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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毛澤東不能不警惕

(2005-01-22 20:25:33) 下一個
十一、毛澤東不能不警惕

  1971年2月12日,林立果到蘇州,2月下旬從蘇州到上海,接著又去杭州。3月18日,林立果帶於新野從杭州到上海。當晚,林立果對於新野和李偉信說,根據目前局勢,要設想一個政變計劃,立即把周宇馳從北京叫來商量。還說剛才已經把我們在杭州研究的情況,給“子爵號”(葉群)說了一下,她說在上海要注意隱蔽、安全。


 

  3月24日,《571工程紀要》出籠。

  在中央召開批陳整風匯報會議期間,林立果天天召集開會,研究對策。他估計會議可能出現三種情況,一般地談一下,出不了大問題;整倒軍委辦事組;整倒首長(林彪)。我們希望是第一種情況,但要做好第三種情況的準備,他說首長和主任同意他的看法。於新野的工作日記(從直升機上繳獲)記載,林立果、周宇馳、劉沛豐、於新野等在4月23日晚上開會,對中央批陳整風匯報會的形勢進行分析,根據鬥爭形勢,準備加快、提前。4月26日,於新野到上海,對“上海小組”強調絕對保密,失密牽動大局,牽動整個鬥爭形勢,把保密作為對他(林立果)態度的實際表現。

  這之後,林立果一夥的行動果然大大加快。5月23日,周宇馳在吳法憲的安排下,開始學習直升機。7月,周宇馳以練習直升機作掩護,先後飛到南昌、廬山、廣州、鄭州等地。北戴河秘密建立了一個直升機機場,8月至9月初,周宇馳多次駕駛“雲雀”從北京飛到北戴河。

  7月下旬,林立果和劉沛豐乘專機先到北戴河。接著帶於新野、李偉信、程洪珍等人到廣東深圳、尖沙咀一帶拍攝了大量地形照片,察看了九龍的地形。還乘坐飛機越過規定的航線,航測了香港及周圍的地形。周宇馳拿到了華東、中南幾個省一、二、三級機場資料,林立果說,萬一情況緊急,可以讓首長到香港遙控指揮。

  7月30日,林立果等人從廣州回到北京,8月1日零時到2時,在西郊機場“秘密據點”召開會議,林立果總結了一年來的情況。周宇馳強調要注意隱蔽,不要暴露,不當叛徒,準備流血犧牲。

  8月5日,於新野派人到北戴河,給林立果送去一套電話機、增音機和保密機。

  8月8日,程洪珍、王琢(空司管理處副處長兼汽車隊長)乘安-12運輸機將兩輛水陸兩用汽車運到北戴河,供林立果在北戴河海麵進行駕駛訓練……

  林立果十分警惕,再三強調防止出內奸、叛徒。1970年11月,林立果曾說,現在不是決戰的時候,要隱蔽,養“兵”蓄銳。從“上海小組”學習記錄中,也可以看到退縮的意思。因為敵強我弱,打基礎,保存和聚集力量,不要去打硬拚仗,不要搞“碉堡戰術”。我們的退卻要最有組織,要損失最小,反對莽撞、二杆子、亂捅、出風頭、冒險家。強調組織紀律性,不失組織原則,不要授人以柄。12月1日,林立果布置整頓空軍機關的“骨幹隊伍”,不能讓“特務”混進他的小圈子。但從1971年3月至9月初,林立果等人的一舉一動,都從不同渠道匯集到毛澤東那裏,這恐怕是林立果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現在看,自從林家的一兒一女到了空軍,一文一武,掌握了空軍的“大權”,毛澤東對空軍就格外關注。請到中南海跳舞的舞伴來自空政文工團。當然,更多的“油水”還不靠她們。那麽是誰?為什麽至今沒有浮出水麵?林立果的活動範圍非常小,也非常注意保密,外人插不進腳。周宇馳、於新野肯定不是,他們那麽堅決地自殺,說明他們是“鐵杆”。林立果信任的左右手是周宇馳和劉沛豐,劉沛豐也跟他死在蒙古荒原了。有人說是程某某,直接通汪東興。他用什麽手段通知汪東興?那時通信還不發達,電台沒有,長途電話要通過總機,他敢嗎?寫信太慢。不過,這個深知林立果秘密的“特務”可以通過“組織”。

