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Arequipa(2,325 米)到普諾(Puno, 3862米) , 海拔一路升高,定行程時為適應高原, 把第一站定在了Arequipa,2325 米的海拔還不致於有高原反應,從這裏逐漸往更高處走,要比從海平麵的利馬一氣飛到庫斯科(3400米),身體更容易適應。
普諾3800多米的海拔讓我多少有點"頭痛", 在這以前,我最高隻到過3000多米,對高原反應的體驗幾乎是零, 3800米對別人小意思,我卻病急亂投醫, 還未”病”,就自己開了個對付高原反應的江湖”處方” -調雞尾酒似的中,西,藏,秘四結合-西洋參,Diamox,紅景天,可卡茶一起上。這樣的效果是要沒高原反應,不知道是哪種藥起的”神效”,還是本來就沒反應。要是有點反應的話,也搞不清是高原反應還是DIY” 雞尾酒處方”吃出來的反應。Diamox出門前就試吃了,倒還沒大驚小怪到那個地步,從來沒吃過的藥,出門前吃一下,至少知道是否會藥物過敏。一片Diamox下去,果然立竿見影, 指尖腳尖陣陣發麻,據說這點和有些人的高原反應症狀一樣, 幸虧事先知道會有這回事。心裏卻嘀咕,抗高原反應的藥該不是讓你提前習慣反應嘛,這樣的醫生真好當。(注:對Sulfa類藥物過敏的人可能會對Diamox過敏, 應慎用)
普諾的住宿是Arequipa 旅店前台的女孩昨夜幫著定的,我翻著孤星找了個家庭旅店,她一通電話就給搞定了, 去普諾的長途汽車一時沒定上,早晨下樓, 沒等我開口,早班的女孩見我就說Cruz Del Sur電話還是沒人接,不過幫我問了另一家她推薦的Julia長途汽車公司,去普諾的班車一小時一趟, 趕緊去車站還能趕上下班車。我這邊往出租車上坐,那頭她已經在往普諾打電話告訴對方旅店汽車到達時間,好派人去接, 都不用我多說一句。一分鍾沒耽誤,我在車站門口老奶奶攤上買了瓶水兩個pan (麵包),揣著就上了車。
去普諾的公路時有陡坡彎道,並不算太險峻,偶爾見路邊豎著小小的十字架,供些幹枯的花花草草,觸目驚心, 想來是給那些屈死車禍的冤魂的。一路原野色調圖景少有變化,枯黃的草坡上, 零星散落點綴著些牛羊, 放眼望去, 一片遼遠曠闊的棕色和土色, 更襯托出天空純淨的寶石藍。這是一幅寧靜得幾乎凍結了, 卻又時時變換著的畫卷。有一回正"風吹草低見牛羊"的恍惚著,不經意中一眼瞥見大山下站著一隊”羊”,遠遠望去,”羊”貴妃幾乎一動不動的高昂著腦袋,肥碩的身軀上脖子似乎長了許多,再細看,卻是駝羊,雖然以前在美國農場上也見過, 可在它的老家安第斯山區頭回見到,還是讓我很興高采烈了一陣。卻也沒處述說這份興奮, 同座的印加”睡美人”一路呼呼, 輕輕的鼾聲時時傳來, 也難怪,高原的陽光撒進車窗,照得人暖烘烘,懶洋洋的睜不開眼。
到普諾已是下午三點多, 車晚了一個多小時。正東張西望著找寫有我名字的紙條, 一位短發齊耳的姑娘走上前來,笑著自我介紹說她叫簡妮, 是旅店的主人,來接我的, 這倒容易,一車乘客,就我是老中,不用問,不會接錯的。二話沒說, 簡妮張開雙臂, 親親熱熱一個擁抱,順便右頰上輕輕一點, 就象迎接自家遠行歸來的姐妹。
簡妮和她媽媽一起打理她們的家庭旅店,我誇她英文講得好,她就解釋說是在旅遊學校學的。她高原人特有的膚色,光潔的麵龐黑裏透紅, 一說話, 習慣的眯起深邃的大眼睛。她家客廳餐廳裏琳啷滿目的裝飾著印加布娃娃, 色彩鮮豔的編織品, 質樸厚拙的陶器, 靠牆小幾上,站著把熱水瓶,邊上一堆各色袋泡茶中,一盤可卡葉照例是少不了的。一縷西斜的陽光透過高高的天窗灑進樓筒裏, 照到滿牆掛著的各式古董鑄鐵茶壺,很別出新裁的裝飾, 倒讓人感覺象大冷天喝了熱茶一樣的溫暖舒坦。我不客氣的順手給自己泡了杯可卡葉茶,自打到高原, 可卡茶很自然的代替了我每天必不可少的三杯綠茶。簡妮細細的叮囑我適應高原的三要四不要, 要多吃碳水化合物,多喝水, 動作要緩慢; 不要吃太飽太油膩,不要劇烈動作, 不要喝酒, 歸根結底,她是叫我別嘴饞。隨後又加一句, 喝可卡茶有好處, 但晚上不要喝,會失眠。我這才恍悟,難怪昨晚那麽累卻睡不好,全是那一天可卡茶喝的, 抗高原反應到底抗出來點反應了。
