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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林彪葉群的關係 ——詩人郭小川在政治運動中的檢討書 zt

(2007-02-11 14:03:02) 下一個

我與林彪葉群的關係 ——詩人郭小川在政治運動中的檢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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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71年,還在鹹寧幹校的郭小川居然成了一位炙手可熱的人物,先是被武漢軍區借調參與紀錄片《前進在光輝的五七道路上》解說詞的寫作,後又應蘭州軍區之約撰寫另一部紀錄片的解說詞,跟著是沈陽軍區的誠懇相約。三大軍區爭相約請,鼓舞了郭小川,讓他產生了重返主流社會的衝動。

  1972年9月,郭小川被借調到國家體委,為莊則棟撰寫報告文學。

  曆時半年,《新體育》雜誌把凝聚著莊則棟思想、署名郭小川的文章《笨鳥先飛》搬上了雜誌。同年7月,《體育報》刊發郭小川歌頌領袖、歌頌“文革”的長詩《萬裏長江橫渡》。《橫渡》一經刊出,即引來圈內圈外人士一片好評。文藝界名流何其芳更是讚譽有加,說:“中國詩壇的希望寄於小川同誌。”就在一片喝彩聲中,激情洋溢的郭小川又參與了反映乒乓球隊生活的話劇《友誼的春天》劇本的改寫。就是這台話劇在不久之後成了第三次批判郭小川的導火索。

  1974年3月底,於會泳公開指責《友誼的春天》是“攻擊文化大革命的大毒草”。其實,並非是郭的作品有問題,而是江青有意要整他。50年代初,江青作為中宣部電影處處長,在批判《武訓傳》《清宮秘史》中,下屬郭小川讓江青很失望,用江青的話說,郭批《武訓傳》不積極,批《清宮秘史》不熱心。這筆賬在江青那裏一直沒有勾銷,隻是到了“文革”江青才進行清算。

  江青等人大舉封殺郭小川,徹底擊碎了他的創作夢想。受到批判之後,郭小川在致友人王榕樹的信中,曾戰戰兢兢地說:“這以後,如不是中央領導同誌分配我寫作任務,我無論如何不敢再寫了。”而從他在致女兒們的信中更能看出他的絕望:“從此後,決心與文藝工作告別,自己不寫了,別人的也不幫了。將來到農村,隻想為一個生產隊或大隊的事當當參謀,勞動學習,了此一生。”“與文藝告別,這不是‘傷心話’,我實在是不敢搞了,這工作太容易出問題,我的年齡、身體都不能勝任了。”

  1974年4月15日,郭小川以戴罪之身,被勒令返回鹹寧幹校。與此同時,文化部奉命在加緊搜集郭小川的“黑材料”。這次對他重點審查的兩大罪狀是他與“林彪反黨集團‘關係密切’”,那首“‘萬裏長江橫渡’是明目張膽地為林彪反黨集團搖幡招魂”。根據是林彪案專案組在審查葉群筆記時,在其中發現了“文藝問郭”的字句;而《橫渡》被認定是歌頌林彪的黑詩,則是因為郭1970年7月在武漢暢遊長江產生創作《橫渡》的衝動之時,林彪恰巧在武漢,懷疑詩中“嶄新的太陽”是在暗指林彪。

  1974年9月27日,郭小川交代了他與林彪和葉群的關係。

  關於葉群 我認識葉群大約在1941年秋天以後。因為我的愛人杜惠是女大的,葉群當過女大的幹部科長,她們在女大認識。我和杜惠確定了愛人關係是在1941年九十月,大概是她來看我時,她見了葉群,我才和葉群認識的。認識以後,是比較接近的,特別是杜惠來了的時候,我們常和葉群談談玩玩。既然接近,就必然有共同的思想基礎。我記得,那時候的葉群是以“政治開展”自命的,她說她是北平女二中(或女一中)的學生,1935年就入了黨,在女大又當過科長,所以我們談話時也談國內抗戰形勢和世界大戰形勢(那時我對戰爭形勢相當熟悉),但主要是談外國作品和身邊瑣事。我記得最清楚的是:她談她和宋某的感情關係,說她既不能奪她的好朋友陳某某(當時已與宋某結婚,被派往重慶工作)的丈夫,又有很大矛盾,她實在是愛宋某。我想把她介紹給另一個人,不讚成她跟宋某發生那種曖昧關係。她說:她也知道不對,隻是控製不住感情,結果我並沒有把她介紹給叢一平。她談這個問題不止一次,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再就是整風前夕,那時林彪追她,頭一天,他們談崩了。第二天在校門口遇見我時,她大罵林彪,說他品質很壞等等,我還勸過她,說:可以不愛他,但不要對領導幹部采取這種態度。

