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上你的洛杉磯豪宅（129）十五章 妻去大陸（上）

                          十五章 妻去大陸（五，上）

      

5 江濤想了很多。以前老說“無商不奸”，中國人最會瞎蒙拐騙。在美國呆久了，漸漸看到水門事件、克林頓性醜聞、安然公司財務詐欺，才知道隻要條件允許，有溫床，美國人對瞎蒙拐騙並沒有天生的免疫力。

 

江濤還想起早年恩格斯在《英國工人階級狀況》中說的一段話，大意是，在鹹黃油上塗一層新鮮黃油當做新鮮黃油出售；將製作肥皂時剩下的廢棄物摻上別的東西當做糖賣；把黏土搗得很細，再用羊油搓過，摻和到可可粉裏賣；茶葉裏摻上黃荊樹葉，或者摻上泡過的茶葉，當做好茶葉賣——這些事發生在19世紀40年代的英國，都是英國人幹的。英國人把這一套把戲又帶到美國來了。

 

再過幾天，“纖體國際”VP的中國之旅就要結束了。欠帳能拖就拖，中國能玩就玩，等到我“纖體國際”再要你下一批貨時，付清欠帳或當下的貨款，料你不敢不要這筆生意吧——他們是賭我們“不敢”哪！江濤幽幽地想。

 

江濤打一個電話到大陸，告訴妮可兒。睡得昏昏沉沉的妮可兒隻說了句：“這樣啊！”，就沒話了。江濤料她接下來的幾天神思恍惚，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這麽一個信心滿滿、凡事樂觀、盡把人往好裏想的人，防範人的手段不多，不夠狠辣，不夠謹慎，太顧臉麵，太優柔寡斷。

 

江濤也倒過來想了想，這事要他來做，他會怎麽做？能好到哪裏去？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不付請舊帳，甭想我們買機票讓你去中國遊山玩水！

 

江濤這麽想著，腦中突然有了一絲若隱若現的念頭：好幾次和妮可兒在高速公路上開車，去一個新鮮的去處，江濤總在“出口”來到之前的最後一刻心生疑竇，懷疑妮可兒提供的有關“出口”的信息是否準確，懷疑是否走錯路了，懷疑那個“出口”是否被錯過去了。結果話音剛落地，“出口”就高高地出現在加州綠瑩的高速公路牌上了，結果江濤總被妮可兒訕笑一番：你啊你,心急吃不得熱粥。

 

不過這一回，妮可兒再也不說“你再耐心等一等”之類的話了。而江濤，內心卻有一種“形而上”的預感，無緣由、亂押寶似的瞎猜測：莫非我如此強烈的質疑，將引發意想不到的奇跡——這就是“出口”來到之前的最後一刻？

 

江濤正在給總經理安吉拉打電話，說：“那就等下周一再說了，看我們怎麽發落他們，他們太戲弄人了！”

 

江濤抬頭看鍾，十二點三十五分，突然瞥到客房的百葉窗外有紅、藍兩色的閃光：是"聯邦快遞（FEDEX)"的車！

 

江濤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聯想，馬上對電話中的安吉拉說：“你等等，你等等，說不定來了！” 江濤一躍而起，開門往外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