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租房

在美國租房住，我已經經曆了有快五年了，所有的人都認為我傻，為什麽不買房子？我們學校有政策，為第一次買房的教授提供十萬元首期款，無息的，每年“忘掉”兩萬，五年後就不用還了－這等於是白送的錢，隻要不中間跳槽。可是我一算，在洛杉磯就算白送我一個大房子，每年要繳的稅和保險都快要趕上租房子的錢了（因為學校每月為租房子提供房貼，卻不象提供十萬元首期款那樣是一次性的）。至於月供，給多了我付不起，給少了，可能到頭來欠得比一開始還要多，太犯不上了。總而言之，我還買不起房子，尤其是不願意讓金融機構吸我的血，吸幾十年的血。因此，老老實實租房子（公寓）吧，雖然把錢白給了房產商，但至少我不欠－舊思想，發現租不起了就走人，不用擔心什麽。我在Virginia、Washington 和 California 都租過房子，我隻租大的物業的房子，喜歡正規的合同手續，和後來的維修管理，基本沒有和私房租戶打過交道。Virginia 的物業最“老大”，進去打聽房子要預約，然後填表，要求的細節最多，還要有其他的聯係人，就象來了個嫌疑犯，然後才看房，樣板房是漂亮的，但實際租給你的房子根本不是那麽回事，什麽事也容不得商量的樣子，態度很差，頭一次，我付了押金，後來寧可他們不還，也不願搬過去了；在東岸，華人好像都不會和當地人太計較的，把白人慣壞了，就成了那樣的態度吧。到 Washington 州西雅圖的 Bellevue 租房子，才知道什麽是正常的現象，我一開始租的是 The Lakes 的房子，物業經理叫 Karen， 是位氣質優雅的中年人，她女兒正好在我教的Cornish上學，可能是因為這層關係，她為我們安排的是正對噴水池有風景的房子，租金很合理，三房才八百元（ The Lakes 是正對著微軟Campus的物業，應該比其他地方貴一些），我太太生大兒子的時候， Karen 給了我們很多幫助，送了許多禮物，那時候我還不會開車，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物業幾個人的幫助，真不知道怎麽渡過那最艱難的一年。後來我們搬到 Downtown Belevue，Karen 寄支票給我們，把當初的押金如數退還（我其實早忘了有押金可以退了，因為有許多物業會借口這樣那樣的事來扣下部分押金的）。Downtown Belevue 的物業就是我以前說起過的 Shannon 的 BelleArts 了，我的小兒子是在這時生的，Shannon給我的價格很好，雖然我每年在 Bellearts 裏換更大或更好的一套，三年換了三次，最後我去洛杉磯的時候，把房子續給別人，登了個廣告，說我的房子月租金比市場價便宜四百元，我的郵箱不久就爆滿了。最好的事，除了可以自由地用會所，Shannon還常常借沒有租掉的空房給我畫模特。來洛杉磯租房子，又重新領教沒得商量的滋味了，首先是許多物業必須預約才得門而入，有個叫Park La Brea 的物業，幹脆連預約也不容易，他們有許多業務員，約了張三在禮拜一，結果張三不在，李四說找不著預約的材料，要重新預約 －整個跟衙門差不多了。小一點的物業好一點，但也沒有多餘的熱情，可能是因為洛杉磯的住房太緊張了，皇帝的女兒不愁嫁了。在學校的附近，我找到過幾個物業，態度非常好，價格也特別貴，加上我要的是三室的，他們也都沒有。最後找了個物業，是 Downtown L.A. 的，有三麵大窗的大客廳，和可以擺長餐桌的餐廳，雖然設施舊了點，但是最吸引我們的是望出去相當完整壯觀的城市風景以及樓下一個漂亮的小公園，那裏有許多公共藝術品。旁邊是一家服裝學院，好像這個小公園就是學校和這家物業共有的。物業管理都是黑人，當時並沒有在意，我不是種族主義分子。但是，搬進去以後，才越來越不喜歡他們，因為這些人太乏味了，沒有什麽可以跟他們聊的事，更沒有什麽可以跟他們討價還價的東西。比如說車位的事，事先沒有說好條件，進去了發現兩個位置離得太遠，我有兩輛車，一輛小的，寶馬X3，一輛大的，凱迪拉克的 Escalade ESV，平時總不免有東西從這輛車搬到那輛車，離遠了太不方便了。本來應該給個相臨的，或頭尾一起的車位，他們就是不給，說是電腦排的，連私下和人換也不行，你說討厭不討厭？有一次，設備管道漏水，把我的房子整個的淹了，後來用好幾個抽水機和風機好幾天才把地毯搞幹，我並沒有要他們賠償，可是多用了的電費總應該給報吧，跟他們討論了好幾次，最後也不了了之了。再說樓下學生喜歡晚上搞聚會，一直要鬧到淩晨四點多，報告給他們，一點用也沒有，過去在 BelleArts，發生這樣的事， Shannon 都會馬上為我們去交涉的，現在好，這些黑人光收錢不幹事，很叫我失望。還有就是小孩子玩的場所，過去在 Shannon 那裏，下麵的天井隨便我們玩，Heather 還好幾次要義務幫我們看兩個小孩，讓我和太太有一點自己的時間。在這裏呢？有一次，我們看到下麵小公園有許多充氣的玩具（供小孩蹦蹦跳跳用的），就滿心高興地帶兩個孩子下去，卻不讓玩，說是那家學校的教工包的（這也是我不喜歡洛杉磯人的原因－死相！如果在西雅圖，隻要是兒童要玩的，沒有哪個神經病會來阻攔的）。我們灰溜溜回來，想把自己家的充氣玩具帶到下麵去玩，這次是被自己的物業管理拒絕了，理由是“太麻煩”－他們不願意去交涉，僅僅為孩子們。還有這樣那樣的事，反正，從我們來了以後，他們就沒有多化一分力氣為我們做過什麽，當然，他們從來也沒有犯過錯，這大概是他們的“服務”特點了。所以，我們現在決定要搬走了。去的是離學校很近的 Playa Vista，雖然那裏還是很官僚的物業管理，但至少離學校近了，房子是三室的（剛剛有空出來），三年新，車位是前後聯的，沒有什麽不好的。尤其是，周圍環境比 Downtown 好得太多，因為在 Santa Monica Bay 地區，氣候宜人是最重要的。（請注意，我的結論是，如果你看到地圖上標著洛杉磯的地方，一般都好不了－住的話，隻有那些有自己城市名稱的地方，才是好的，尤其是靠近海濱的地方。）至於新的地方物業管理怎麽樣，以後再議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