  從毛澤東南巡的行蹤看,如果沒有“特務”,他怎麽可能對林立果一夥的“活動”洞察入微?知己知彼,一向是久經沙場的毛澤東的秘訣。戰爭年代,我們黨的地下工作曾經做到國民黨的高層,蔣介石身邊就有共產黨的“特務”,包括胡宗南、傅作義等國民黨高官身邊都有,有的還不止一個,甚至能“冬眠”幾十年。在毛澤東眼中,劉少奇還不算可怕,而林彪不僅軍權在握,還把一兒一女都安插在空軍,這不能不讓毛澤東百倍提高警惕。林彪、葉群、林立果甚至林豆豆身邊都可能有“臥底”。那時,毛澤東在人們心中如神一般,在毛林之間,除了“鐵杆”,一般情況下都會倒向毛澤東一邊。

  9月10日中午,專列從杭州出發前,汪東興就打電話通知王洪文,叫他通知許世友到上誨來,越快越好,“客人”要同他們談話。專列到達上海,汪東興下車去接,隻接到王洪文一個人,許世友沒到。汪東興把王洪文引進車廂,毛澤東問,東興同誌打電話給你,要你通知許世友到上海來,怎麽沒有見他來呀?王洪文說,電話我打了,南京說他可能下鄉了,正在設法與他聯係。毛澤東隻與王洪文說了幾句,說等許世友來了一塊談。

  王洪文馬上下車再打電話,“客人”急見許世友。

  9月11日淩晨2時,許世友正在揚州,連個準確地址也沒有。秘書急了,求助揚州市委。這才通知到。車程七八個小時,許世友不敢怠慢,9月11日9時15分回到南京,劈頭就問飛機到了沒有?秘書說是值班飛機,許世友馬上批評,毛主席講話(8月31日)你也聽到了,怎麽要值班飛機?秘書回答沒有專機。許世友親自打電話,確實沒有專機。上午10時,許世友坐值班飛機趕到上海。

  毛澤東住在專列上,這時好像非常緊急,馬上開始與他們談話,簡要談了一個多小時。

  汪東興分析,一是毛澤東等得太久,二是毛澤東在南昌已經談過了。所以,汪東興隻是簡單做了記錄。毛澤東問,許世友,你下鄉啦?去搞什麽呀?調查什麽問題呀?許世友說,我去看農場,看大別山附近的軍墾農場去了(實際上打獵去了)。毛澤東問,去那麽遠了呀?許世友說,坐吉普車去的。毛澤東批評說,怎麽連家都不回呀?一天到晚,你這個司令員隨便離開工作崗位,怎麽行呀?向誰請了假呀?要是萬一發生問題,你怎麽樣辦呀?連南京軍區都找不著你!將來這樣的情況你要注意,告訴一下家裏嘛。許世友說,真對不起,我想主席還會在杭州住幾天的,然後才能到我這裏。我昨天夜裏12時多才回到南京(其實第二天上午9時多才到),先休息了一下,就沒打電話到上海。接著許世友大概是為了打消毛澤東的疑心,匯報說,今年農業可能會大豐收,軍墾農場也不錯,莊稼長勢很好,豐收在望。毛澤東說,那好嘛,你去看看農業也好嘛。許世友說,軍隊的情緒很好,軍隊裏比較穩定,亂哄哄的情況也過去了。我帶著那些造反派遊過蘇北。毛澤東問,是不是都是支持你的那一派?許世友說,我把兩派都帶上了。毛澤東再次強調,不能把領導機關搞亂了,更不能把軍隊搞亂了。我在江西就同你講了,要“高抬貴手”。許世友說,不會,我正在做他們的工作。毛澤東說,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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