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嘉明科幻係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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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侖島(七)

(2006-01-17 21:09:42) 下一個

                 (七)國家的健康指數

    韋墨的誌向是當一名"燕"級潛水武庫艦的艦長."燕"是東國海軍的驕傲和明珠,它能載著上百枚巡航導彈完全沉默地漂在海底,行動時放出電訊浮標,接收衛星和水麵艦隻的情報,然後在水下突然發威.如果單挑,它會放出三五架無人水上飛行器,探測上千公裏外的目標,自行攻擊.在水下時,他會張開艦身兩側的兩溜"魚鱗",這些半圓型的魚鱗就像風帆,能依靠海底洋流的推動一直漂到敵人的軍港前.而它的超導磁流體推進器一旦開動,能毫無噪音地以110KM的時速疾進,就連普通魚雷都追不上.

    為了進一步深造,他跨兵種來當海軍航空兵,接下來就該下潛艇了.他一直是個標準而出色的軍人,可今天實在忍不住了,看見尤金肩膀一聳,知道他也想動手,深怕自己輪不上,一按控製台桌麵,騰身翻過桌來,趁勢兩腿向岩倉蹬去.岩倉知道此言一出必有報應,跳起躲過,以空手道相迎.尤金被韋墨搶了先,本想一起上打他個'優勢兵力',可東國軍隊有個不成文的虛偽規矩:有外人在的時候得扮仁義之師,沒閑人的時候才下狠手變威武之師.這兩個民兵礙了眼,他猶豫了一下:怎麽自己也是正團級,得有點領導的檔次,維護一下軍隊的形象,就攥了拳頭在一邊幹瞪眼.本嘉明跟弗瑞司東挺自覺地貼牆,給他們騰場子:到了這份上,不打就不像話了.

    東國的軍艦造得挺好,家徒四壁沒一件多餘物件.兩人翻翻滾滾終於打累了,岩倉坐在牆角喘著,幽怨開口:"人生如飄落的櫻花,轉瞬即逝.對於武士,橫屍戰場是最好的歸宿;戰艦何嚐不是如此呢?你們天天念叨打航母,真的千辛萬苦成功了,接下來會是什麽,你們想清楚沒有?人家的航母給你打沉了,不把你家的航母給人打一下,人家會善罷甘休?戰爭的烈度還控製得住?我們當年,有切膚之痛啊!"

    尤金反而不氣了:銬,當年他們給人家打爆了多少條大軍艦哪,楞把他一族都打傻了,反倒成了吹牛的本錢了,整一個"我挨過打我怕誰?"的無賴!

    本嘉明和林鎮不由麵麵相覷:這他媽的什麽混蛋邏輯!

    岩倉眼望虛空,沉浸在回憶之中:"當年太平洋戰爭前夕,我們東桃有世界第二強的海軍,更有第一流的人才.那時候,戰列艦是海軍的公主,航母隻是公主的醜小鴨侍女,沒人相信蒙帆布的飛機能擊沉光裝甲就重達萬噸的5,6萬噸級的戰列艦.航母的作用是隨侍在戰列艦身後,驅逐敵人岸基飛機的騷擾而已.可是我們的南雲,草鹿等革新派軍官,提出集中使用航母打軍艦,舍棄戰列艦的革命性戰術.這使得我們海軍的戰鬥力,一度達到世界第一的水準.可是帝國之衰亡,不是海軍之過,是那幫王八蛋的陸軍和更王八蛋的軍部啊.那麽破一個東國,陸軍咬住了硬咽不下去,本來劃江而治先拿了他半喇,管著也不累,偏偏又禁不起他巧使一計,打過了大江,就在那兒陷住了.軍部更蠢,居然迷信武力到昏了頭,跟西國開戰.我們已經習慣武力冒險,以國為賭注,前兩次僥幸贏了,這次遇上西國東國兩個,一個是不要命的,一個是更橫的,就撞碎了.太平洋戰爭開始時,帝國海軍確為本洋第一,可國家的戰略卻走入了死路一條.即便在中土島我們運氣好又贏了一場,也至多把戰爭延後半年左右,結果不會改變.西國上下感覺到被冒犯,並不是我們偷襲了他們,而是我們居然敢向他們挑戰!即便我們堂堂正正地開打,也一樣會被妖魔化的.所以造反有理,偷襲無罪!!