一大早,簡妮媽媽在我麵頰上吻一下,這才放我上了去碼頭的摩的, 每次進出門上下樓,她母女雙份的秘魯式擁抱, 總讓我很受用, 這樣的程序一天要重複好幾回。她倆其實一直嘀咕我在外麵瞎跑, 那天去湖區轉了一天後直接在城裏吃的晚飯,等到家就八點過了,進門發現她們已經等了有一陣, 見我回去,才鬆口氣, 簡妮媽媽那探詢熱切的目光竟讓我有中學時代回家晚了麵對母親時的那種惴惴不安, 心裏卻暖融融的。
去提提卡卡湖區, 我最向往在島上人家過夜 (home stay) , 湖上的日出日落,南半球星空下的安第斯音樂舞蹈,和油燈下土著人的生活, 都讓我無比著迷。可僅有一天時間, 隻夠當天來回去烏魯斯 (Uros) 和塔基耶(Taquile) 兩個島。 在碼頭上找船時我遇到了來自丹麥的Claus,自我介紹和聖誕老人Santa Claus同名。年輕的”聖誕老人”人高馬大,臉上胡子拉茬的, 一頭栗色的頭發滿不在乎的頂在腦袋上,舉手投足也同樣的隨意。他身邊站著位漂亮的玻利維亞姑娘,高不及他肩,卻結實健美如高原上的小樹般挺拔, 就象這一帶常見的女人們。她一頭烏黑發亮的直發披肩,黑閃閃的杏眼火辣辣似此刻的驕陽,那筆挺的印加鼻子刀削似的棱角分明,和我在Arequipa博物館裏見到的印加雕像上的鼻子象是一個模子裏出來的, 嘴邊一顆黑痣隨她說話微笑俏皮的一蹦一跳著。”聖誕老人”和姑娘在湖區做誌願者,幫助塔基耶(Taquile)島建網站,發展可持續旅遊業(sustainable tourism), 在保護當地資源和弘揚傳統文化的同時,幫原住民尋求改善生活的渠道。
姑娘不耐煩的手一揮眼一瞪喝退了一個跟我糾纏不休推銷船票的人,不由分說又帶我在邊上塔基耶人(Taquile)的售票亭花十索買了票。剛才就是這個推銷的迫不及待把手裏捧著的表格伸到我麵前, 催著登記交錢上船, 我差點拿他當船東, 同一趟船票他轉身加倍成了二十索,其實他多收這三個多美元, 倒並不算過分,畢竟給人提供了些許方便, 也是謀生之路。在網上隨便搜一下"Lake Titicaca tour"就會發現類似專為遊客設計的烏魯斯 (Uros) - 塔基耶(Taquile)島一日遊收費是每人$50美元上下,足夠當地一家幾口個把月的生活費了, 這筆收費卻大多落到了中間商旅行社(有不少還是在秘魯國外)腰包裏, 湖區當地人隻拿個小頭。
1. 普諾遠眺
這趟去塔基耶(Taquile)島的船是島上人及遊客來往普諾的交通命脈, 還裝些散貨。船員都是塔基耶(Taquile)島當地人,船員中有個會說英文的兼做了向導。這船要有鍾點的話,估計晚了有個把時辰,好在我已經進了”安第斯山時間”,並不介意早晚, 早晨的碼頭正是看人發呆的好地方。在船工們的吆喝聲中,艙裏我的小背包邊上漸漸的堆上了可樂瓶麵包袋和各色不知內容的塑料編織袋。
2. 安第斯山區的"背包客" - 這位母親放下背上彩布包裹著的孩子,輕輕鬆了口氣。
安第斯山區隨時隨地可以見到手拿編織針身穿大摺長裙的女人們,從廣場上曬太陽聊天的婦人, 背著孩子的母親, 到小攤小販,她們常常走路也一副編織針不離手, 一心多用,卻絲毫不誤飛針走線, 走到哪,織到哪,丈夫的腰帶,孩子的衣帽,自己身上的裙衫, 還有 家居的飾物, 絢麗的生活就這樣在她們手中一針一線的流淌。那色彩濃烈驕豔, 似乎隻有這樣紅白藍綠鮮明的色調才足以襯托高原的驕陽藍天和黃土。
3.
