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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癢 (22)

(2007-12-04 20:33:48) 下一個
第二十二章 職場女性的無奈

    下午下班很晚,那個章丘大蔥的廣告,曉荷絞盡腦汁也隻有想到:章丘大蔥,聰明的選擇。幸虧是平麵廣告,廣告詞隻是一種陪襯,隻要層次感強,突出大蔥的水靈就好。要不的話按照曉荷今天的狀態,非要弄到半夜不可。

    整個下午,曉荷的耳邊回蕩著韓冰的話:你有沒有想過他是不是外麵有人了?老公出軌,一般是老婆最後一個知道的。這句話像平地驚雷,在她的心中炸響,讓她坐立不安、心緒不寧。婚外情是婚姻中隱藏的巨大殺手,隨時可以讓她苦心經營的婚姻轟然倒塌。一直以來,對於感情的日漸疏離,她感到束手無策,完全沒有想到還有更加危險的危機存在。

    難道魏海東的晚歸是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這個的想法一旦在腦中閃現,就讓曉荷感到如有萬箭穿心,她情願相信他對自己失卻了熱情,也不願相信他愛上了別人。

    他真的可以置他們十年的共同歲月而不顧嗎?他真的可以放下天真活潑的孩子嗎?曉荷在心裏反複權衡,以她十年對魏海東的認識和了解,倒不能肯定他會背叛婚姻。但是韓冰的話讓她猛然驚醒,她知道自己必須有所行動,如果她和魏海東一直是這樣的狀態,即使現在沒有第三者,也是非常危險的。

    對於采取什麽行動,曉荷心裏茫然無助,魏海東現在所處的環境對她來說完全是一個盲區,她不了解他心中所想,也不知道他現在所處的環境,甚至連上班的地點也隻知道大體方位。她在心裏責怪自己忽略他太久了,自從有了孩子,她全部的心思都撲在了孩子身上,對他的體貼直線下降。

    但是愛情真的靠一個人單方麵的體貼和溫柔能夠挽留的嗎?結婚七年,魏海東做家務的次數屈指可數,即使在曉荷懷孕反應強烈的時候,他也隻是笨手笨腳煮過幾次白水麵條。從農村出來的曉荷知道:在農村,一貫重男輕女的思想影響下,一般家庭對於男孩子是非常寵溺。魏海東上有姐姐,下有妹妹,無疑是家裏的重點保護對象,他的衣服從小就由姐姐妹妹搶著來洗,所以他在骨子裏就沒有男人做家務的概念。

    剛結婚時候單位裏一位大姐語重心長的告訴她:女人要不想讓自己變成黃臉婆,一定要在結婚的最初,軟硬兼使,先把老公訓練的家務廚藝樣樣精通,否則,一輩子別想再指望老公把家務攬上身。

    那時的她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哪裏想得到婚姻習慣的培養會是一輩子的事情。她愛魏海東,她不忍心看他笨手笨腳的做家務,她覺得男人就是要以事業為重,所以主動攬下了全部的家務。沒想到習慣成自然,魏海東成了真正的甩手掌櫃,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操勞完全成了她的責任和義務,而讓她最不能容忍的是魏海東對於她的操勞也習慣成自然,心安理得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現在想起大姐當初的語重心長,真是悔不當初。

    一下午的感慨和審視,抵地上她結婚七年來對婚姻的認識和思索,但是感慨歸感慨,她還是要投身到滾滾的生活中。麵對一桌雜亂的文案,她頭痛欲裂,想起瑣碎的家務、孩子的教育、生活的重擔,一縷一縷像蠶絲把她緊緊纏繞,變成了厚厚的繭,她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有多少柔情來醞釀婚姻的浪漫?

    春天風大,掠過高樓上的廣告牌,發出尖銳的呼嘯。由於是一路逆風,曉荷的自行車根本騎不快,到達幼兒園的時候,幼兒園的孩子已經全部被接走了。現在城市的孩子都是小太陽,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圍著轉,所以周末還堅持送孩子到幼兒園就比較少,即使偶爾送,接的也很早。

    暮色四起,偌大的幼兒園空落落的,平時的喧鬧蕩然無存,幾隻麻雀在草地上飛上飛下。曉荷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快步往教室走去,由於路上用力蹬車,汗水把衣服浸濕了,貼在身上,一陣風吹來,後背一片冰涼。

    曉荷推開門看到教室裏隻有一個老師在低著頭看書,魏天天坐在牆角,用雙手撐著下巴呆呆的看著窗外。曉荷知道老師最後的任務就是等著天天被接走,她的心裏一陣愧疚。天天常常是班裏接的最晚的孩子,私營企業的上班時間卡的很死,遲到就是遲到,要記在考勤表上,偏偏下班的時間可以無限延長,沒有完成工作你幹到半夜也是應該。

    雖然天天的幼兒園沒有限製接孩子的最晚時間,家長有事可以晚接,但是即使有一個孩子在,老師也不能下班,曉荷對占用了老師的下班時間很是歉疚。最讓她歉疚的是她每當想到孩子眼睜睜看著小朋友一個一個被接走,隻剩下他自己,在夜幕一點一點的降臨中,他幼小的心靈裏是怎樣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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