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間書齋
成功之門原來虛掩著
正文
聊齋譯話（2）：詞小學問大的“說”
對話中的“說”字，別看它不顯眼，但用起來卻很有講究。在小說中，人物對話不可或缺，無論哪種文字，字裏行間少不了“說”字。英文也是如此，最通常的就是say,一般都是過去時said.剛才說的“講究”，一是指它被擺放的位置，二是它後麵所接的標點符號，三是與之相關句子的首字母的大小寫等諸多問題。
首先說它被擺放的位置。口語中，一般都是擺放在句首，就是“某某人說什麽什麽”。但在文章裏，則比較靈活，既可放在句首，也可放在句尾，還可放在句中。在英文中，有時為了簡練，在對話者不至於發生混亂的情況下，有時根本不用said，但是絕大多數情況下，作者卻不厭其煩地使用said一詞。不過這沒有辦法，因為這就是英語的習慣，缺了這個小詞，也許讀者會感到少點佐料。有鑒於此，把漢語翻譯成英語時就要硬著頭皮去用said.當然要注意使用技巧，以免倒讀者的胃口。就我自己而言，根據英語習慣，有這樣幾種處理法。還以《夢狼》為例。
1。最普通的置後法。
文：移時，丁指一門曰：“此間君家甥也。”《夢狼》
白：過一會兒，丁指著一個門說：“你的外甥就在這裏。”
Shortly, Ding pointed a gate to Bai. “Your niece is here,” Ding said.
這時括號內是一個完整的句子，但句末用逗號，不用句號。括號外麵大多采取主謂自然順序，如本句。主語Ding放在謂語said之前。此外，如果主語是專有名詞，如Ding之類的名字等，當然首字母要大些。但如果said的主語是普通名詞，首字母則無需大寫。如下句裏the highwaymen，其中的the 不用大寫。請看：
諸寇曰：“我等來，為一邑之民泄冤憤耳，寧*專為此哉！”《夢狼》
劫匪們說：“我們來，是為一城的民眾泄憤申冤的，哪是專門為這個呢！”
“How can we come here only for this?” the highwaymen said. “Our goal is to help the poor people redress their grievances against the corrupt officials.”
另請注意，如果像這個例句一樣，引號中的句末是問號，這個問號則總是降低規格，和逗號同一級別，也就是說引號外的第一個字母不能大寫，隻能小寫。如上述例句。
如果括號外的句子很短，隻是“某某說”，則主語和謂語“說”的語序也可以倒裝，請看：“Your niece is here,” said Ding. 這樣一改顯得別致俏皮。不過請注意，這時，括號中的句子雖然很完整，但句末仍然用逗號，而括號外的said，首字母也不能用大寫。又如：
文：翁乃起，謂人曰：“鬼神之怒，止及其身，----”《夢狼》
白：老翁這才起來，對人說：“鬼神發怒，隻懲治他一人，----”
“Though the gods and demons were very angry, they only punished him alone,” said the old man.
2。置前法。把said放在說話內容之前，有兩點要注意，一是said後可用逗號，也可用冒號。括號裏句子的首字母要大寫。
文：又問家人：“有司大成者誰是？”《夢狼》
白：（劫匪們）又問他隨行的仆從：“有個叫司大成的，誰是呀？”
The bands asked， “Is there anyone named Si Dacheng?”
文：邑人不信，且曰：“若能之，我何靳報焉！”《夢狼》
白：城裏人不信，而且說：“如果能行，我為什麽要吝惜酬金呢！”
Not believing this, the townsman said: “If this is really useful, why should I stint money?”
3。置中法。
在英語中把said放在句中的情況比比皆是。這使句子讀起來顯得很活潑。
文：甲讀之變色，間曰：“此幻夢之適符耳，何足怪。”《夢狼》
白：甲讀了之後立即變臉，還說：“這是夢幻正巧和事實相符，有什麽奇怪的。”
After reading, Jia put on a long face immediately.“It’s only a coincidence between his dream and my condition,” said Jia. “Such a simple thing is not worth feeling strange.”
如果說把said置於句中，其中的一個原因可能是為了避免句子太長讀起來費力，那麽在非常簡短的句子裏，也可以把said置於句中。 這樣可以起到強調作用。
文：宰官曰：“此白某之子，不宜使老後見此凶慘，宜續其頭。”
白：宰相說：“這個人是白某的兒子，不應該讓老人以後看到這麽殘酷的情形，應該把他的頭再接上。”
“He is,” the higher official said, “the son of Bai. ” He said continuously, “ I have no heart to let the honest old man see this sort of horrible thing. Join his head to his neck.”