4. 船尾一角,一位老婦一手罩著刺眼的陽光,一邊和碼頭上的親人告別,她的服飾傳統和現代結合 - 上衣的紅色抓絨拉鏈運動衣下是一條本地女人常穿的大褶裙。
烏魯斯島(Uros)離普諾港五公裏, 去塔基耶島的船大都會在這個提提卡卡湖上最出名的旅遊點停半小時, 方便遊客上島參觀。烏魯斯人自稱"Lupihaques" - 太陽之子, 他們以湖為家,是湖的主人,水的主人, 早在印加人到來前, 就在蘆葦叢深處安下了水上家園-漂浮島(Islas Flotantes)。
5.
烏魯斯人就地取材用滿湖的蘆葦造就了腳下這一方"水土", 從蝸居的”磚瓦” ,到出行的船隻,烏魯斯人把蘆葦用到極致, 既當糧,又當藥, 他們吃白色的葦根補充碘,取蘆杆外敷止痛消暑解酒, 喝葦花泡的茶。烏魯斯人藥用蘆葦,倒和我們的老祖宗異曲同工,中醫不也說蘆根性寒可用於清熱解毒。。。烏魯斯人靠湖吃湖, 又有捕魚獵禽的傳統, 如今湖裏盛產的鱒魚(Trucha)和king fish,味道鮮美, 普諾家家餐館菜單上都有,但其實那是40年代為幫助湖區漁民維生而分別從加拿大和阿根廷引進的"移民", 在湖裏永久居留下來, 湖裏的地頭"魚"貓魚(cat fish),反倒被喧賓奪主了。
6. 兩個烏魯斯男人正叮叮鐺鐺的用啤酒瓶當榔頭在造蘆葦船,蘆葦做材料的最大好處也許是總是可以住新房,開新船 :-)
登上這當年防禦外來入侵者的了望塔,俯瞰烏魯斯蘆葦島群, 今天看到的卻是一船船遊客坐著蘆葦船在島間水道裏來回奔忙穿梭,旅遊業是現代烏魯斯人的重要謀生之路, 這群島咋看讓人覺得有點象遊樂場或者更象個民俗村。 烏魯斯島興許可算個"遊客陷阱"(tourist trap),不過對我來說,這是個挺獨特挺有意思的"陷阱"。
7.
船離開烏魯斯島時,身穿民族服裝的村民們在水邊唱起民歌送別,唱著唱著, 水麵上傳來的歌聲卻變成了英文兒歌 ”劃船曲”(Row, row, row the boat) 和"天上星,亮晶晶"。。。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被她們唱成了” Gringo, gringo, little star …” (注: Gringo - 西班牙語指白人)
坐在我身邊的丹麥女孩瑪蓮娜聽到歌聲,皺皺眉頭,輕輕搖了搖頭, 烏魯斯女人嘴裏唱出的英文兒歌多半讓她哭笑不得。在北美人們倡導"攝走美景,留下足跡"(Take photos; leave footprints),最大程度減少人在自然中留下的印記, 可外來文化在傳統土著文化中留下的這些烙印,也許是那個當初把這些英文兒歌教給烏魯斯人的gringo所沒有預料到的。
”聖誕老 人 ” 和玻利維亞姑娘一路埋頭為塔基耶島做事, 他們在這條水路上常來常往,船停烏魯斯島,他倆都沒下船, 一黑一黃兩個腦袋湊在一台手提電腦前, 指指點點小聲討論著, 我很好奇他們在島上的生活,可到底也沒好意思插嘴。偶爾姑娘會說些調笑的話,然後黑眼睛忽閃著挑逗加挑釁的看著 ”聖誕老 人 ” , 嘴邊的黑痣幫腔似的跟著蹦兩下, ”聖誕老 人 ” 總是讓著她, 搞急了,他就假裝無奈的搖搖頭,歎口氣, 這個北歐大漢讓個小女人調度得團團轉讓人覺得有點滑稽, 這姑娘象安第斯山裏的辣椒,夠勁!
