔工?都不恰當,因為前者根本不是馬大的雇員(咖啡廳一直是外包出去的),而後者的檔次太低,無法“對等”。經踏破鐵鞋、反複調研,最終找到校設施管理辦公室(Office of Facilities Management)共同主任(Co-director)這個職務給H書記,這一單位在馬大主管全校後勤工作(“同構”與國內大學裏的後勤集團),之所以是“共同主任”,是因為他隻是後勤集團黨總支書記,而後勤集團還有總經理(可稱為Director),他們級別一樣,H書記稱為“共同主任”(Co-Director)最合適。

  最後一大難題:怎樣翻譯“副部級”(該校早被指定為“副部級”,其黨委書記、校長職務由中央直接任命,書記和校長享受副部級待遇)?美國大學根本就沒有“副部級”這玩藝兒!我也不能無中生有。但“天下事難不倒共產黨人”。在美國我雖然不是共產黨人,天下事也照樣難不倒我。我深思熟慮、反複推敲後,本著“實事求是”的精神,決定使用“one of the top universities in China”(意為中國最頂級的大學)來描述“副部級”,與哈佛大學(哈大)、耶魯大學(夜大)、普林斯敦大學(屁大)、哥倫比亞大學(狗大)、斯坦福大學(屎大)等名校”對等”。

  “中國最頂級的大學”這核武器還真管用,經我向馬大校長一“發射”(其實就是“拍馬”),校長先生立即被射中,頓感自己及其學校被拔高而躋身於哈大、夜大、屁大、狗大、屎大等名校之列,調控興奮的基因全打開了,發出了“對D大訪美代表團高規格接待”的最高指示。D大訪美代表團則水到渠成、剩興而來對馬大進行正式訪問。訪問馬大期間,我親做翻譯,把代表團成員一一介紹給校長先生,校長親自陪同代表團參觀學校、二次宴請代表團,給足了麵子,一切都很順利。唯一的小插曲是組織部長Z(已經我用“拉氏變換”變成首席人力資源官)再三強調他還身兼D大“保先”領導小組組長,引起陪同校長先生接見的(在馬大工作的)漢學大師Smith(死沒死)教授的高度注意,他老先生眯著小眼,立即想知道什麽是“保先”領導小組,我急中生智,忙用英文道:“Prof.Z’s field is Fruit Preservation.He is not only Chief Human Resources Officer of the D University,but also Leader of the Fruit Preservation Research Group at the D University.He has remarkably succeeded to apply the principle of Fruit Preservation to human resources preservation and development.”(Z教授本人的研究領域是水果保鮮,他不僅是D大的首席人力資源官,而且還是D大的水果保鮮研究小組領導。Z教授非凡地將水果保鮮的原理用於學校的人力資源的保鮮和發展,獲得了巨大的成功。)死沒死教授聽後立即對Z部長另眼相看、肅然起敬,校長先生更是要在座的馬大人力資源辦公室主任向Z部長學習—學習Z部長活學活用、將專業與工作緊密結合的創新精神。Z部長如沐春風,L書記笑逐顏開,畢竟這都是L書記領導有方的結果,而我則是捏了一把汗,總算化險為夷,船過水無痕。

  換麵不改頭,換柱不偷粱,經我“化裝”、“裝修”、“美容”、“改造”、“創新”後,實行了與國際接軌,實現了D大與馬大的“對等”。代表團成員個個興高采烈,滿載而歸,特別是滿滿地載有我給他們的新官銜。尤其是L書記,特別喜歡我們稱他為L主席,在中國“書記”多如牛毛,上至中央、下到村莊街道的主要領導都稱為“書記”,尊卑不分,高低難辨,你看L書記的名片上的“書記”後麵就專門加上了“(副部級)”的字樣,以視正聽;而“主席”則寥若晨星,屈指可數,其含“官”量可高多了,你看整個中國就毛主席、鄧主席、江主席那麽幾位,連傑出的周恩來也隻能永遠作個“周到的副主席”。黨委辦公室主任W成為“秘書長”,立即有官升幾級之感,以後在D大可以正大光明地行使“秘書長”的大權了。黨委宣傳部長X,熱衷於宣傳鼓動,擅長於做大報告,被學校的教職員工譏笑為“和尚念經”和“空頭教條主義者”,受了不少窩囊氣,如今搖身一變,成為”校首席信息官”,感覺馬上好起來了。Z部長雖貴為組織部長,但是校人事處長以黨政分開為由,越來越不聽使喚了,現在他成為校首席人力資源官,就可名正言順地管住人事處長了,我是“首席”,他人事處長至多是個“次席”,以後就把他變成“散席”。黨委統戰部長T,因學校中民主黨派品種太少、規模太小,平時無“戰”可統,常為工作量不夠而愁眉苦臉。特別是:因拿不到超工作量獎金回家後常要看老婆的臉色,更讓人傷感的是:老婆為此而犧牲了很多女性荷爾蒙和雌性激素。現在官改為校內部關係辦公室主任,馬克思說了:“人是一切社會關係的總和”,今後管轄的麵寬廣多了,一定會獲得不少超工作量獎金,更重要的是:老婆的臉色會好看了。

