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送給外公馨香的祭

幾天前, 因我逗女兒, 結果她生氣了, 她告訴我她不喜歡被人逗(Mommy, I don’t want to be teased”. 原來,我的孩子並不和我都一樣的. 我和她講了我小時候, 外公逗我的事. 我跟她說,外公在我小學五年級時便去世了, 他的好多事情我都記不起來了, 唯一一件記得特別清晰的是他常常逗我的一句話, 這句話讓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想起它讓我覺得童年是如此的溫馨.

小的時候, 物質匱乏, 但外公出差回來總會給我帶一些好吃的回來. 每當我吃的時候, 他總是笑眯眯的看著我, 問我: ‘好吃嗎?” 我當然會美美的說: “好吃!” 然後, 他總會笑眯眯地說: “不是好(2聲)吃是好(4聲)吃!” 那表情仿佛那美味是在他的口中.

外公是個不善言詞的人, 性情安靜溫和的人, 生活也很簡單. 下班回來就去自留地看他的那些菜, 給它們澆水, 施肥, 拔草; 我小時候是那塊自留地的長客, 有瓜國熟的時候, 外公總會給我摘個黃瓜, 菜瓜的, 去不遠的小河裏給我洗幹淨, 然後挑一擔水去澆地, 我總是邊吃邊跟在後麵, 他總和我說話, 我也記不起來, 外公跟我說了些什麽了, 隻是回憶中感覺很安靜,祥和又甜甜的.

其它, 對外公一些記憶來自母親的談話, 母親說, 我出世的那一天的淩晨(我是深夜出世的), 外公騎自行車到場20多裏地外的鎮上副食品商店去排隊買肉, 在那個年代買點肉是那麽難. 到我外公時, 還剩一些肉, 可是那買肉的就是不買了, 可能是留給關係戶的. 老實巴交的外公就說我女兒剛生了孩子, 坐月子呢, 你那怕給稱半斤的, 回去給做個湯. 那人就是不給, 外公竟然跟他打了起來, 到底肉還是沒買到. 每每說到這, 母親都會歎息流淚說, 外公單位裏的人都不相信, 老實巴交的外公居然會和人打架.

為了此事母親也和那買肉的結下了梁子, 後來媽媽調回和外公單位近一點的郵局, 就在那副食品商店對麵, 媽媽也不理那一家人. 說來好笑,滿悲傷的一件事倒也有了一個很有趨的結尾. 妹妹上中學時和那買肉的兒子在一個班, 又住的近, 那小子, (我估計是情竇初開, 喜歡上了我妹) 老來找我妹玩, 我媽對我妹說: “別理他, 你理他, 我打斷你的腿.” 弄的不知所以的妹妹莫名其妙, 說我媽老封建, 那小子是倒了他爸的黴了, 到我家沒招過好臉色, 我到是覺得還滿有趣的, 風水輪流轉嘛! 不知在天堂的外公是否覺得母親可愛的令人發笑.

親愛的外公, 我們都愛你,你永遠活在我們甜美的記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