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添香老板娘

“曆史都是假的,除了名字;小說都是真的,除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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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心插柳(8)

(2009-04-19 20:28:00) 下一個
第二天下午,我抬著臉盆到學校的大澡堂洗澡。學校的大澡堂並不是每天都開放,隻有一,三,五才開,而且有時間限製,等放學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位置給你。所以我們時常逃課就是為了洗澡。現在每次我在桑拿房裏喝著新鮮果汁的時候都格外地想念當時澡堂裏鬧哄哄的景象。

不用說,小敏自然是和我一起的。下午是哲學課,那個油光滿麵的哲學課老頭除了照本宣科再也沒有吸引人的地方,這點還是那個刑法老師好,人很帥不說,課講得生動極了。小敏多次警告我不要迷戀那個刑法老師,理由一是他和刑法教研室新來的那個女老師有勾搭,而他結婚多年。理由二是他帶的是假發,因為他禿頭。
我不在乎理由一,既然新來的刑法老師都不在乎他已婚,我也可以不在乎,理由二以待證實。自那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很近距離地跟在刑法老師後麵盯著他的頭發。希望能看出點謬端。我多次產生想扯扯他的頭發以證明小敏的消息失誤。不過一直沒有成功。

澡堂裏霧氣很濃,水聲很響,人們大聲喧嘩著。
水籠頭的前方是開放的,但兩邊隔了起來。一個水龍頭下麵有兩個人在共用。這兩個人必須是熟識的,不然兩個陌生人這樣光著身子磨磨蹭蹭的實在難受。

小敏找到一個認識的人加入了人家的水籠頭,而我則光著身子在那裏等空位。我焦急的心情可想而知。這時候我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講話,那個聲音來自我旁邊那個水籠頭下麵。

這是兩個人在對話,“你下麵的毛挺黑挺濃密的,為什麽你的頭發這麽黃這麽少呢?”
請不要驚訝於這樣的對話,這樣坦誠的發言隻有學生時代才敢。
熟悉的聲音回答,“我也覺得很奇怪,按理說全身上下的毛長勢應該都是一樣的啊。”
這樣坦誠的回答也隻有來自學生時代。

又問了,“你昨天和他去了哪裏?”
回答,“我們去了經濟法老師家。他剛出了一本新書,我們去找他簽名。”
問,“真的!你們怎麽知道老師家在哪裏?”

這時,有人在我裸著的身子上使勁摸了一把,我嚇得半死,並不是因為被摸而驚嚇而是因為我正在偷聽而驚嚇。
小敏說,“那邊位置空出來了,趕緊過來。”
盡管不想離開,但我不敢出聲隻好乖乖地跟著小敏走開。

我一邊給小敏搓背一邊問她,“劉老師出了一本書你知道嗎?”
小敏說,“那本書前幾天放圖書館了。聽說這次考試很多題目會來自上麵。”
我轉過來讓小敏給我搓背,然後試探著說,“昨天晚上張建波和馬學業到劉老師家去了。找劉老師給新書簽名。”

小敏用力撥弄著我的屁股,然後說,“這點小把戲很多人都在玩。”
我突然大聲叫起來,“你輕點!皮都給你搓掉了!”
小敏哈哈大笑起來。“你叫起來很好聽。”
接下來我們無比情色地說了些不色情的對話。

換衣服的時候,小敏建議說,反正今天的課也不上了,我們到教師宿舍去吧。
我不去!我一口拒絕,我可不想跟在別人後麵找劉老師簽名。
誰告訴你要找劉老師了?我們去找宋老師。
宋老師?民事訴訟法那個小夥子?我可不喜歡他。
他也沒說喜歡你啊! 你不要用喜歡和不喜歡來判斷和人相處的方式好嗎?小敏一臉鄙夷。

我覺得很丟臉,閉嘴不說話了。
小敏溫柔地勸慰我,你不喜歡沒關係,我喜歡宋老師。我們在他那裏可以提前看到期末考試的試卷。
我默然著跟著小敏走出澡堂。

澡堂外,我看到了鄧勝利。他也端著個澡盆來洗澡,我低著頭趕緊走開,怕他認出我,一會兒我回頭看他已經走進澡堂了,也許他根本就沒有看到我,也許他忘記我是誰。我突然多愁善感地憂鬱了一下。
小敏沒時間注意和分析我,她正盤算著到宋老師那裏去的事。

我奇怪她為什麽要拉上我,難道是便於她一邊和宋老師聊天轉移宋老師的注意力然後讓我偷偷地看試卷嗎?我又胡思亂想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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