這種用法比較少見。美國作家David Corbett 《The Devil’s Redhead》一書的第112頁就有這樣的句式：
“It is,” Dayball said, “a real opportunity.” He closed his eyes, as though to contemplate the full merit of the opportunity.
“這，”戴鮑爾說，“可真是一次難得的機遇。”他閉上眼睛，似乎是在期待這次機遇所能創造的奇跡。
有一點需要注意，如果said用於句中，其後的標點也很講究。
一，如果第一個引號裏的句子雖然結尾用逗號，但實際卻是一個完整的句子，said不能大寫，而 其後則應用句號。同時，第二個引號裏句子首詞首字母要大寫。請看：
文：公怒曰：“何知我必械梏之耶？想其賂未到耳。” 《夢狼》
白：楊大人憤怒地說：“你怎麽知道我就一定要對他大刑伺候呢？想必是他給你的賄賂還沒到手吧。
“How can you know I’ll put him to torture?” asked the county magistrate. “It must be that you haven’t got his bribes yet.”
二，如果第一個引號內的句子不完整，則句末需用逗號。引號外麵的said當然無需大寫，而它後麵也隻能用逗號。第二個括號裏句子，因為是第一個引號內的句子的補充，所以首詞首字母要小寫。請看：
文：吏在側嗬語曰：“不速實供，大人械梏死矣！”《夢狼》
白：小官就（故意）在一旁大聲嗬斥說：“不趕快如實招供，大人就要大刑伺候整死你啦！”
“If you don’t make a quick confession strictly according to the facts,” the small official deliberately scolded him in a loud voice, “the Lord’ll put you to torture and you’ll die!”
在這句話裏，第一個括號內句子既然是以If（如果）來引導，當然它就隻是半個句子，不言而喻，後半句一定是在said後麵的第二個括號內，也正因為如此，第二個括號內的句子也是半句話，因此第一個詞的首字母要小寫。當然said後麵也應該用逗號，而不是句號。
最後需要說明的是：除了say之外，還有一些類似的詞，如ask, tell, cry等，用法和“said”大同小異。
對話中的“說”字，別看它不顯眼，但用起來卻很有講究。在小說中，人物對話不可或缺，無論哪種文字，字裏行間少不了“說”字。英文也是如此，最通常的就是say,一般都是過去時said.剛才說的“講究”，一是指它被擺放的位置，二是它後麵所接的標點符號，三是與之相關句子的首字母的大小寫等諸多問題。
首先說它被擺放的位置。口語中，一般都是擺放在句首，就是“某某人說什麽什麽”。但在文章裏，則比較靈活，既可放在句首，也可放在句尾，還可放在句中。在英文中，有時為了簡練，在對話者不至於發生混亂的情況下，有時根本不用said，但是絕大多數情況下，作者卻不厭其煩地使用said一詞。不過這沒有辦法，因為這就是英語的習慣，缺了這個小詞，也許讀者會感到少點佐料。有鑒於此，把漢語翻譯成英語時就要硬著頭皮去用said.當然要注意使用技巧，以免倒讀者的胃口。就我自己而言，根據英語習慣，有這樣幾種處理法。還以《夢狼》為例。
1。最普通的置後法。
文：移時，丁指一門曰：“此間君家甥也。”《夢狼》
白：過一會兒，丁指著一個門說：“你的外甥就在這裏。”
Shortly, Ding pointed a gate to Bai. “Your niece is here,” Ding said.
這時括號內是一個完整的句子，但句末用逗號，不用句號。括號外麵大多采取主謂自然順序，如本句。主語Ding放在謂語said之前。此外，如果主語是專有名詞，如Ding之類的名字等，當然首字母要大些。但如果said的主語是普通名詞，首字母則無需大寫。如下句裏the highwaymen，其中的the 不用大寫。請看：
諸寇曰：“我等來，為一邑之民泄冤憤耳，寧*專為此哉！”《夢狼》
劫匪們說：“我們來，是為一城的民眾泄憤申冤的，哪是專門為這個呢！”
“How can we come here only for this?” the highwaymen said. “Our goal is to help the poor people redress their grievances against the corrupt officials.”
