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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一樣的援兵不同的結局-黃克誠和黃永勝

(2005-04-03 22:04:30) 下一個

【原創】一樣的援兵不同的結局-黃克誠和黃永勝

大家都知道在1959年的7月14日,彭德懷針對當時客觀存在的問題,給毛澤東寫了一封信,談了自己不便在小組會上談的想法,陳述了他對1958年以來“左”傾錯誤及其經驗教訓的意見。但是7月16日毛澤東批示將彭德懷的這封私人性質的信印發給與會全體同誌。毛澤東在同劉少奇和周恩來的商談後,基本上已經定下了批彭德懷的調子。

就在月16 日上午,毛澤東給劉少奇、周恩來、楊尚昆寫了兩封信。第一封是要求當天立即排出一個新表,從第二天起照新表辦事。所謂“新表”即開會的六個組不按地區分,將人員打亂重新組合,隻是組長依舊。信中說:“這樣做,見聞將廣博多了,可能大有益處。”第二封是要求通知彭真、陳毅、黃克誠、安子文及若幹位部長和三委(計委、經委、建委)副主任上山,參加最後一個星期的會議。

黃克誠是同林彪一起上山的。林彪在上山就同黃克誠交底兒, 我們上山是當援兵的。但是這個時候的黃克誠明顯還沒有明白林彪所說的含義。 到山上之後,黃克誠沒有加入批彭德懷的陣營, 當然因為在7月23日毛澤東在大會上講話之前,彭德懷的建議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包括陳伯達等人。形勢是在毛澤東的講話之後變的,毛澤東認為彭德懷的信表現了“資產階級的動搖性”,是向黨進攻,是右傾機會主義的綱領。從此,會議轉為對彭德懷、黃克誠、張聞天、周小舟等的所謂“右傾機會主義”、“反黨集團”問題進行揭發批判。 但是這個時候的黃克誠依然堅持認為彭德懷是對的。

8 月5 日,陶鑄寫信給黃克誠,說:“德懷同誌的錯誤已明若觀火,你為何不斷然站出來與之劃清界線,幫助德懷同誌挖掘思想,切實認識錯誤,改正錯誤!我以為這種幫助即使你與德懷同誌友誼決裂,也並不表示你對德懷同誌‘落井下石’,而是‘君子愛人以德’,真正站在黨的立場上給他以同誌式的幫助。你我都讀過一點所謂古聖賢之書,一個人立身於世,不講求搭守是很可悲的。尤其我們作為一個黨員,對黨的忠誠等於舊社會一個女人嫁了人一樣,一定要“從一而終’,決不可‘移情別戀’,否則便不能稱為‘貞節’之婦。”這種要有封建道德所要求於婦女貞節般的政治操守,當時確是絕大多數人的共同心態!為保衛毛主席、黨中央,什麽事不能做呢?

林彪(有另一說是柯慶施, 在黃克誠的紀念館裏用的是一位中央領導人曾勸他對彭德懷“反戈一擊”,必要時可以“落井下石”。)代表毛澤東去勸黃克誠, 告訴他還有轉彎的餘地,要他與彭劃清界線,反戈一擊,但黃明白說:「落井下石也要有石頭呀,我沒有石頭。」

事情到了11年之後, 這一幕有重複上演, 但是主角卻成了黃永勝。廬山會議之前,中央決定黃永勝鎮守北京,負責處理黨、政、軍日常事務(紀登奎協助。但是後來因為林彪帶頭向張春橋開炮, 毛澤東故計重施。 在八月三十一日急調黃永勝到廬山,李德生回到北京值班。黃永勝一上山就被叫到毛澤東住處。

毛澤東劈頭蓋腦就說:“張春橋手無寸鐵,你們搞他幹什麽?” (注 括號內為筆者點評-張是我的人,是中央文革的人,你們搞錯了)

黃永勝直言回答道:“張春橋不得人心。他特別倚重江青同誌,有些事是給主席臉上抹黑。政治局實際上是不團結的,張春橋起的作用不好。總理一直在努力化解,擔子很重,很吃力。” (張春橋這個人太差了,連總理都煩他,而且這個人靠著江青吃飯,難道黃不知道江青就是代表毛嘛?嗬嗬,黃也是個直言犯上的主。)

毛澤東說:“張春橋拍江青的馬屁有什麽用?” (為張解脫)

黃永勝說:“江青自以為有偉大領袖毛主席這張牌嘛!他總認為自己主牌多,又有大王,他總認為自己會贏。” (我們就是看不起江青)

毛澤東:“大王出過了,小王就當家了。你是和我一起搞秋收起義、上井岡山的嘛!人不多嘍。為什麽連你都不向我報告江青的情況”。 (毛澤東開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拉黃永勝了, 你也是我的嫡係人馬,不要內訌。)

黃永勝說:“我們不想幹擾主席”。 (你自己知道,江青在胡鬧,你不管, 我們說了也沒有用的。)

毛澤東:“你們能不能讓我看張春橋三年?” (這次你們就放過他了)

黃永勝:“我是在主席領導下參加秋收起義的。幾十年的槍林彈雨,艱苦歲月,多次的路線鬥爭,我都是擁護主席的。但中央文革的一些為人為事,我不敢恭維。造反派到處衝擊,到處奪權,到處打、砸、槍, 我不同意。有些人不加分析,全麵支持造反派,問題最難辦 。” (這說明了骨子裏,黃永勝對於中央文革的做法很是不滿)

毛澤東:“你也不讚成文化大革命?” (這是很關鍵的話,決定了黃永勝以後的政治命運)

黃永勝:“我堅決擁護毛主席、林副主席!” (我不讚成中央文革的做法)

毛澤東想拉黃永勝卻遭到黃的拒絕。

同是援兵的性質, 結局卻是不同的。

黃克誠最後在政治高壓下繳械投降。黃克誠後來對他的兒女說過,廬山會議後期,他還是違心地認了賬。雖說很大程度上是出於長期以來服從集體決定,服從中央的習慣,因而最後像彭總一樣,采取了“要什麽就給什麽”的態度,但總覺得自己講了不實事求是的話,心中一直耿耿。正由於這個教訓,在“文化大革命”中寫檢查交代時,他就變得更加“頑固不化”了。

黃永勝卻沒有回頭直到最後。

當然,因為後來的定性,大家的看法不會一致。 我們且不論是非曲直,但就誰更是男子漢來說, 黃永勝更是一條漢子。 我們可以說黃克誠最後隻能“繳械投降”,把一切都兜攬起來,除此別無出路,因為必須維護黨的總路線,維護黨的團結一致,維護毛主席和黨中央的威信。他們做這種違心之事,當然是萬分痛苦的。那又有什麽法子呢,這是曆史鑄成的共產黨員的天職! 但是黃永勝等把矛頭對準張春橋等人,也是一件值得肯定的事情,因為如果那個時候就趁勢把四人幫打殘的話,肯定也是得人心的, 看看當時的眾心之傾向就知道了,猛批張春橋是得到了大多數人的擁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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