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健 脂硯齋 新紅學派（4）2005-01-06

在十一個脂硯齋評過的紅樓夢抄本上,至少有8千條批語。就是按歐陽健的說法,這其 中隻有三個本子可真正算做脂評本, 即甲戊本,庚辰本和已卯本, 那至少也有四千六 百條批語。 這些批語有的批在每回之前，稱為回前總批；或每回之尾，叫回末總批。 有的批在天頭的空白上，叫眉批；有的批在文章的行間，叫側批；有的批在文章的 句子之間，是用雙行小字寫入，叫做雙行夾批。這雙行夾批實際是抄書時一起抄入 的，所以被認為是作者作書時就寫上的。 也可能是作者自己寫上的，也可能是批者 批在草稿上，而抄寫時一起抄上的。所有這些批語對紅學家來說，都是無比珍貴的 寶藏。因為這些批語向人們展示了 批者所了解到的，有關作者的豐富信息，如作者的創作意圖和創作過程，故事的來 龍去脈，人物的特性，及對一些難以理解的詞句的詮注，等等。另一方麵，也向人 們提供了書中故事與真實的曆史事件的聯係，後三十回或後四十回的結局，以及有 關作者的信息，這是最令紅學家們垂青的。幾十年來，紅學研究的主題，就是完全 圍繞著對這數千條脂評研討而展開的。紅學家們並不見得完全同意脂硯齋的批語， 對於許多批語有非常激烈的爭論。但有一點是大家共同承認的，即這些批語存在的 真實性。如以前提及過的，有一條重要批語：“壬午除夕，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 盡管有其它文獻可證曹雪芹是死於壬午的下一年,即癸未年, 但紅學家們寧可為雪 芹是死於壬午還是癸未爭論八十年,而不去懷疑這條批語的真實性！另外，前麵提到 的雙行夾批，它們是和原著一起被抄入抄本的，也就是說一定是經過作者同意才得 以存在的，怎麽可以想象一個後世的篡改者可能把自己的私貨夾入作者原稿中呢？ 這樣，紅學家們在或者全盤接受脂批，或者全盤否定脂批上，無可選擇地接受了前 者。 歐陽健卻不這樣看問題。紅學家之間爭論的是批語的對與錯，好與壞的問題。歐陽 健與紅學家們爭論的是批語的真與假的問題，完全不在一個層麵上。在否定了脂硯 齋的存在和脂評的真實性後，對本子上的批語，他多采取的方法是： 假如這條批語 也出現在不是脂評的本子上，他就考證出非脂評本早版於脂評本，結論就是脂評本 抄非脂評本，因而這條批語就不是脂批了。如果這條批語僅存於脂評中，那自然就 是偽作的， 因為本子本身就是偽作的。另外，他也通過某些事實來反證一些批語的 荒誕，從而更加證明脂本的作偽。最後，他又針對那些他認為是作偽者完全為投胡 適所好而寫的批語進行辯偽。這也包括我們前麵提到的那一條。因為胡適在看到甲 戊本以前，曾根據一些其他史料，假定雪芹應逝於壬午年前後。按歐陽健的說法， 這一條脂批一下子坐實了胡適的猜想，胡適怎麽能不喜出望外，奉若神明呢？ 是耶？非耶？ 歐陽先生在《還原脂硯齋》成書之前，曾同新紅學家們有過非常激烈的筆戰。其中 涉及了一個重大的紅學爭論；而在這部新書中，他似乎不願為此再加深討論，這就 是有關曹雪芹生平及家世的問題。我想我們會在下一個貼子中繼續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