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誌明遺體保存內情 | |
1969年9月,越南戰爭打得正酣之時,越南領袖胡誌明不幸去世,越南政府決定保存他的遺體供後人瞻仰。如今,30多年過去了,胡誌明的遺體一直被保存在水晶棺內,每天都有成千上萬名越南人懷著崇敬的心情去看望他們的領袖。人們都說,在迄今仍保存遺體的已故領導人當中,胡誌明的遺體是保存得最為完好、最為理想的一個。躺在水晶棺中,胡誌明麵色紅潤,儀態安詳,銀須清晰可見,就像經過一天辛勤的工作後正在安睡。然而,越南當年在惡劣的戰爭環境下為保存領袖遺體所付出的心血,卻鮮為人知。我作為當時中國駐越南使館的一名年輕翻譯,親身經曆了那段難忘的歲月。 周總理親點醫療組赴越南救治 胡誌明不僅是越南人民衷心愛戴的偉大領袖,而且是中國人民十分敬重的老朋友。他在60多年的革命生涯中曾多次到過中國,與毛澤東、周恩來等我國老一輩革命家結下了深厚的友誼。胡誌明晚年身體狀況欠佳,我國領導人對他的健康極為關注,於1968年派出國內最高水平的醫療專家趕赴越南。當時,我隨參讚去機場迎接這個醫療組。他們一直守護在胡誌明身旁,照顧胡誌明的身體。 1969年8月下旬,79歲高齡的胡誌明病情惡化。盡管中國醫療組全力搶救,但周總理仍不放心,又於8月24日和26日接連派出了第2個和第3個醫療組。8月31日,周總理又派出當時的中國醫學科學院院長、著名專家吳階平教授乘專機到河內送急救藥品,並進一步了解胡誌明的病情。 9月1日,周總理親自聽取了吳階平的匯報,同時召集有關專家研究討論,前後用了5個小時,最後決定再派吳階平教授率第4個醫療組,攜帶部分專家和器械、藥品,於9月2日清晨乘專機趕往河內搶救。遺憾的是,第4個醫療組的專機剛飛到廣西上空,就得知胡誌明已於當天上午9時47分停止了呼吸。結果,飛機不得不掉頭返回北京。 越南專家赴蘇學習遺體保存技術 胡誌明逝世兩個多月後,越南黨中央於1969年11月29日公布了保存其遺體的決定。其實,早在幾年前,鑒於胡誌明的健康每況愈下,越南領導人就已在考慮將來如何保存他的遺體問題。但是,越南當時經濟不發達,科技條件落後,又處在抗美戰爭的環境中,無力解決這樣的高科技問題。為此,越南於1967年9月14日悄悄地向蘇聯派出了一個特殊技術專家小組。在蘇聯列寧陵墓研究院專家的熱情幫助下,越南專家經過7個月的學習、培訓,掌握了在一個人呼吸停止後最初15至20小時內的遺體保管問題,至於下一步如何進行,蘇聯專家答應屆時到河內幫助解決。 這個越南專家小組回國後,立即根據越南的氣候特點,把學到的知識運用到具體環境中去。1968年6月,越南正式秘密成立了一個特別技術小組,其任務就是深入研究如何在熱帶環境中保存人的遺體問題。當時,越南領導人指示說,如果胡誌明主席逝世時,其陵墓尚未建成,這個特別技術小組的工作間就將成為保存胡誌明遺體的地方。這就對該工作間提出了非常高的技術標準要求:必須保持攝氏16度的恒溫,上下誤差不得超過0.2度;必須保持絕對無菌;必須將濕度穩定保持在75%。當時,蘇聯領導人表示願意長期負責保存胡誌明的遺體,但越南專家相信,他們比蘇聯專家更了解越南的環境特點,一定能把蘇聯專家傳授的知識和技能全部學到手,出色地保存好自己領袖的遺體。 為了躲避美軍轟炸水晶棺幾經輾轉 胡誌明病危期間,蘇共中央派出由捷勃夫率領的專家小組及時趕到河內。胡誌明逝世後,越方立即把他的遺體移交給了蘇聯專家。鑒於越南正處於戰爭環境,蘇聯專家建議將胡誌明的遺體運到莫斯科進行防腐處理,但是越南領導人不同意這一方案。於是,蘇聯便將有關儀器、設備空運到越南。 為了躲避美國飛機的狂轟濫炸,越南方麵最初在距離河內30公裏的一個熱帶叢林中修建了一個臨時陵墓,並把胡誌明的水晶棺藏在地下。不久後,越南發現美軍在距陵墓2公裏的地方投下傘兵,以尋找被越南空軍擊落的飛行員,於是決定迅速將陵墓轉移到一個山洞裏,並為此專門修了一條山路。為了確保轉移工作的絕對安全,越南方麵每修完一段山路,就讓運送水晶棺的裝甲車走過一段,然後立即將這段山路毀掉,再修下一段。就這樣,水晶棺被秘密保存在這個山洞裏,直到1975年8月29日,胡誌明陵墓落成,水晶棺才被正式移入陵墓。 20世紀90年代初蘇聯解體前後,由於形勢混亂,蘇聯有相當長的時間不能按計劃派專家到河內指導胡誌明遺體的保護。麵對這一情況,越南專家克服困難,想方設法同蘇聯專家取得直接聯係,繼續爭取他們的幫助。至今,越南已培養出一批專業人才,不僅熟練掌握了蘇聯專家傳授的知識和技術,而且達到了更高的水平。可以說,越南專家已經能獨自勝任保存胡誌明遺體的任務。 值得一提的是越南在遺體保存方麵對中國的幫助。1976年9月9日,毛主席不幸逝世。毛主席在生前曾表示身後不留遺體,但在他逝世3天後,當時的中央決定保留他的遺體,並臨時派專家組到越南考察,學習保存胡誌明遺體的經驗。越南無私地向中國專家傳授了這一技術,為保存毛澤東的遺體提供了寶貴的幫助。對於越南人民的情誼,中國人民永遠不會忘記。 摘自《文化報》易銘/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