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萬山莊】十七章 8 鹹魚翻身

***** 請假條 *****

摯愛的網友、三位班長：我原本準備下周三去歐洲出差十天，但昨晚家兄來電，說母親病危在床，故臨時改變行程，下周一（明天）趕赴中國大陸，特此向大家“告假”，並就你們三個月來對我在原創版桃源村的支持、鼓勵、提點表示由衷的感謝！在中國大陸期間，本人電腦技術有限，無法“翻牆”觀覽文學城及原創版網友精彩紛呈的文章，我會常常惦念你們的，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一“村”住，萬年修得共枕眠 …… 咱們後會有期嗬。

阿義 2010 年10 月31 日（周日晚 10 ：30 ）

********************************

【百萬山莊】十七章 8  鹹魚翻身

（上集寫到：江濤因“逃避”警車追緝被法官判了三項罪，差一點坐牢，最後以到法院掃地，罰款一千美元告結，但 現在他有“犯罪”記錄了，會不會被驅逐出境呢？將來能順利拿到綠卡麽？這條倒黴透了的鹹魚何時才能翻身呢？）

（十三 ）

江濤剛到台灣人任老板辦的洛杉磯《新快報》麵試時，經理說有車的、會開車的人優先錄取，可當時他隻有一輛自行車。他對經理誇口說，我騎自行車就能跑遍洛杉磯！他哪裏知道洛杉磯地接八荒、奇大無比，有 89 個城區啊，一輛自行車怎能跑得動？經理說，你還是買輛車，學好了再來吧！

江濤終於開著他那委瑣的、墨綠色的普利茅斯，當上心儀的 “ 工商記者 ”或“ AE ” 了。作為工商記者，除了拉廣告、做文案、設計廣告外，還要兼寫工商新聞報導和人物專訪，這比炸油鍋、刷大盆要舒服多了，對路多了。江濤開始上班的時候，每天帶兩個便當盒到公司（中、晚餐各一個），星期六從來沒有早於晚間七點回家的。他整天不停地打電話，憑著當大學教師練就的三寸不爛之舌，對那些店家行號的老板 百般懇求，對方總是回答，沒必要啊，沒效果呀，沒 budget 哪 …… 幾十條理由攤出來，任你磨破嘴皮子都沒用。江濤的情緒一次次墜落到穀底。 他真沒料到這行業有這麽難做，當年展翅高飛的 雄鷹變成前胸帶血的荊棘鳥了。（ 以下要補寫 120 字心理掙紮，準備退出此行業）

但失敗意味著你暫時停止成功，成功總在你再堅持一下的努力之中。洛杉磯以西大沙漠有個廢車場，那裏的老板好像有點意願要做 4 x 3 size ，天天登，每月隻需付 57 美元優惠價，一個 package 的小廣告。 57 美元？那時江濤的傭金是 30% ，花去汽油費，扣掉稅，到手才幾塊錢？——不管了，有勝無，這年頭生意開張最要緊，江濤屁顛屁顛的 跑過去，給那香港老板的廣告畫了版，拿到了入這行以來的第一張支票 。（ 以下要補寫 90 字景物描寫，沙丘熱氣灼人，黃沙滾滾） 天幹地燥，身心勞頓，江濤發現鼻孔裏有點濕濕的東西流出來，用手一摸，全是血，就把車停在黃沙路邊歇息。(白描行為舉止、深度近視的麵部表情）

那香港老板給 江濤上了美國做生意的第一課 ，他說 ： "我現在給你廣告做了 ，你別在我這裏套近乎 ，Business is business （ 生意就是生意 ），OK ，一切都要按我的要求搞定！不能有任何理由耽誤，出差錯 ，OK ，做完廣告稿，要送來給我改正  (那時傳真機還用得不多 ），OK ，直到我滿意為止！ ”江濤隻在那裏“嘿嘿”地答應著，他這回知道了，這就是胡佛總統講的那句什麽“美國沒大事，大事就是生意”來著的意思。

江濤以此為突破口，認準一條道跑下去，愣頭青就愣頭青，依樣畫葫蘆，一口氣拉了七、八個修車行、中餐館、電器店、照相館之類的咪咪小廣告，螞蟻起雄兵，蚍蜉撼大樹，慢慢地撐起了一個全版廣告。

江濤此後開著他的普利茅斯沒日沒夜地拉廣告，之所以說 “ 沒日沒夜 ” ，是因為白天有餐館和公司行號的廣告可拉，夜間有歌舞廳和夜總會的廣告可做。江濤記得那時加州天氣熱，車子沒空調，一天開來開去的，整個人都要虛脫了。他開一段路就要停下來歇息，因為上虛火，常流鼻血的毛病沒有好，也舍不得買醫療保險去看醫生。而稍要跑遠程，象橘縣和河邊縣什麽的，總覺得自己會出車禍，要把客戶地址、電話留給妮可兒，意思是說人丟了，好有個方向去收屍，妮可兒就在猶他州的博士生宿舍裏笑他“神經質”。（這裏要刻畫心裏的苦，堅信“最美好的東西隻能用深通巨創來換取”）