    "軍部決心已定,具體實施的亞麻墨多大將就極其痛苦了.他曾任駐西國武官,自費走遍西國的大江南北,認真數過西國的大煙囪,知道開戰等於自殺.他是出來見過世麵了,可他仍是我們神一般皇帝的家臣奴才,老爺子想打,沒困難創造困難也要上.那麽唯一的希望就是最後一賭:西國突遭大難,舉國驚慌,向我屈服,從而伸張我國的國家意誌.可事實如何呢?這個概率未免太小了,西國的國家意誌沒有如願屈服,他的工業潛力在極短時間內彌補了由於猝不及防帶來的物質損失,催生一支更強大更憤怒的軍隊.

    "當年的戰列艦是海軍的老大,大家說裁軍隻拿戰列艦說事,就像今天的航空母艦.所以我們的目標就是一心一意打戰列艦.等我們費盡心機真成功了,換來了什麽?停戰了?國家意誌滿足了?敵人從此退回自己的老家再也不來這一帶了?

    "羅馬這樣的大帝國,生來的命運是相似的:當他還有內在的活力時,異國的挑戰從不能讓他屈服,什麽叫'生於憂患,死於安樂'?令他憂患是不會令他死亡的.這樣的帝國沒有從內核開始腐爛崩裂,是很難撼動的.我們帶給他煩惱,把他從孤立主義的田園詩中驚醒.帶給我們自己的,則是滅頂的災難."

    "哪如何評斷大國的興衰呢?"本嘉明沉著地問.

    岩倉一麵被打得大咳不止,一麵誨人不倦的死相不改,手指畚兄:"畚箕君,孺子可教,孺子可教.這一個國家,就好比我們東桃造的電器,一講質量,二講數量.你且猜猜,這質,量兩樣,都是什麽?"

    本嘉明生在未來,那東文也就半桶水,聽了有些摸不著頭腦:學東文時隻聽說床是會叫的,怎麽褥子也會叫啊?"有叫無類",是不是說東文裏頭什麽都可以叫啊?不過學語言講究聽關鍵字,他還是明白問題是什麽,想了一想回答說:

    "質量,應該是指一個國家整體的勞動生產率,這個指標說明了一個經濟體將每一個個人的努力轉化為商品和服務,從而轉化為社會財富的效率,同時也間接說明了社會公平程度.一些小而強的經濟體就是擁有領先的勞動生產率.而數量,應該是說一個國家先天的適合人類生存的地域廣大,上麵所居住的居民數量夠多且團結,而且人口增長率適當偏高這三個指標."

    "說得好,畚兄.我們先說人口吧.生育率(FERTILITY RATE)是指一個民族中每個婦女一生平均生幾個孩子.這個指標的臨界點是2.1,平均生育率低於兩個,這個民族無可挽回地會萎縮,整個社會會衰敗.如果從前國家挺闊氣,這時就很可能執行吸收移民的國策,用崽賣爺田的取巧辦法救急.我在的那個時代,歐洲各富國和我們偉大東桃國,生育率都低於2.1,歐洲靠移民解燃眉之急,卻又引出大批社會問題.我們不肯接受移民,那更是死路一條.所以數量三個指標中,我們隻占了團結一條,實在前景堪憂.可西國原來就是移民國家,今天靠新移民和非法移民猛生小孩,生育率仍能維持在警戒線上.他的國土夠大,人民也還團結,所以數量上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而他的質量,也就是勞動生產率,西國是一貫維持高水準的.在很多新發展國家,人民教育素質仍低,為維持較高的就業率,政府不得不強行犧牲效率.而在西國,勞動力普遍素質較高,一幫不識字的移民建築工裏有一個工頭,一套工作模式,外加機器,很快也就達到高效率了.為什麽?因為他的市場未被扭曲,人口也並不過剩,由看不見的手主導經濟活動.你要赤裸裸地追求利潤,就天然地追求效率.效率第一還是對人的關懷第一,這是兩難抉擇,而西國以天下為己任,不能有婦人之仁,隻能選效率.翻過來講,要不是他選效率棄福利,天下那些坐在福利上的小國哪有太平日子可過,居然還要譏諷於他,真是狗皮倒灶!"

    "照你這麽說,西國的這質量數量雙指標都很健康,正是人在壯年,而歐洲東桃都生了重病,他西國的天下無敵,並非虛名,又怎能挑戰與他.這個核子時代,一步不慎,天下傾覆啊."

    "所以我要尋找其他方法,打敗西國,立我東桃的光輝燦爛.對了,你們現在還有民兵啊?"

    "這事說來話長,不妨慢慢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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