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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毛澤東拍“內片” -- zt

(2007-02-11 14:03:01) 下一個

我為毛澤東拍“內片” zt

作者不詳

  在紀念毛澤東110周年誕辰時,我從報上讀到記者采訪著名二胡演奏家閔惠芬的報道:

  1975年,她接到了一個任務:要為毛澤東主席錄製一批京劇唱腔。用二胡來演奏京
劇唱腔,既要展現京劇演唱的韻味,又要保持二胡自身的特點,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閔惠芬曾在不同的文藝團體工作過,又具有相當高的二胡演奏

  功力,再加上當時年紀輕,於是,她決定全力以赴攻克這個難關。為了掌握京劇聲腔的特性,那段時間,閔惠芬在京、滬兩地到處求教京劇名家,不但自己學唱,還仔細揣摩不同流派的區別。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不長的時間裏,她跨進了京劇的大門,並且用二胡錄製了一大批京劇唱腔。……不久前,她從新華網的一篇《毛澤東遺物故事》中得知,毛澤東主席生前收藏著許多唱片和錄音磁帶。文中寫到“在眾多樂曲中,毛澤東更喜歡閔惠芬演奏的二胡曲。他生前特別喜歡聽閔惠芬獨奏的《逍遙津》、《斬黃袍》、《臥龍吊孝》、《連營寨》、《哭靈牌》等名曲。”她讀後不禁淚水盈眶。

  我在遇上閔惠芬的時候,也不由得跟她聊起當年拍攝京劇唱腔“內片”的情形。

  如今,已經很少有人知道“內片”是怎麽回事。那是28年前,我奉命為毛澤東拍攝“內片”……

  1976年5月初,根據來自北京的指示,上海成立“內片”攝製組。我突然被任命為上海“內片”攝製組導演。

  當時我在上海電影製片廠工作。這一任命,不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而且使我的同事們都驚訝萬分。因為我在“文化大革命”中被打成“文藝黑線幹將”、“大毒草作者”,遭到抄家,在“五七幹校”度過3年,然後則去“深挖洞”——挖防空洞及做煤渣磚。這樣的“臭老九”,怎麽可能去拍攝“內片”呢?

  在當時,所謂“內片”,也就是保密性極高的影片。進入“內片”攝製組的每一個人,都必須經過嚴格的“政治審查”。

  接受任命之際,我理所當然提出自己的疑問。經過解釋,這才明白,這些“內片”是“中央直接交辦”的,是專為中央首長拍攝的娛樂性影片——代號為“文集內片”。

  當時,對“內片”的要求是質量高,速度快,限時限刻完成。在任務下達之後,必須在半個月以至一星期完成影片——這在當時簡直是不可想像的速度!

  上海一共成立了兩個“文集內片”組。我所負責的這個組有50多名工作人員,趕拍《馴獸》以及京劇唱腔音樂。另一個組則拍攝京劇“舊戲”———才子佳人戲。這在當時簡直是不可理解的事!

  後來才知道,這些“內片”專供病重的毛澤東觀看,在北京與上海兩地各成立“文集內片”組。

  後來才知道,我作為“臭老九”,突然被起用,其原因是:為了確保如期完成“中央直接交辦”的“文集內片”,必須挑選“手腳快”的導演。在諸導演之中,選中了我———因為我在同行之中向來有著“快手”之譽,不僅劇本寫得快,拍攝影片也快。

  於是,在毛澤東病重的那些日子裏,我變成了“忙人”,兼編導於一身———自己寫劇本,自己導演。從1976年5月接受任務,到9月9日毛澤東去世,短短4個多月中,完成了9部影片。

  由於“文集內片”的拍攝處於極端秘密之中,關於其中內幕,我隻在1992年第二期的《炎黃春秋》雜誌上,見到齊英才的一篇回憶文章:《“文化大革命”中秘密拍攝傳統戲始末》。齊英才原是著名京劇演員,當時擔任上海內片組總負責人。

  他回憶道:

  1975年深秋,天氣特別陰冷。一天上午,當時上海市文化局負責人孟波同誌突然來到我家,很神秘地對我說:“老齊,咱們倆有些事要馬上去北京。”他這沒來由的話,把我弄得如墜雲霧,不著邊際。那時,我剛被宣布解放,雖然說是讓我和陸漢文、胡冠時等同誌負責上海京劇團(即現在的上海京劇院)黨委工作,但我是心有餘悸,處處小心,大事小事都請示,生怕再被靠邊批鬥。出於謹慎,我問:“是什麽事情?”孟波不露聲色地說:“到了北京就知道了。”他秘而不宣。我更加要刨根問底:“你不說清楚,我就不去!”他犯了急:“嗨,你這個人真死心眼,告訴你,是搞傳統戲的事。”一聽說是搞傳統戲,我急忙搖頭說:“這個事情我不能去,打死我也不去。”孟波見我如此認真,便朝我麵前湊了湊,輕聲說:“你放心,這是中央最高領導要看,不會有問題。”他特別強調“最高領導”,使我感到有了幾分安全感,於是便點了點頭。孟波見我同意,便交代了第二天去北京的事宜,留下機票後告辭了。

  ……

  登上飛機,孟波和我相鄰,待飛機升空,他瞧瞧前後左右,對著我的耳朵悄悄地說:“是毛主席要看,因為你熟悉京劇,所以非你莫屬。”我這才恍然大悟。在當時的政治形勢下,也隻有他老人家能作出這樣的決定。

  ……

  主席指示要搞傳統劇目的錄音、錄像、拍電影。這個決定使江青等感到為難,頂著不辦,主席那裏交代不過去;辦,等於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否定了這十幾年來的所作所為。所以江青幾次找於會泳等商量對策,結果是打出“給中央負責同誌作調查研究”、“給今後文藝革命古為今用,推陳出新留下寶貴資料”的旗號,來掩蓋他們的空虛,並且盡可能縮小範圍、對象,嚴加保密。

  ……

  按照文化部於會泳“對外要嚴加保密”的指示,上海拍攝地點選在泰興路文藝俱樂部(也叫麗都花園,即現在的上海市政協)。這是一座花園式的別墅庭院,門口有大鐵門,院子裏很寬敞,有遊泳池、辦公樓、會議廳、放映廳等,大門一關,即與外界隔絕,確是一個理想的拍攝點。按照拍攝計劃,各路人員很快進入拍攝點,成立由我擔任組長、上海電影製片廠副廠長齊聞韶為副組長的領導小組。參加拍攝的人員都按照樣板團的夥食標準,免費供應中、晚兩餐,菜肴不錯,這在“36元萬歲”的年代,還是頗為實惠的。

  ……

  片子送審通過後,隻準印四個拷貝,一個送中央,一個送國務院文化部,一個送釣魚台,一個送中央電影局資料庫。這種種的神秘色彩像是一道無形的鞭子,催促著我們日夜加班,不停地趕拍,不到半年,就完成了二十餘部戲的攝製。這種速度現在看來確實驚人。

  迄今,我手頭還保存著當年的一份“內片《馴獸》情況匯報”。

  “文集內片”的攝製,隨著毛澤東在1976年9月9日去世而戛然停止。

  在毛澤東去世之後,我除了把已經拍攝的內片完成收尾工作之外,又奉命寫攝製小結。

  我在1976年9月22日寫出攝製小結初稿,9月26日改出二稿。

  在我改定這份小結,過完國慶節休假後,便從北京傳來振奮人心的喜訊:“四人幫”被粉碎了!

  從此,我這個“臭老九”走上了新的電影創作之路,並在1980年捧得第三屆電影“百花獎”的獎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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