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31）開會

 

房間裏靜悄悄的，能聽見黑貓白瑪夫人均勻的呼吸聲。

我招呼哈裏坐下，給他沏了一杯茶。我自己無論如何是不能再喝提神的東西了，明天還要上班呢。

 

哈裏把凳子移到和我麵對麵很近的距離，近到有點促膝談心的氣氛了，在我臉紅之前，哈裏伸出手握著我的手，問，你不介意我握著你的手說話吧。我羞澀地點了點頭。主動對我示好的人太少了，很多年前是讚堆，現在是哈裏。

 

像我這種總是被冷落的女子，隻要別人給我一個笑臉就能感動我很久。哈裏的示好溫暖舒適且不具有侵略性，我慢慢接受了那雙大手傳過來的溫暖。

 

哈裏說，“我服務於國家的一個特異功能部門，這種特異功能部門專門召集那些具有特異功能的人士為國家服務。當國家在麵臨一些無法向公眾公開解釋的困境時，就需要具有特異功能的人士來處理這些麻煩。這種組織很多國家都有，中國，俄羅斯，日本，英國及以色列等。各個國家的特異功能部門之間是戒備的，但有時候也會聯合起來對抗一些共同的危險。當然這種合作是臨時性的，甚至在合作的時候也是相互戒備和警惕。”

 

我說，“這個我懂，世界上沒有永久的朋友，也沒有永久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危險。就看這個危險落在誰頭上了。”

 

哈裏麵露讚許之色，點了點頭，接著說，“第一例不明死因而脖子上有葫蘆圖案的案子就發生在紐約皇後區的布魯克林，約翰是最先接觸到這個案子的警察之一。後來他被指定為這個案件的負責人。在這個案子中他可是具有很大權限的一個人，甚至可以在特殊情況下直接調動我們部門的人。因為屍體的狀況很詭異，用了各種先進的儀器都測不出來死因，甚至你們那個著名的華裔神探李昌鈺都被請來鑒定過，連他都搖頭說這是非人力所能為的死亡，沒有任何證據可以顯示凶手是如何作案的。這個案子就被交到了我們的部門，我們在調查中發現，法王的手下也在跟蹤調查這件事情，於是在經過多次協商之後我們決定攜手調查，相互提供信息和資源。在塔比的聯絡下，我被派來幫助黑咪咪解去她的咒語。因為塔比說黑咪咪對案件的幫助很大。至於你怎麽參與進來的，我真不知道，我猜想因為你正巧收養了黑咪咪吧。”

 

我臉上裝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但心裏卻在嘀咕，是真不知道還是在哄騙我呢！我被卷進來肯定不是從收養黑咪咪開始。但我想如果別人不願告訴你的事情，你追問隻會傷了和氣或換來一個編造敷衍的借口。再說我對案子本身就沒有濃厚興趣。我還是多了解一下哈裏吧。

 

我問，“你的特異功能是天生的還是學來的？”

哈裏說，“特異功能是學不來的，都是天生的，有些人在後來才發現自己有特異功能，並不是學出來的，那隻是因為開發晚了，他本身就具有這種特異功能，隻是他不知道。而沒有的東西，憑空變不出來。”

 

我有些失望，我以為如果特異功能可以學來的話也許我可以學一點點。不過我不死心，拉著哈裏問，“你看看我是不是有沒有被開發出來的特異功能？”

 

哈裏很認真地回答我，“這個我看不出來，中國有句古話叫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我肯定不是個伯樂。我們部門有個叫雅各的人，他就是個伯樂，他能看出誰具有開發潛力。有機會我帶你給他認識。”

我打了個哈欠，這都是些空談，我得睡覺了，明天還要上班掙錢，我要是真有特異功能，最好有一種想要什麽就有什麽的特異功能。

 

我給哈裏說，我得睡了，明天再聊吧。哈裏很適應我這種說停就停的聊天習慣。他放開我的手，輕輕吻了一下我的額頭，離開了。

 

我感覺黑咪咪好像睜開眼在看著我，等我走近看她，發現她的眼緊閉著。

 

第二天上班的時候，約翰直接到倉庫來找我。上班的時候被一個警察找總不是件愉快的事情，正常人在正常狀態下，警察帶來的不會是好消息。

約翰帶來的果然不是好消息，他臉色鐵青，說今天早上7號地鐵終點站又發現了第11個。

我很是迷惑不解，我既不是嫌疑人又不是證人，找我幹嘛？約翰說在第12個發生之前，必須製止它。我們要召開一個緊急會議，需要你帶著黑咪咪白瑪夫人出席。我已經給你的老板請過假了。你現在直接跟我走。

 

我和黑咪咪被約翰帶到了上次鳳姐帶我去蹭素食的地方，也就是塔比他們舉行法會的那個平房。就在那條街上，我發現新修起來一個印度廟宇。繁瑣的雕刻和紛亂的圖案讓人眼花繚亂。

 

會場上有10幾個人，我隻認識約翰哈裏塔比和上次送我禮物的喇嘛。我找了個角落一聲不吭地坐下來。悄悄地打量著四周，看是不是除了青稞糌粑之外還有別的可以吃的東西。看了半天之後我很失望地收回搜尋的眼神。黑咪咪在我懷裏繼續酣睡著。

都開始開會了，黑咪咪還在睡覺怎麽辦呀。

 

最先發言的是約翰，他說情況緊急，天一教好像加快了行動，昨晚和今晨短短兩天之內就製造了第10和第11具屍體。按上次的推測，等第12具屍體出來，隻怕就會給社會釀成嚴重災害造成巨大損失。

天一教？我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

這時，會場上的一個瘦小老頭發問，“為什麽是12？”

 

一直在我懷裏酣睡的黑咪咪突然睜開眼說，“5個層次的修煉，每個層次都需要12個怨靈，不隻是要求這12個怨靈生前的八字要吻合，最難的部分就是怨靈的怨偶對象八字也必須吻合。要找到合怨靈八字的人容易，但要找到怨偶對象的八字也合的就花了他們好多年時間，怎麽會在這麽短時間突然就能找出這些來，難道是人為的促成？”

 

黑咪咪在睡著的狀態下居然還能聽到別人說話，我昨晚和哈利拉著手她有沒有看到啊？我有點心虛地低頭看她。

她雖大聲說著話，但整個身軀還是懶洋洋地蜷縮在我懷裏。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