另請注意，如果像這個例句一樣，引號中的句末是問號，這個問號則總是降低規格，和逗號同一級別，也就是說引號外的第一個字母不能大寫，隻能小寫。如上述例句。
如果括號外的句子很短，隻是“某某說”，則主語和謂語“說”的語序也可以倒裝，請看：“Your niece is here,” said Ding. 這樣一改顯得別致俏皮。不過請注意，這時，括號中的句子雖然很完整，但句末仍然用逗號，而括號外的said，首字母也不能用大寫。又如：
文：翁乃起，謂人曰：“鬼神之怒，止及其身，----”《夢狼》
白：老翁這才起來，對人說：“鬼神發怒，隻懲治他一人，----”
“Though the gods and demons were very angry, they only punished him alone,” said the old man.
2。置前法。把said放在說話內容之前，有兩點要注意，一是said後可用逗號，也可用冒號。括號裏句子的首字母要大寫。
文：又問家人：“有司大成者誰是？”《夢狼》
白：（劫匪們）又問他隨行的仆從：“有個叫司大成的，誰是呀？”
The bands asked， “Is there anyone named Si Dacheng?”
文：邑人不信，且曰：“若能之，我何靳報焉！”《夢狼》
白：城裏人不信，而且說：“如果能行，我為什麽要吝惜酬金呢！”
Not believing this, the townsman said: “If this is really useful, why should I stint money?”
3。置中法。
在英語中把said放在句中的情況比比皆是。這使句子讀起來顯得很活潑。
文：甲讀之變色，間曰：“此幻夢之適符耳，何足怪。”《夢狼》
白：甲讀了之後立即變臉，還說：“這是夢幻正巧和事實相符，有什麽奇怪的。”
After reading, Jia put on a long face immediately.“It’s only a coincidence between his dream and my condition,” said Jia. “Such a simple thing is not worth feeling strange.”
如果說把said置於句中，其中的一個原因可能是為了避免句子太長讀起來費力，那麽在非常簡短的句子裏，也可以把said置於句中。 這樣可以起到強調作用。
文：宰官曰：“此白某之子，不宜使老後見此凶慘，宜續其頭。”
白：宰相說：“這個人是白某的兒子，不應該讓老人以後看到這麽殘酷的情形，應該把他的頭再接上。”
“He is,” the higher official said, “the son of Bai. ” He said continuously, “ I have no heart to let the honest old man see this sort of horrible thing. Join his head to his neck.”
這種用法比較少見。美國作家David Corbett 《The Devil’s Redhead》一書的第112頁就有這樣的句式：
“It is,” Dayball said, “a real opportunity.” He closed his eyes, as though to contemplate the full merit of the opportunity.
“這，”戴鮑爾說，“可真是一次難得的機遇。”他閉上眼睛，似乎是在期待這次機遇所能創造的奇跡。
有一點需要注意，如果said用於句中，其後的標點也很講究。
一，如果第一個引號裏的句子雖然結尾用逗號，但實際卻是一個完整的句子，said不能大寫，而 其後則應用句號。同時，第二個引號裏句子首詞首字母要大寫。請看：
文：公怒曰：“何知我必械梏之耶？想其賂未到耳。” 《夢狼》
白：楊大人憤怒地說：“你怎麽知道我就一定要對他大刑伺候呢？想必是他給你的賄賂還沒到手吧。
“How can you know I’ll put him to torture?” asked the county magistrate. “It must be that you haven’t got his bribes yet.”
二，如果第一個引號內的句子不完整，則句末需用逗號。引號外麵的said當然無需大寫，而它後麵也隻能用逗號。第二個括號裏句子，因為是第一個引號內的句子的補充，所以首詞首字母要小寫。請看：
文：吏在側嗬語曰：“不速實供，大人械梏死矣！”《夢狼》
白：小官就（故意）在一旁大聲嗬斥說：“不趕快如實招供，大人就要大刑伺候整死你啦！”
“If you don’t make a quick confession strictly according to the facts,” the small official deliberately scolded him in a loud voice, “the Lord’ll put you to torture and you’ll die!”
在這句話裏，第一個括號內句子既然是以If（如果）來引導，當然它就隻是半個句子，不言而喻，後半句一定是在said後麵的第二個括號內，也正因為如此，第二個括號內的句子也是半句話，因此第一個詞的首字母要小寫。當然said後麵也應該用逗號，而不是句號。
最後需要說明的是：除了say之外，還有一些類似的詞，如ask, tell, cry等，用法和“said”大同小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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