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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北京十天感受首都

(2007-09-14 00:59:24) 下一個
四五年沒回北京了。

北京的天還是像以前一樣烏突,早上過了八九點鍾街上全是汽車尾氣的異味。

人們生活水平提高了。至少北京人應該沒什麽吃不起的地方,大小飯店到處都是,就是便宜坊的鴨子,東來順的涮羊肉也好吃不貴,兩個人,200元滿打滿算就解饞了。我還是愛後海那片兒找爆肚火燒吃,填足了醋,十五塊錢吃的解氣舒服。早上小飯館外邊來上一碗豆腐腦一張油餅兒,放上三四塊錢,打著飽嗝回家。

房子是北京人最艱難的地方。有錢人四五套的買著算是投資。一般人家有了一兩套小房子,有兩套四五十平房子的老家兒們張羅著住一間,出租一間,等孩子大了把一套騰出來給孩子們結婚,隻有一套房子的自己買個房山順義延慶或者通縣的5000一平的房子養老,城裏的房子再裝修給孩子們結婚。城裏的房子一般北京人買不起,五環外的一萬開外,四環裏的一萬五以上了。

街頭巷尾開車的人多了,騎車的人少了。記得當年第一次回北京的時候,第一天什麽都沒幹,騎車繞著三環二環轉兩圈,看看人就親切,飯都不吃。如今自行車少,亂七八糟的汽車一塊堆兒擠在北京不寬的馬路上,不動,排廢氣。要是趕上有大員出京交通管製,您就別動了您。要我說有些同誌就是燒包,就算十萬一輛車開十年,不算油錢不算其他保養錢,一年一萬一月一千,有什麽急事打車也花不完的。現在北京的公交車我覺得非常方便,就是人多。

人和人之間少了點老北京那會兒的祥和氣氛。也許是最近天氣熱,大家都是暴脾氣,矛盾多是搶道蹭了刮了,高聲叫罵,好事者圍觀。人和人之間也少信任,一天我早上八點擠公共汽車,7XX路,到甘家口。看到一個農民老大爺帶個兩三歲的小女孩,背了三大包東西,兩三次都擠不上車,突然有了惻隱之心,問大爺去哪,被告知去北京西站。我說我去甘家口要不我打個車捎你們去甘家口你們再坐車,老大爺說不用,問了兩三遍最後他幹脆不理我。不免一生歎息,自己走的時候竟在眾人的眼光中有種做賊的感覺。

去天橋配眼睛,公共汽車站看見一個癱了的老大爺跪地乞討,按我的習慣是分文不給的。不過等車無聊看看他寫的材料,此人是上京告狀流落街頭的,無非是廠長貪汙不給生活費雲雲,他說他是曾經為中國核武器生產配件的老工人,我仔細看他的身份證件工作證件等材料,不禁看住了。買了綠茶給他,再放了60餘元,老大爺激動的跟我絮叨起他的委屈,給我印的他的申冤的東西,還跟我說上告的材料已經被有關部門拿去了,馬上就有結果不用再乞討了。我說您放心,相信黨裏還有好人。後來居然看見此人的事情居然已經被好事之人放在網上,看來大家良心都還不錯。

給人帶藥,聽說現在藥店的處方藥需要醫生開單子,賊賊的求以前的同學幫著弄張單子開抗生素。結果到了藥店,根本不用,直接買就得了,處方藥非處方藥隻要是能用錢買的藥直接就買來了。慶幸自己不用麻煩之餘,不免擔心一些同誌會不會因為看不起病自己買藥吃中毒。

離開北京四五年,不免想去看看北京的夜店。帶了幾個朋友擦黑兒的時候進了一家店唱歌。剛去的時候冷冷清清,到了八九點鍾就熱鬧起來。好歹自己把持住不搞亂七八糟的事情,屋子裏就一個服務員,幫我們開酒點歌,我們起哄時也小聲唱一個。我們這屋子包夜N百,隻要不開路易的,酒水也包括在內。如果來玩的都像我們這樣,估計老板就得賠本。好在除去我們這個房間,外邊到這個時間可就熱鬧了,小姐媽咪川流不息。偷偷問服務員同誌,那外邊的是什麽東西?被告知,小姐一個N百,媽咪N百,竟然是童叟無欺,明碼標價。我偷偷出去肥眼,看到來這裏玩兒的大多四五十歲,腆著肚子摟著小姐,倒也稚態可掬,估計隻要有發票的地方就有他們的身影吧。我玩到十點怕家裏人著急,塞了服務員小費先回,我朋友留下繼續玩。第二天服務員小姐來電聲稱被我朋友吃豆腐,我笑說你這裏工作難免被人吃豆腐,我朋友年輕精神,讓他吃總比讓那幫老幫菜們吃強。

臨走那天,表弟送我,在家門口一個飯館吃個飯。點菜的小姑娘不是本地人,大方可人,比街上北京那些胭脂俗粉強千萬倍,我不禁回頭多看人家幾眼。小姑娘竟拿著一疊餐巾紙笑盈盈送過來。問我還要什麽。我直接說,我想多看看你,我還想要你的聯係方式,手機號碼,小姑娘笑說手機卡壞了。我知她這是搪塞我,忙說我今天就走了,你有朋友在這裏我能打電話給他們找到你麽?小姑娘淺淺的說有緣今後再見吧!我不免戚戚。突然覺得世間人物,高低貴賤,全不由得後天身份,完全是與生俱來,和這小姑娘比,我不成啊。隻能希望下次回北京還能有幸再遇她一次吧。

實話實說,北京的生活真是豐富多彩。遠超沉悶的老牌資本主義帝國。要不是看見公共汽車上“工人先鋒車隊”的牌子和孩子們脖子上邋遢的紅領巾,我還真質疑這是不是咱偉大社會主義祖國的首都。也許這就是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社會自有她的和諧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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