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添香老板娘

“曆史都是假的,除了名字;小說都是真的,除了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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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我的眼淚你無所謂(16)

(2008-01-01 08:12:44) 下一個
16
安慰別人是高尚的,同情別人是善良的。那一刻我希望所有的高尚和善良都不存在。
還好,丫丫沒有把我剛才的高談闊論回贈於我。
丫丫喝完咖啡,我仍呆坐不動,仿佛靈魂已經出竅。剩下的隻是一具軀殼。

丫丫沉默著離開,她沒有叮囑我要看得開之類的廢話。勸解隻會讓我更覺羞辱。作為朋友,她已經做到最好。
能解決這事的隻有當事人。很多事的解決辦法,旁人無能為力。
你要跳樓也阻擋不了日升日落。你要活著地球也不會嫌你多餘。
每天死於非命的人那麽多,沒有人會特別報道你的不幸。
愛與失愛的故事屢見不鮮。是你自己要搶著去演主角。
震驚,傷感,憤怒,絕望。又能怎樣?
事實終究是事實。

那個緊擁著你的田依生和別的女人剛生了兒子!
並告知全天下要擺滿月酒。讓全天下分享他們為人父母的喜悅。
我的靈魂回歸肉體的時候清醒地告訴了自己這個事實。

我躲在公寓裏一個星期沒有出門。
除了躲起來我找不到更好的方法來療傷。
難道要紅著雙眼告訴別人我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生了兒子?還是應該說別人的男人和別人生了兒子,那個男人。。。我。。。認識!

人們會津津樂道於這樣的八卦。可能還有同情的聲音,“這個男人怎麽這樣無恥!”
可能一轉身就變成,“這個女人怎麽這樣無恥!別人的男人和別人生了兒子,管她何事?”
這樣好看的戲誰都有興趣。隻是誰都不希望主角是自己。

總之,在人人都為生存焦頭爛額的社會,請你把你的委屈獨自吞下。興許還能留個活口,不然被逼得走投無路的是你自己。

電話鈴聲白天黑夜都不曾斷過。其中一定有依生打來道歉的,還有別人打來安慰同情的。我找不到可以說出口的話。我找不到接電話的勇氣。我要怎樣回答他們?
“我沒事,我很好!”別人用膝蓋想都知道我不會好。廢話!
“我很傷感,我很難過,我很孤獨。”這應該是人們心中想要的答案了。活該!聽過的人嘴角可能會蕩漾開他們自己都沒有覺察到的微笑。那微笑熨燙平了他們多多少少的不幸。安慰了他們長長短短的委屈。他們會帶著滿意的神情告訴別人本人的生活是平淡的但是很幸福王袖袖的生活是精彩的但是很不幸。
如果說孤獨是可恥的,那麽全世界的人都很無恥。

星期六,門鈴響起,我用枕頭捂著耳朵,任由它響個不停。
門外的人很堅持,好像要把門鈴按到報廢為止。
不會是田依生,他現在怎敢來見我?
不會是沈自思,他現在躲我都來不及。
門外是誰?是上帝派來的天使嗎?來拯救我這墮落而幼稚的靈魂嗎?
我打開門,來者居然是隋初賢!他手上拿著一包我們見麵聊天時必不可少的糖炒板栗。
每個周末,按例都會與初賢會晤。報聲平安。
居然讓初賢看到這樣的笑話!我羞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但那種感覺隻是一刹那,我很快恢複防禦狀態。
看吧!人哪有不犯錯的時候?
我也不用掩飾自己的失意。我痛我傷是因為我愛。
初賢對我蓬頭垢麵衣衫不整的模樣沒有露出吃驚的眼神,好像我怎樣的模樣都不會讓他覺得吃驚。可能,我脫光了他也不會覺得我是個應該被他關注的女人吧。

屋裏淩亂不堪,看得出主人這個禮拜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我等著初賢問我。
但他不發一言。好像我的一切和他無關。他來就是要看我是不是一息尚存。
在初賢的眼裏,我沒死,還活著,就夠了。

這樣的朋友,這樣的親戚,不要也罷!
我找出依生留下來的煙點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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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3)
評論
金重陽 回複 悄悄話 妙!妙筆生花!
灰褐色 回複 悄悄話 哎!

看到你隆重的連集文章,總是讓俺想起文革時,俺被批鬥寫悔過書的慘況……

現在你們可幸福了,自白書怎麽寫都不會挨揍;
文革那時呀,悔過書要是寫的不好灌辣椒水坐老虎凳是常有的事…
科夫 回複 悄悄話
看戲劇,平淡則無味

活在世,何不精彩一生?哪怕起伏跌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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