  在延安整風中,不記得她有什麽活動,現在一點印象也沒有。隻記得,她罵林彪不久,就和林彪結婚了。她和林彪結婚的具體時間,我不知道。我對她的突然改變,是不滿意的。

  在1943年三四月審幹初期,見到她一次。那時,她已調到本校(中央研究院已改為黨校三部)組教科了。她一見我,就訓我一通,說:“你這人太單純了,太沒有警惕性了。這些外來的知識分子百分之八九十都是特務,你都不知道。”我聽了,對於特務這樣多感到驚奇,同時,我對她這個人也不滿,我心想:過去你不也“沒有警惕”嗎?你什麽時候知道百分之八九十是特務呢?

  這以後好像就見不到她了,沒有她的印象。

  一直到1949年末或1950年初,宣傳部長趙毅敏把葉群分配到宣傳處,但她隻翻譯蘇聯報刊上的宣傳員文章,業務由趙毅敏直接領導,我們隻管她的生活,在樓下給她找間辦公室。但她很少來上班。幾個月以後,她就根本不來了。這期間,我和她閑談過一兩次,她談到,她在東北這幾年因為生孩子,沒有做什麽工作,又哭哭啼啼地說了林彪和彭真等人的“鬥爭”,她談了很多細節,我至今還記得,因為當時我聽了也很激動,認為林彪“了不起”。

  此外,去年或前年發現我家的照相冊上有一張林彪全家的照片,可能是葉群送給我的老婆杜惠的,也有可能我和杜惠一塊兒去過她家,但我一點印象也沒有,她的孩子我也從未見過,——這張照片,是我老婆發現的,她要燒掉,我想,燒不燒有什麽關係,反正我們與葉、林二賊早已沒有接觸,放在那裏算了。以後,去年冬天,我們的鄰居告訴我,《人民日報》領導已經決定:把林彪寫的語錄統統燒掉,因為有人出國時在海關發現帶出的書籍中就有林賊寫的語錄,這時,我才整理一下,連相片和語錄以及林賊的像一起燒掉了。

  1960年國慶,我在天安門前觀禮時,又見到了葉群。我們談了一兩個小時,主要談了十年來的各自生活和工作情況,以及一些熟人(如陳伯達的前妻文菲等)的情況,因為我聽說林彪從1952、1953年起一直生病,後來才在彭德懷垮台後當了國防部長。我不知道他們這些年都在哪裏,葉群好像說,她和林彪經常不在北京,而在外地休養,由於對領導人的行蹤不便過問,她也不肯多說,談談就算了。我記得最清楚的,就是她要我介紹中國小說,林彪想找一些生動的語言,作為教育戰士的口號。我說:我沒有看過多少古代小說,也就是《三國》《紅樓夢》這些書,別的,我也沒有看過。另外,說到林彪時,她說:“林彪這個人確實是能想問題的。”我說:“當然,他甚至是一個偉大的將領。”

  我和葉群的接觸情況,就是上麵這一些,從來沒有通信,也沒有除上麵所交代以外的往來。

  關於林彪——林賊的名字,我早於1937年看斯諾的《西行漫記》時就知道了。他指揮的平型關戰鬥,我當時就聽說了。以後又在八路軍《軍政雜誌》中,看過他的文章。不過,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延安黨中央召開的歡迎周恩來同誌回延安的大會上(時間可能是1942年初)。林彪講了幾句話。我在延安時,隻見過這一次。