  紀委書記M改任為校學術道德委員會主席,如獲至寶,上次D大動物係的熊教授(在學校被師生們稱為“熊狡獸”)“仿製”美國西蒙(Simon)教授的論文,僅僅將西蒙教授的文中的“gene”創造成“jene”,就在一國內著名的學術雜誌上發表了,學校接到舉報,M書記親自找熊教授談話,熊教授火冒三丈,不,是萬丈,立即反駁:“第一,西蒙研究的是‘gene’(基因),而我研究和創新的則是‘jene’(精因),完全不同嘛!再強調一下:我發現的是‘精因’,精華的‘精’,最原始的思想來自傳統中醫裏精氣神的‘精’,那是國寶、是國粹,你懂嗎?難道隻許他‘西蒙’,就不許我‘東蒙’?(筆者注:蒙人的‘蒙’乎?)你們崇洋眉外,危害祖國,背離人民,反對國寶,打擊自主創新。第二,這完全是個純學術問題,根本不屬於你們紀委管。”“熊狡獸”說罷,揚長而去,帶著他的女研究生、女弟子、女助手、女秘書們去研究(“閹揪”)所謂的“jene”,撰寫他媽的什麽題為“在jene水平上論證雄性鹿就是雌性馬”的狗屁論文。”熊狡獸”的那些大帽子壓死人啊!M書記盡管義憤填膺,但也無可奈何,“熊狡獸”已由過去的”臭老九”(其實都是些“朽老咎”)突變成了“白骨精”(白領、骨幹、精英)了,又帶了頂什麽“長江學者(長僵畜者)”的花帽子,享受副部級待遇,紀委根本管不了他。最近又在挖空心思、拉關係走後門,竟然將國家“十一、五”攻關計劃的資金都用於搞“公關”、國家“973”(酒吃煞)計劃的經費用於喝酒、吃請、行賄,妄想弄個什麽“元屎(院士)”的高帽子帶上,他根本不把我們紀委放在眼裏,這次回去後一定要拉起”學術道德”的大旗,理直氣壯地狠狠治一治“熊狡獸”這小子。

  還有D大的性學研究所所長黃教授,熱衷於各種動物和人類性行為的比較研究,致力於創立比較性學的新興的邊緣、交叉學科,要做什麽比較性學之父,長期將弗洛伊德學說和毛澤東先生的《實踐論》“融會貫通”在一起進行“自主科技創新”,強調“理論”聯係“實際”和“實踐”出真知,用國家“863”計劃的基金將他自己變成了“泡妞鯊”,如同生物的多樣多態性一樣,黃教授所泡之妞也具有廣泛的多樣多態性,什麽一妞二妞N妞,最近三妞和四妞被他長期“交叉”、“比較”、“實踐”後“邊緣”了,成了“不三不四”,氣憤難平,兩個妞終於來了一次“聯合”—將黃教授告到了紀委;七妞和八妞爭風吃醋、大打出手,結果造成七上八下,“下來”的八妞肺都氣炸了,一狀將黃教授告到了紀委。如今這類問題層出不窮、五花八門、無奇不有、應接不暇。哎,沒有好的理由紀委也不能管啊。現在M書記有了“學術道德”這個核武器,無論黃教授,還是黑教授,什麽堡壘攻不下?!

  後勤集團書記H最瀟灑,他文盲出身,一臉匪氣,盡管也掛了個“正研究員”(應該是正煙酒員)的銜,但毫無文人的那股窮酸勁,根本不在乎什麽“校設施管理辦公室共同主任”的虛職,崇尚“實幹”,一見麵就打聽大華府地區哪裏能買到優質偉哥,要帶回去一部分作為自己“工作”之用,另一部分作為糖衣炮彈他用。我將他“對等”給我們係的“偉哥專家”流教授,H書記終於夙願已嚐,圓滿解決了他的難題。

  L書記,不,應稱為L主席,一再對我的“勞苦功高”和“自主創新”表示由衷的感謝,邀請我訪問D大。W主任,不,應稱為W秘書長,立即響應L主席的最新指示,做出表態:一定好好接待我。Z部長,不,應稱為Z首席人力資源官,說要給我搞個什麽“特聘教授”的幹活,來個“去中國一天打魚,回美國百天曬網”,在中國掛羊頭,在美國賣狗肉。X部長,不,應稱為X首席信息官,附和道:他這個首席信息官不是吃幹飯的,一定認真地對我進行正麵的信息發布。看來X部長身上的“宣傳”基因已經迅速變成“信息”基因了!T部長,不,應稱為T主任,馬上表態:一定做好“關係”服務。H書記神秘一笑:“我保證對你實行‘三陪’,不,不,騷來(sorry),騷來(sorry),是‘三好’:‘睡’好、‘玩’好、‘吃’好。”好家夥,H書記的“職業病”又犯了,但他的英語水平(應該是淫語水平)卻見長。M書記,胸脯一怕,出了問題,我就不管了,我已變成是校學術道德委員會主席,這類“關係”問題不屬於我的管轄範圍了,應該由T主任管,他是校內部關係辦公室主任嗎!球又被踢回給T主任,他豁達一笑:“好說,好說,隻要是內部關係,請注意:是內部關係,就是‘投入’嘛,‘投入’出了問題,我都可以聽而不聞,視而不見。但是如果‘產出’什麽‘結晶’,性質變成了外部關係,我就愛莫能助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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