有個叫張念國的老板，是做洛杉磯進出口報關行的第一人，後來跟江濤做了好朋友，一次宴請他到千萬豪宅去做客，還記得打趣說：“那年第一眼看見你江濤，衣衫不整，滿麵塵灰煙火色，一副汗流浹背 的樣子，說話說得又有理，又誠懇，好像我這個廣告今天不給你做，你 就會癱在我這兒了， 還真有點對不起你了，甚至有點犯罪感了涅，這是怎麽搞的嘛？啊哈哈！ 想起自己當年從台灣剛來美國，也是這樣衝衝衝，到處做推銷，同情感也上來了，就把廣告給你了…… 你是個拋到非州撒哈拉大沙漠裏也能活的人啊。”

好奇的事來了。一次江濤在電話裏被客戶罵，對方張口就說，你們這個破報紙 ……（要補寫多少字）江濤就和電話那頭的老板爭啊爭，沒完沒了，也不知過了多久，那頭突然冒出一句：“得得得，那就先給你 做個四分之一 quarter page 廣告試試看！”這這這，這人思緒的長河不知在哪裏拐了個彎，狠勁地拍打了江濤這“傻帽” AE 青春的腰！直到第二天，江濤才洞破人性愛之愈深，恨之愈切的道理，他罵你那“破報紙”，是在乎你這“破報紙”嗬。

（十四）

沒出幾個月，江濤的業績就竄升到全公司第一名了。平日牛逼哄哄，很看不起大陸人的任老板在AE和員工大會上表揚說： “ 看看人家江濤開一輛破車，就能有這樣好的業績，你們開奔馳、寶馬，業績上不去的人應該感到羞愧啊。”脖子粗粗的 任老板有事沒事就要請工商記者進他的“ 魔鬼訓練營”，天天強調“好的AE 要能把冰賣到阿拉斯加去”，唯獨江濤沒被“請過”呢。

任老板號召大家向 江濤學習，還在會上問：“你這樣做的動力和信念什麽？江濤。 …… 是愛情麽？” 江濤遠遠地答了一句， AE 們傳話過來說：“隻有一部分，老板，江濤說隻有一部份。”“那是什麽？”“啊，什麽？就是不想回到中餐館打工，哈哈哈！”任老板和大夥都樂了。江濤也笑了，緊蹙的眉頭鬆開來，還把眼鏡拿下來擦一擦。真的，他覺得他在美國若再做不好“ AE ”，就隻有回中餐館死路一條。 其他的精神動力還有：他要以最優異的業績和較高的工資收入保住他的 “ H-1 ” 專業人士身份，多攢錢把女兒丫丫接到美國來，讓妮可兒心悅誠服地搬遷到洛杉磯來，全家團聚。

這時候江濤已在 《新快報》辦理 “ H-1 ” 專業人士身份。此前，他的身份是“F-2”陪讀身份——陪著妮可兒來讀書的，既不能打工，更不能拿工資，也就無法光明正大地領他那一份《新快報》的薪水，這一點隻有他與任老板心知肚明。開來的工資怎麽辦，那就隻能從台灣來的、業績不過關的女“ AE ”阿嬌身上過！那阿嬌有沉魚落雁之美（要補寫阿嬌之美），據說評上過某一屆台北的“鳳凰女”，現在是棄夫（殘疾富豪）投親，來美國自謀生路。每一次從阿嬌那裏拿薪水，江濤總要大方地留一些給她。雖說惺惺相惜，日久生情，幹柴遇烈火，斷不了要濺出些火星，但這兩人根本就是“地下黨”，全報社無人能知。(以下要補寫這段“地下情”）

現在，江濤最要緊的是換車。他的普利茅斯已到了慘不忍睹的狀貌了：一會兒是打落“ 門牙” ，擦破前額，幾個月前又被揍到 “ 屁股 ”——那天， 江濤的普利茅斯停在房東臨街的屋外，大清早發現車後窗被人用小石子扔了個雪花形的小孔穴，車輪一動，玻璃就飄飄灑灑全落下來了。先前是窮得沒錢買玻璃去裝修這個後窗，就用塑料布蒙著，但馬上發現無法回頭瞄著換車道，車要是開得快一點，還有一種“蓬蓬”聲鼓搗著塑料布響個不停。於是就拆掉它，寧可空著，把斜格的黑色檔陽板綁上，以遮人眼目，嚴防小偷入車行竊音響 —— 這車子隻有音響值個小錢了。