經湖水反射的高原陽光越加毒辣,我和瑪蓮娜終於抵不住烈日暴曬,一同逃進艙裏。昨晚簡妮再三叮嚀一定要帶遮陽帽,防曬霜, 還要多帶衣服,因為湖上溫差大,哪想這時卻熱到要穿短袖。
瑪蓮娜大學畢業不久,在Pisac附近的鄉村裏做誌願者剛教完了半年英文課,她計劃去玻利維亞旅行幾個月,然後回丹麥。她說她來前隻學過幾個月的西班牙語,現在她已經可以用西班牙語和當地人交流自如了。
高原上幹燥的風輕輕拂過湖麵, 推著船象搖籃在一望無際的蔚藍裏飄蕩, 水波喧嘩馬達轟鳴催人欲睡。艙裏那個彩布包著的孩子,在母親身邊的座位上好夢正酣。山區女人們背上這塊色彩鮮豔的包裹皮真是一物多用 - 背孩子背貨不說, “背包”一卸就是那熟睡的孩子擋風禦寒的被褥; 小販們放下包裹,包裹皮又可以做現成的攤位。
當藍色的天際現出島的輪廓時,孩子從酣睡中醒來,睜開睡眼惺鬆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周圍,這孩子並不怕生。一鬆手,她手裏的玩具掉到了地上。我揀起來,塞到她手裏,順便捏捏那胖呼呼暖烘烘的小手,我知道接下去會發生什麽。果然,那孩子很快把玩具又扔到地上,然後一臉無辜的看著我,那母親抱歉的對我笑笑,輕聲在孩子耳邊嘟囔著。丟丟撿撿三四回,這樣的遊戲大概全世界的孩子都愛玩, 他們多半知道你不忍拒絕那一臉童稚。最後一次玩具掉地時,那母親對我無奈的笑著輕輕搖搖頭,終於,婦人攤開彩色背包布,手腳麻利的左一下,右一下把那咿咿呀呀的孩子裹了個嚴實,輕輕鬆鬆的背上了身。我始終記不清那塊彩色包裹皮要如何裹著孩子才不至從媽媽背上滑下來。
船在塔基耶(Taquile)島的一頭卸下人和貨,然後再開到另一頭載上回普諾的乘客,當天來回的乘客正好翻過山頭下到另一端碼頭上船, 滿打滿算我們在島上可以轉兩個半小時。
塔基耶島有這樣三條法規: Ama Sua (do not steal); Ama Quella (do not lie) y Ama Llulla (do not be lazy) 不欺騙,不偷竊,不偷懶。這裏少了一份旅遊氣息,多了一份真實自然, 沒有汽車,沒有電, 沒有警察,沒有監獄,甚至沒有狗。我在島上短短的兩三個小時內,確實沒看到一條狗,這在我到過不多的秘魯城鎮裏,是獨一無二的。島上人多數隻說 Quechua 語, 說西班牙語的不多,會英語的就更少了。 在這過夜找住宿很容易,向導和當地人都會幫著介紹,島上有個約定的習俗,外來客是輪流分攤到各家去的,而且每家住客不超過兩人。這樣做各家都能分攤些收入,島上接待遊客三十多年了,最近才有了第一家旅店, 這種製度很大程度上保護了這裏的原生態。
8. 一片湛藍中的塔基耶島
從碼頭到村中心,一條石路穿過層層梯田, 據說共有560多個石階。冬天收了耕的田裏偶爾可以見到幾隻羊滾動著一身灰土的卷毛在不懈的刨食,那地裏大多種過土豆或藜麥(quinoa, 形似小米,原產安第斯山區), 在島上人家留宿, 主人家的飯桌上多半會用藜麥湯,土豆,或湖裏的鮮魚來招待客人。
9.
