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擊的水平

小的上高中的時候有過一次軍訓。當時用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練習了兩個星期，最後的實彈射擊、二百米胸環靶，小的5發子彈打了42環。打那以後，小的就自認為懂得射擊了。高中畢業後，當了工人。有一次在胡同裏溜達，看見中學同學的弟弟手拿一把氣槍，比劃來、比劃去的，另外幾個“小孩兒”圍著他在議論著什麽。小的一看，走上前去從口袋裏掏出一枚2分硬幣，把硬幣立在了十多米外的牆根上。要過氣槍，摒住呼吸，“三點一線”，“嘭”的一槍，硬幣頓時飛了起來，命中！再看那枚硬幣，中中間間凹了一塊。同學的弟弟和那幾個“小孩兒”驚得呆了。小的得意之極，眉飛色舞地給他們講了一通“三點成一線”的射擊理論，那簡直就是“傾囊相授”呀！講完之後，小的“意猶未盡”，又將硬幣放在原處，端起槍來又是一槍。見鬼，硬幣紋絲不動。小的心想，“居然也有失手的時候”？接著為了證明自己在射擊界的“崇高”地位，一槍一槍的打了十多槍。問題是，一槍沒中！實在不記得小的當時是如何走開的了。反正沒把別人的槍帶走，連把那枚2分硬幣作為紀念的碴兒都給忘記了！

小的自從到了美國就開始夢想著有一把真槍。可是，這麽多年來由於種種原因總也沒有買成。不過，別看小的多年沒有玩兒過真槍，對於射擊水平倒是狠狠地鑽研了一下。

小的看來，射擊水平大致上可以分為三種。第一種是“指哪打哪、百發百中”。這個水平相當的高，高就高在“百發百中”、槍槍十環上。可是問題也恰恰出在“百發百中”上。設想，一旦在整個射擊生涯中，有一次失手，豈不壞了一世英名，讓眾多的不堅定的崇拜者作鳥獸散。類比起來，似乎隻有一些基本的科學基礎理論與此類射擊水平可以一比。

第二種是一般槍手所具有的，也就是有一定的命中率。這個水平的槍手可以幾乎包括了所有的“專業”的和“業餘”的槍手。他們的區分無非是“命中率”的高低不同。水平高一些的，可以是“專業”的；低一些的是“業餘”的。即使是“業餘”的，有的時候也能命中，無傷大雅。如果要類比的話，大多數的“工程理論”特別是“經濟理論”與此類射擊水平可以一比。

第三種是“打哪指哪、百發百中”。這樣的槍手從來是“隨心所欲”，“隨手一槍”，不論命中何處，或者自己，或者別人總會走上前去，用“圓規”以槍眼為中心“畫圈兒”。這樣就可以保證所有的搶眼都在“十環”上，頗為得意。如果是自己“畫圈兒”，多少有些無聊。妙就妙在有“別人”自願幫助“畫圈兒”。小的鬥膽以為這才是最高水平。想當初，如果小的不用硬幣，讓那幫“小孩兒”負責“畫圈兒”，小的就真有水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