可是這樣一來，上高速公路，打開駕駛盤左邊的窗戶，就有一股強大的氣流穿過車內，直奔空著的後窗而去，整個車身仿佛被誰人抬著，起起伏伏，顛顛簸簸，平添了幾分駕馭的難度。這時候，還有從高速公路口切入的 “ 老墨（墨西哥人）”嫌江濤的“矮腳馬”走得慢，常常要大吼一聲，嚇得他使勁一哆嗦！這時候江濤聽著周遭磷磷響過的車聲，仿佛聽著石磨碾壓人骨的聲音，風聲鶴唳！！開著這樣破的車去見客戶，江濤會有一種屈辱感，常常會將車子泊在馬路這一邊，走過去見客戶，客戶要送他出來到車邊，江濤必有一個“ 牧童遙指杏花村” 的動作，模模糊糊地指著一輛好看些的車說：“ 那就是我的車，你請留步吧！ ”

車是這樣有礙人的臉麵，後來江濤漸漸有了點錢，就下決心買了輛舊 “ 淩誌 ” 。

（十五）

中國大陸背景的《華報》來洛杉磯了，正在大量招聘新AE ！江濤方一知曉，便蠢蠢欲動了。台灣來的報紙《新快報》本來就反共，再遇到青島來的女孩紀然冰被殺案，“本報評論員”就天天發文罵“大陸妹”如何偷台灣人的“夫”，罪該萬死。江濤也寫雜感，與他對罵，任老板明顯偏袒這個評論員，江濤便感到此地非久留之地了。

他瞞著任老板，偷偷去見《華報》細高個的蔡老板，給他展示自己在 《新快報》 的業績，並說要轉辦“ H-1 ”專業人士身份，蔡老板見江濤象曹操見許攸，倒履相迎，說：“你要啥條件都可以，快來快來啊。”任老板後知後覺，也是百般勸說江濤回心轉意。

江濤心比鐵堅，就到《華報》去了。但開頭的時候，業績很低，沒有像在 《新快報》 那樣賺錢，明顯是吃虧了。這江濤狡黠地想，狡兔還三窟呢，我還要做兩個窟，於是就在《每月文匯周刊》和《新島日報》悄悄兼職，陰謀還是陽謀？陽謀還是陰謀？江濤天天這樣拷問自己。（ 以下要補寫他人格的雙麵性）

不久東窗事發。待他的事被《華報》蔡老板發現，都已經在外麵做了四、五個月了。這時候，江濤在《華報》的業績也上去了，薪金也不錯了，就辭去《新島日報》的工作。而《每月文匯周刊》呢，他就一直兼著，蔡老板也裝聾賣傻。

故事情節接著發展下去，就是江濤在《華報》與老板娘海倫大搶煙草商林馬力的 case 。那個煙草商是做大陸“紅塔山”代理的，有專業司機，開著大奔來，被江濤暗暗地截住了，簽了約。蔡老板說這應該是報社（老板娘）的客戶啊，怎麽也被你江濤搶了去，海倫還蒙在鼓裏呢。奪奪奪，搶槍奪奪，實在沒招，老蔡和海倫的軟肋是最怕江濤跳槽，就分了一半傭金給他，美死他了！

後來江濤還做了韓航的廣告，跑到洛杉磯 DOWNTOWN 的高樓大廈裏去，瞅美女如雲，聞暗香浮動。這些公司都有很大的廣告設計團隊，在《華報》一個月要登八次全版廣告，江濤賺瘋了。（這裏還要補寫江濤如何照顧他在 《新快報》 的“老相好”、那個扶攜過他的、美豔如花的阿嬌——“喂”她廣告）

江濤最厲害的一手是會給人寫報告文學、新聞報道，再在合適時機“拉”他（她）廣告。他采訪過國際著名畫家丁紹光。他從丁紹光座落於華比利山藝術宮殿般富麗堂皇的億萬豪宅歸來，驅車走在世界最富有色彩和創意的好萊塢 SUNSET 大道上，蜿蜒無盡的棕櫚樹梢吹過黃金州的熱風，他的腦海閃現無數繽紛瑰麗、魔幻神奇的畫麵：那是盤古開天，羿射九日，屈原謳歌的女鬼傍在汨羅江邊幽咽地哭；那是藍光熹微、腰肢婀娜的蠻女在萬籟靜謐中守著安睡甜笑的嬰兒，低吟淺唱搖籃曲；那是背景崇高遙遠、色澤斑駁陸離的中國漢代木刻、麥積山和敦煌壁畫之上凸顯的人類現代生活之節奏、速度，萬種風情嗬。

他給丁紹光寫了兩個跨頁全版的報告文學，有史以來第一次全麵介紹他的畫作，震撼洛杉磯僑界和國內外繪畫界。朱鎔基總理訪問美國洛杉磯的時候，丁紹光歡呼雀躍，馬上要江濤刊登一個全版黑白加套紅的歡迎廣告。

（未完待續）

 * 由於趕時間，錯別字在所難免，敬請網友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