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些居
有些些欲說向黃昏，西窗竹。
生為老二，上麵有個聰明伶俐的哥哥，似乎天生注定睿隻有當小跟班的份。樂顛顛地跟在哥哥的屁股後麵轉，任何事情自己做不好了，就一臉崇拜笑眯眯地說：“哥哥會！”在家聽哥哥的，出外聽朋友的。老師說：“如果有任何地方需要改進，我希望他能學會對別人說‘不’。”球場上，隻要有人喊他，馬上就把球傳出去，球隊裏的家長們說：“睿是唯一的team player”。
隨和、體貼、溫良恭儉讓、與人為善，這些溢美之詞的背麵是不是也意味著不擇善固執、缺少自我、無王者之氣、非領袖之材呢？不知是不是被同學們公認為班級最聰明的孩子和跳級上課給了他自信，抑或是小組作業時順從了別人沒有堅持己見丟了分受了刺激，也許二者兼而有之，總之，一向好脾氣的小人兒在六年級時突然拍案而起：“我不能再讓別人操縱我的分數。”從此小組作業時搶奪領導權，重要工作自己做，次要部分根據組員的能力進行分配。
“以往他無意為自己爭取任何東西，也不主動挑頭做領袖，但現在他正學著做。”七年級時天才班老師沃頓夫人在為他寫的推薦信裏如是說。“他生性謹慎，不喜拋頭露麵，而這也正好給了他挑戰自我的機會。他想做領袖，渴望成功，並有足夠的能力和巨大的潛力做到這一切。”“睿正直、品行端正，和同學關係良好，他正開始以一種極其成功的方式展現他的領導才能。”
也正是在七年級的時候，睿隨他的足球隊轉入由職業教練執教的足球俱樂部，並回到他自己的年齡組球隊（以前一直在高年齡組）。“你是隊裏球技最好的，踢得聰明，要有舍我其誰的王者之氣：我不挑頭誰挑頭，我不進球誰進球！” 漸漸地，睿在球場上的聲音大了，行動表現更自信了。一年後，頭頂州奧林匹克隊員、全國一百二十人集訓隊員的光環，夾主力進球手之威勢，深得教練隊友信任的睿在球場上率隊進攻、指揮防守。落後時高喊：“加油！”“我們能贏回來！”大戰後擁抱安慰踢飛點球的隊友。
“課堂上，其他學生將關注的是他的大腦，而不是他的身材。”“當他認為重要時，當他想說時，他會說。”這是在學校為睿跳級所開的聯席會上，當有人提出睿個子太小太安靜不愛說話時，天才班老師沃頓夫人的回答。應了沃頓夫人的話，睿在課堂上越來越活躍了。九年級時，在世界知識課上，睿常常和老師爭論，因考試題有不同答案而為全班同學討回分數，被老師戲稱為“睿因子（the R factor）”。
“有太多的鞋要我穿。” 想到幾位極其優秀的二零零五班的朋友即將畢業離校，而下麵幾班有能力挑起重擔的學生不多，睿憂心忡忡。數學競賽、科學競賽、百科知識競賽······，為了學校的榮譽，睿自學競賽數學，博覽群書。意料之中的、意料之外的重擔一個個落到了他的肩上。“最後一台（第五台），但絕不是最不重要的一台”，校報中報道，“擔任前四台的十二年級的同學畢業後，明年，（十年級的）睿將成為國際象棋隊隊長。”睿出馬競選數學俱樂部主席，其他學生主動放棄競選。因為職位太多，睿原本自薦為同齡人輔導小組副組長，誰知兩次活動下來，發現組長能力不足無法勝任，睿又把組長之責擔了過來······
十幾年過去了，因害羞而裝酷總是被動地等著別人和他說話的小男孩變了，變得陽光自信，落落大方。當年那個從不出頭的哥哥的小跟班竟然會和苦悶中心的老板談判，甚至代哥哥一起要求漲工資。
不是天生的領袖人才，卻擔任了多個俱樂部和運動隊的主席隊長；生性害羞，但強迫自己拋頭露麵，在得獎後主動聯絡本州的其他得獎人並代表大家和國會議員聯係會見。睿在自我介紹中寫道：F. Scott Fitzgerald once wrote, “Gatsby believed in the green light, the orgastic future that year by year recedes before us. It eluded us then, but that’s no matter—tomorrow we will run faster, stretch out our arms farther.” Like Gatsby’s hopes, my goals have not come easily. I did not begin a great soccer player; I was not born a natural leader. But in spite of these difficulties, I continued to dream and to endlessly pursue those dreams. I regarded my setbacks not as failures, but as opportunities to do better, to improve upon myself. And today, I proudly stand a State Team soccer player and the president of several extracurricular clubs and teams. Like Gatsby, I “believed in the green light” and chased it. As I look towards the future, it is this principle, more than any other, that will guide my upcoming pursuits.
吾家有兒初長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