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不靈了

8/9/05 周二

 

“躺下覺覺”，這幾個月來一直是媽媽的獨家密咒，簡直就像芝麻開門一樣靈驗。通常晚上熄燈睡覺的時候，媽媽掐摸著時間這麽時而溫柔時而堅定地說幾聲，石頭即使不情願也會倒在床上，烙一會兒燒餅就睡著了。今天這是怎麽了？魔法居然不靈了！

 

石頭先是把床上的枕巾毛巾被都一一扔到地上，然後又拎起小枕頭想扔出去。想罷睡啊你，放下！枕頭裏的蕎麥皮發出嘩嘩的好聽的聲音，石頭高興了，抱起枕頭又抖一抖。嘩嘩。嗬嗬嗬嗬，石頭笑得口水流了一下巴。睡倒吧你，媽媽手指一點，石頭連枕頭一起倒下。嗬嗬嗬嗬，石頭又一陣猛樂，還以為媽媽在玩兒呢，一骨碌又爬起來。“躺下覺覺，”媽媽開始念魔咒了。石頭咚一下栽在枕頭上，還沒等媽媽一口氣呼出去，又哈哈笑著爬起來了。“躺下覺覺了，”這回媽媽聲音更溫柔了，不信你不睡。咚一聲石頭又倒在枕頭上，然後像個不倒翁似地又彈起來。第三次石頭沒等媽媽念完咒語，就上演一次不倒翁，然後睜大眼睛張著嘴準備和媽媽再玩一次。天，這哪裏是要睡覺的樣子？

 

鄰居家車庫的燈又忘了關，透過窗簾照進來，屋子裏亮晃晃的，難怪魔法失靈。石頭抓著床欄杆站著，咧著嘴衝媽媽笑，幾顆小牙看得一清二楚。媽媽忍不住捧住石頭的胖胖臉，左親右親，又一把抱起石頭，

 

“天上星星亮晶晶，地上有個小石頭，石頭是個乖寶寶，晚上睡覺不用哄。”

 

媽媽即興哼了幾句，石頭在媽媽的臂彎裏安靜下來。再哼一遍，石頭開始打哈欠伸懶腰。媽媽趕緊順應民意，把石頭放回床上。還睜著眼睛，奶瓶上！“喝點水不？石頭。”媽媽輕聲問。灌你個水飽，看你還睡不？！石頭一手拿住奶瓶，翻個身不再動了。哈哈，媽媽的電視時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