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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轉篇非基督徒寫的:你配做反基督者麽?

(2007-02-08 12:53:52) 下一個
你配做反基督者麽?

作者:羅馬帝國衰亡史

提交日期:2004-12-23 關天茶舍

    因為電影《鵝毛筆》,我很欣賞這個被藝術加工了的薩德伯爵。裏麵有句台詞我正好拿來用一用“做反基督者?你還不配!你隻是個愛發牢騷的無賴。”

  

  其實愛發牢騷的人當然沒底氣自稱反基督者,因為他頭頂上始終有位天才的尼采高不可攀。如狂人囈語風格並不十足到位的。

  

  下麵我們來借助西方哲學簡史對做不來“反基督者”,空具義和拳外殼的同學進行基督教科普。

  

  首先,基督教哲學及其影響是西方文明不可擺脫的核心話題之一,網上刮攻擊基督教之風大概跟中國拒絕和輕視哲學基礎教育有直接關係。基督教哲學從教父時期到經院時期,經曆過兩次重要論戰:是否接受希臘哲學的理性精神,是否接受亞裏士多德的辯證法。

  

  前者終於聖·奧古斯丁的“信仰與理性同一”;後者終於聖·托馬斯的“信仰與理性各行其是”。這後一項結論和原則,預示了啟蒙主義和理性自由,伴隨自然科學的解縛,於文藝複興前後的全麵勃興。

  

  反基督教道德的武器主要是“懷疑論”。但懷疑論若不是作為否定辯證法的動力,而是為懷疑而懷疑的極端,那麽它將直麵兩個困境:“我不能懷疑‘我在懷疑’”;懷疑一切結論,本身就是獨斷論。

  

  尼采反形而上學,最終還是走向了唯意誌主義的形而上學—畏懼對女人進行道德實踐,這就是失敗的預示;福柯強調知識譜係學,認為從中世紀基督教到現代社會的工具理性,始終是“控製”的延續,任何話語和批判不能越出這一結構。所以他不能回答:其對知識的考古學本身又怎能超然而旁觀呢?

  

  等人還做不到絕對的皮羅主義,因為懷疑者在行一種創生中的死亡,這個負擔太沉重和深刻了。

  

  我所見的“反基督教”言論多在重複(甚至不及)千年前異教學者對《舊約》內容的質疑,卻不見他們觸及存在主義和自由主義中所蘊涵的保羅神學新解和“新約”的人本主義宗旨;拿撒勒的基督在同觀福音書中始終強調其兩個宗旨:“滅絕智慧人的智慧”(此由保羅在傳教中宣揚和實踐,借以反對希臘抽象思辯);“主渴望憐憫而非獻祭”。當有人舉“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之摩西訓誡時,基督回以“愛你的鄰人,並為那逼迫你的人祈禱”—“經上說...但我教你...”這是道成肉身的神之子,向凡人言說可言說之理:一切懲罰的手段都是惡的,所以我(凡人)讓愛從我出,而不讓懲罰和訓誡從我出,否則就是妄想用自己頭腦的力量言說一切和評判一切,代上帝行事了。(維特根斯坦認為哲學的理性話語隻言說可言說之物,並消解那些不必要和虛妄的哲學問題)

  

  等人用邏輯推論專注於《舊約》中的“恐嚇”教條和故事,這一方法論特征很像基督駁斥的猶太祭司和文士。後者維護和抽象化教義,目的在於鞏固其特權地位;那麽前者意圖幾何?我看不透,因為望文生義的解釋聖經,既不能讓信的人不信,也不能讓好感於基督教的人轉生惡感。

  

  我隻闡釋一點,如何理解死亡。

  

  原罪之“罪”,根據詞源學考據,乃意為“責”。祁克果認為這蘊涵著人犯原罪這一事件中,必然性與可能性的統一:亞當象征著人類的嬰兒時期,其恐懼與好奇同一。因為接觸外物的能力和數量有限,“恐懼”隻意味著懷疑他物是否傷害自身,而不固定在某一特殊事物之上—同時,好奇糾纏著“恐懼”,陷入“欲罷不能,欲行又止”的境地,當“與神具備同樣的智慧和力量”這一誘惑出現時,原罪便發生了。“撒旦”一詞願意為“退去!”,當彼德不願基督行神意而付死的時候,基督也高喊了一聲“撒旦!”—“退去”所指的意念,與其說是人違抗神意,不若說是康德所謂“理性越出自己的領域,而向抽象的高空上升”;在黑格爾的理性神學中,“上升的理性”終於認定自身“在絕對精神上與上帝同一”了—一切可能性都指向終結了的必然結論,而這一前無古人的高峰則頃刻麵臨著體係的瓦解。

  

  《舊約》的故事隻教你“畏懼”,畏懼死亡。加繆的荒謬以死為核心:當我麵對生命終結的時候,一切價值都失去顏色,隻有生命的延續是唯一價值。當人具備了成年人的理性後,他的好奇心在遁去,與好奇相糾葛的“恐懼”轉而固定在引起傷害的人和事物上,成為具體的“害怕”。麵臨死亡之前,人們淡忘了當下恐懼所不得不行的“抉擇”,價值觀和意識形態作為保護我們免遭傷害(同時亦斷絕創造力和更寬廣的對話領域)的貝殼。直到生命要終止了,他才意識到麵向世界進行選擇的權利被剝奪—這是人們怕死的根源和可悲之處。

  

  死,象征著有限的生命和一切必然性所引起的反感;永生,象征著無限的選擇和可能性所昭示的活力和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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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反基督者,我欣賞而不推崇之。因為他們不是被意識形態所束縛之人所能輕易理解的。比如尼采這個出生於新教牧師家庭的天才批判大師。而虔誠的清教徒康德比試圖統一馬克思主義和“自由學說”的薩特更有助於我們理解自由主義政治理論和存在主義神學。



  新教理論否定關於得救的任何結論,得救是在實踐中得到的確信感的增強,乃一以有限目標行實在之事的過程。我可不想下定義,那是政治課考察的方式。聖經和基督教無關?我沒有此意啊。



  範疇的混淆是問題謬誤的根源。“善、惡”是屬於人類的道德屬性,埃及人的長子被殺,摩西隻是個警告者;摩西進攻殺死不敬神的同族,是在摩西與神對話後,得知神已轉身不顧後的自行所為。這說明,神並沒有賦予任何人懲罰別人的特權。及至訓誡,基督也否定了“先知”們的這項權利。

你們不可能恨基督徒,因為你的親人沒有死於基督徒刀下;



  你們不可能恨基督,因為你不像猶太祭司那樣因基督而被挑戰了權威。

  

  所以,你們隻是為了虛擬的快感而非必要的知識,而散發著針對某一目標的攻擊言論。隻因為基督教不會因為你的言論而全球追殺你。



我不反對,甚至欣賞很多批判基督教的人,因為這不但因著言論自由,更在於他們對思想的貢獻。我所說“配不配”在於提醒一些人,不要為了“反基督”的虛幻快感,耽擱了自己的真理性進取。



  其實我是準基督徒,我的觀點是:已經受洗的朋友沒有義務受這些所謂的反基督者攻擊其信仰,他們可以在言論上不容忍.

  

  但若做不到尼采和薩特的旨趣和深沉,就不要來用轉來轉去的幾篇膚淺文字來顯露某些人幽默感的貧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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