10. 西班牙人在島上留下了印記 - 印加時代的石拱上被生硬的加上了白色的十字架。
印加時代的石拱門下走過穿大摺裙的女人,遠處是玻利維亞境內連綿的雪山。島上女人們這種過膝的摺裙,據說是從西班牙人那裏學來的, 裏外常要穿好幾層,深色大擺, 從腰上起向外撐開,裙圍雖大,因為不長, 並不妨礙行動, 隻是找不見腰, 倒把臀圍誇大了許多, 也不顯這裏女人們矯健的身姿。遠遠望去, 她們頭裹黑頭巾, 身穿紅色或白色上衣配上這種誇張的摺裙, 就象一棵棵小鬆樹在天際田頭遊移。
11.
向導身上左披右掛背滿了同船遊客的行李。年輕的向導已經是三個孩子的爸爸了,按島上習俗,他腰上係了一條太太精心為他編織的腰帶, 黑褲白衫加刺繡的腰帶是島上男人的標準服裝, 頭上的帽子卻是男人們自己織的,單身男子戴紅白夾色的帽子, 已婚男人戴紅帽子 ( chullo) , 那帽子上象征性的用重複的幾何圖案織入了男人和女人握在一起的手, 用帽子代替婚戒倒是一目了然, 免得待嫁的姑娘們鬧誤會。赤日炎炎下, 向導把”婚戒”戴到了腰上。
12.
我們的船長身穿塔基耶島人的傳統服裝 - 他係的羊毛腰帶堅實寬厚, 那個織腰帶的女人很多年前剪下她長長的秀發,連同她對愛的承諾一起織進了腰帶中,島上有種說法,一個家庭的男子漢要比單身漢承受更多的重負,這十寸寬的腰帶因此是一個妻子實實在在的為丈夫"撐腰"。
13.
這裏的男孩子從六七歲起就學編織,嫻熟的編織手藝是男子漢的象征, 手舉編織針的老少漢子, 走到哪腳一停,手裏的針就飛快的舞動上了。
塔基耶 (Taquile)人男女老少飛針走線, 用色彩豔麗質樸精美的手工服飾編織出他們的人生。從男人們自織的"婚帽",到妻子為丈夫織繡的腰帶,他們似乎在無聲的述說著對家庭的愛和承諾。塔基耶人的生活, 編織緊密,你牽著我,我連著你, 就象他們的手工編織品。
14. 巧手織毛活的男子漢
15. 一望無際的蔚藍上飄浮著一抹潔白 - 水天一色處是玻利維亞境內 Cordillera Real 連綿的雪峰, 藍色深處,有個太陽島(Isla del Sol), 傳說那是印加起源的聖地。
十七世紀西班牙傳教士記載的印加神話中說, 在湖東南部玻利維亞境內的太陽島上 (Isla del Sol) , 第一位印加王太陽神之子Manco Capac手持金杖從島上的一塊懸崖岩石上現身, 太陽神(Inti) 指示Manco Capac在金杖沉落的地方建立太陽神廟,Manco Capac就和他的兄弟姐妹們從湖底的岩洞走到庫斯科(Cuzco),在那裏建了太陽神廟來為他們的父親太陽神樹碑。(由於印加人沒有文字記錄,這個傳說有很多不同的版本。)
瑪蓮娜和我明天都要坐長途汽車去印加古都庫斯科,參加後天的秘魯最大傳統節日-一年一度的太陽神節(Inti Raymi)。為去庫斯科參加狂歡,瑪蓮娜不惜多走這普諾到庫斯科一天的回頭路。在提提卡卡湖區探訪印加太陽神的誕生地,再循著印加人祖先的腳步,到庫斯科的太陽神節上祭奠神靈慶祝冬至日和新年的開始,我們倆可算是殊途同歸了。可惜我早就定好了去庫斯科的車票,要不然正好和她一路結伴。
為抓緊時間在島上多看看, 瑪蓮娜和我請示向導,脫離大隊先行一步。我明知故犯了一個高原上的大忌-簡妮昨晚千叮嚀萬囑咐要輕移蓮步,我卻是跟著瑪蓮娜邁著大腳婆的步子疾行。她在山區呆了半年,早適應了這裏的海拔,可我才剛到第二天啊, 3800的海拔,再往上暴走560多個台階。。。。匆忙中,瑪蓮娜和我都沒認真領會向導的指示,走錯路把這段山路來回走了1.5次,最後又為趕船,一路小跑下大坡,這樣的代價是我捧著腦袋在昏昏欲睡中度過了在提提卡卡和普諾剩下的時光,一路小心提防的狼-高原反應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