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情定

 

 

幾個冤家，都難丟下，想著你來又記掛著她。幾佳人豔光四射，都難招架，春風暖相親幽會在花架下。愛意亂飛，各有千秋，細掂量頭痛腦大，真個難回話。
      

   “我感覺就好像是追了好幾年的幾個女孩，突然一下子都回應了，還都挺熱情。” 睿在離開耶魯的路上說，“幾個女孩都很好，都很喜歡，哪個都舍不得放棄。” 

        四月二十七日夜裏從斯坦佛大學回來後，一連三天，睿的眉頭就沒有鬆開過。二十九日晚上，睿跑來抱住我，頭搭在我的肩上：“媽媽呀，我該怎麽辦呀？”“你最喜歡哪呀？”“耶魯提前錄取了我，又不停地聯係寄東西，感覺很受重視。斯坦佛給了我預錄取通知書，使我感覺自己很特殊斯坦佛非常想要我。而麻省理工學院，噢，亞裔男生要進麻省理工多——難——啊！” 

        唉，這種事放在成人身上也夠頭痛的，何況才十六歲的孩子。本地的耶魯校友會負責人芭芭拉又打來電話，聽說睿將在耶魯和斯坦佛之間做抉擇，立刻聯係當年麵對過同樣選擇的校友，再把校友們的反饋轉給睿。孩子們之間也通過電子郵件和facebook 互相聯係交換信息，有類似選擇難題的朋友們一同搖擺，一起頭大。 

        睿喜歡波士頓，大城市，高校多，商業金融教育中心，機會多，方便。可是麻省理工非綜合性大學，難以滿足睿在人文科學方麵的興趣需要。耶魯校園美，人最友善，寄宿製學院好處多多，無奈數學、經濟不是最強。斯坦福氣候好，一年四季可在室外運動，各科都強，但學生素質似乎不如耶魯和麻省理工整齊。 

        “把你腦子裏所有東西都清空，回憶兩個校園，更喜歡哪一個？感覺自己更屬於哪裏？”“感覺是耶魯，可是······。”睿躺在地上，閉著眼睛，皺著眉頭。 

        四月三十日下午，放學回到家後睿就拿起了從麻省理工帶回來的飛碟，一麵代表斯坦福另一麵代表耶魯，聽天由命地翻轉了起來。折騰了一會沒結果，就又跑出門，在後院裏皺著眉頭一臉嚴肅地走來走去，半個來小時後進來說，不想了，跟著感覺走，耶魯！ 

        開開心心地答應了耶魯，向斯坦福和麻省理工致謝後不久，情海生波，五月十三日，哈佛又伸來了橄欖枝。名聲赫赫的哈佛，曾經的第一選擇，睿再一次陷入矛盾和搖擺中。結束了最後一門AP考試後，就匆匆忙忙地趕去哈佛，在哈佛的書店裏，猶豫再三，終於買了一件印有哈佛字樣的絨衣。“我要是去耶魯，就不好穿哈佛的衣服了。”兩個星期之內，睿在網上頻繁地聯係耶魯和哈佛的校友及新生，詢問朋友們的意見。哈佛的學生向他介紹哈佛的好處，耶魯的校友大力遊說。睿說：“感覺上耶魯更適合我，但是，哈佛就是哈佛。”睿坦言他想要哈佛的學位，但更喜歡耶魯的人。“朋友們都注意到，我一談到去耶魯就興奮異常，迫不及待地盼著開學。但對哈佛就沒有這種感覺。”痛苦掙紮了兩周後，睿終於決定拒絕哈佛，再次情定耶魯。 

附：Fit in 之雞與蛋 

        六月下旬，從首都華盛頓參加領獎活動回來，睿說他能一眼分辨出麻省理工、普林斯頓和耶魯的學生。觀麵相能認出麻省理工的男生，看舉止穿戴能分辨出普林斯頓的學生，而耶魯的學生麽，共同點就是非常開心。至於哈佛，那就沒譜了，各種類型的學生都有，難以歸類（還是可以歸類，就是得這個獎的亞裔學生，幾乎都去了哈佛）。 

        嗬嗬，這倒好玩了，據說每個校園都有自己的校園文化，而名校錄取中常說的一條是某一學生是否fit in，莫非不是不同的校園文化培育了不同類型的人，而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造就了不同的校園文化？ 

        就拿睿來說吧，做了多年的斯坦佛夢，理智分析後又把哈佛排在了第一，誰知一走進耶魯，和耶魯人接觸後，一顆心就被耶魯勾走了。超nice 的睿遇到了超nice 的耶魯人，一拍即合，斯坦佛的好天氣超強體育運動隊，哈佛的名氣和強專業，都敵不過耶魯的友善人氣，睿命中注定就是耶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