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季節 最好的缺點

這個學期比較特殊, 一周去學校四天, 即使隻是半天, 也顯然是一種空前的折騰。開會的時候, 他們在爭論著什麽, 問我的意見, 我說: 我還在中國的夢裏! 大家都笑了。

所以下個學期又把課排回到一周兩天, 那樣至少可以歇口氣想想自己坐在哪裏。

今天的課沒有模特, 給學生觀摩勃恩斯坦在1985年拍的紀錄片, 當時他在紐約亨特學院已經任教了20多年, 片子裏好幾次提到他自己在普拉特學院兼職教書的艱難, 等到工作固定下來, 他就拋棄了抽象風格, 開始雇模特進行巨幅油畫創作。

其實學生幾乎都不知道他, 他早期的抽象表現主義作品反而是學生比較看著熟悉的東西。具象的作品, 對我們中國畫家來說, 他的很有風格性; 美國學生並不以為特別。用另外一雙眼睛去看, 的確學生裏麵有不少那樣看東西的習慣或方式, 來不及教具體銜接技巧的, 好像本來就是他們與生俱來的風格。

至少勃恩斯坦的人物和環境結構以及光影的硬邊效果還是獨特的, 大家都受到一些啟發。比上次觀摩佛洛伊德的錄像效果好, 後者擁有眾多情婦和數不清子女的緋聞, 以及賭場欠巨款的事情都不期在片子裏提到了。

不得不承認, 畫家的成就很多就是偶然, 曆史唯物主義者喜歡論證他們的必然性, 因為那是他們的所謂學術的基點, 而對於畫家, 隻是一個自己的世界是不是為人關注的可能性, 但並不是必要的標準或方向。就好比一個人兜裏揣著錢, 可能去了賭場, 也可能自己吃喝了, 很難說去賭場的就是對的選擇。

其實這幾位大師都已經是過去了的輝煌, 跟年輕人有關係的絕對不再是這些架上的繪畫了, 好一點或差一些都隻是博物館和收藏家的事情, 我們怎麽看絕對不重要。

春天的傍晚, 跟幾個學生聊幹了咖啡, 就取車回家, 降下窗戶, 聞著一片清香襲來, 原來涼風也自有它的來頭, 繞過花叢, 給我無數的謎, 分不清楚她們究竟是哪些。這一絲念掠過, 還是有些困頓起來。

人無完人, 打打瞌睡也可能是最好的缺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