  在解放戰爭中,我在熱河工作,屬東北局領導。那時,對林彪的宣傳是很多的,還流行一個歌子,開頭就是“林司令員,林司令員……”他的所謂“六個戰術原則”,我也聽說過。從這時起,我就更崇拜他了。

  我第二次見到他,是1949年,劉、鄧大軍路過武漢時,中南局開了一個會,林彪在會上致了歡迎詞。

  第三次見到他,是1949年7月1日,在紀念黨的28周年的大會上,他做了“把工作重點放到農村”的報告。在這次報告中,他就講天資問題,宣揚了他的反動的“天才論”(對此,我在批林整風中寫過揭發材料)。我當時想:林彪的天資是很高的,聯想到我自己,覺得自己的天資也不低,就是受了他的毒害,對我以後犯錯誤有相當大的影響。

  第四次見到他是在中央局黨報委員會上,這次會議是鄧老主持的,人數不多,10人左右,主要由廖井丹匯報《長江日報》的情況。我坐的位置離林賊不遠,我曾注意他,他在會上一言不發。
  第五次,是他把我叫到他的家中,讓我給他寫一個談國際問題的廣播稿。過去,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這一次,他也認得我了。他不多說話,交代給我這個任務後,我就出來了。

  第六次,是幾天以後,我把稿子寫完,就送到他家,他看了一遍,說:“很概括。”此外,便不說話了,我也離去。

  經過我再三考慮,我見過他隻有這六次;當然,解放後,我每次觀禮時,都用望遠鏡望主席,有一兩次也望到過他,但我並不太注意他,我注意的是主席、總理、朱德同誌還有劉少奇。

  我雖然很少見到他,而且多是在大會上(工作接觸隻有寫廣播稿那一次),但是,他對我的思想影響是不能低估的。在文化大革命以前,主要是他的“天才論”。文化大革命以後,我拚命讀他的語錄。而且,幾十年來我從未聽說他在曆史上犯過什麽錯誤,從未聽過有人說他做的壞事,我知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是主席寫給林彪的信(大概是在延安聽說的),但不知道是批評林彪的,所以一直對他沒有壞印象。到他“自我爆炸”以後,我對這個反革命的認識才越來越清楚了。

  不過,1966年十一中全會後,我也想過,毛主席的接班人為什麽不是總理,而是他?我對他的崇拜,怎麽也超不過主席及總理。

  這裏有一件事是可以說明問題的。1963年夏,我在上海“南京路上好八連”采訪時,曾與當時的《解放軍報》副總編唐平鑄談過一次話,我對全軍學習毛澤東思想的運動是完全擁護的;但我以請教的態度提出了一些問題,主要是我對“好八連”中提到的“學一點,用一點”“立竿見影”這些口號有些懷疑;我說:為什麽不可以多學點呢?而且學習毛澤東思想應該是學習毛主席的立場、觀點和方法,似乎不能隻學一句話、兩句話。此外當然還說了一些別的話。唐平鑄卻立刻把我的話用電話告訴了當時在北京的《解放軍報》社一副總編輯胡癡(他們傳的與我說的話有不少出入),胡癡很快報告了蕭華,蕭華又報告了總理,總理又送給《人民日報》的吳冷西,吳冷西給我看了,我說:與我的原話有不少出入,吳冷西叫我寫個更正材料,我便寫出交給他。此事,當時就算完了。但到了文化大革命初期,唐平鑄當上了《人民日報》負責人,在我被群眾審查批判時,他又把1963年他揭發我那個材料拿了出來,交給群眾批判,說我反對毛澤東思想,也反對林彪(其實1963年我確實不知道那些口號是林彪提的)。這一批,真是把我批得心服口服,我從心裏認為我是錯的,而林彪是對的。從此,我更崇拜林彪了。我在檢查材料中和受審查的人的?上,經常引用林彪的語錄,他那些反動的話,我都一句一句地接受,再不敢有什麽懷疑。所以,到1971年春我在武漢軍區拍攝的紀錄影片《前進在光輝的五七道路上》的解說詞上那樣“歌頌”林賊,就不是偶然的了。

  我向黨保證:我和這些人從無不正常的關係,有的隻是思想影響,主要是林彪對我思想有影響。這個事實,是不難審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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