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疑案42: 鴻門宴上的悲劇

	一　 “聽說我們陶主任今天晚上請客吃飯。”李天龍中午宣布了這個事實。 “他請客？鐵公雞拔毛了？”笱秘書冷冷地說。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好事。”業務員張環宇吐了口煙圈。 “哼，不會是鴻門宴吧？”笱秘書繼續沒好氣地說道。 “管它什麽宴，到時候狠斬他一刀就行了，以解心頭之恨。” “我看他請客沒按什麽好心，是不是又有人要被炒魷魚了？上次據說也是這樣炒的。” “我看也是，整天就對著我們大吼大叫，還克扣工資，誰知道他這次按的什麽心？” “就是，我們辦公室誰沒給他罵過呀，不過莫非他這次真是良心發現了想補償咱們？” “我呸，打死我也不相信。” “唉，咱們光抱怨有什麽用？到時候還不是要虛於委蛇，唉，有本事跳槽才是真的！” “這說的在理。” “嗯。。” 辦公室忽然都陷入了靜寂。　 下班後果然陶主任開始宣布了： “為犒勞大家這段時間為公司所作的貢獻，我決定今天下班後請大家吃飯。” “哦，真是太榮幸了。”笱秘書皮笑肉不笑地說，背著陶主任翻了個白眼。 其餘幾人也機械式地附和著。 “好，小張，幫大家去買打啤酒。”　 “啊？我買啤酒幹什麽嗎？不是去館子吃嗎？”業務員小張不禁問道。 “你也知道，最近業務不太景氣，大家要節約嘛，所以我今天請了個做飯的來，大家就將就點在會議室吃吧，這樣也省的走了嘛。” “。。。。。。”小張聽後心想，真是名副其實的鐵公雞，然後對其他幾人做了個鬼臉就下樓去買酒了。 二 會議室，菜擺滿了一桌，也算蠻豐盛的。 大家坐成一圈，陶主任坐在東麵，大家的笑容似乎都有點僵硬，客套一番之後，大家都開始大吃特吃起來。幾杯酒下肚後，陶主任忽然提高了聲音說： “對了，我有件事想宣布一下。” “什麽事？”笱秘書有點緊張的問道。 “哦，是關於。。”。 “是好事還是壞事？！壞事就等大家吃好再說！！”也許是借著酒勁的緣故，小張忽然拍了一下桌子大叫起來。李天龍也在一旁附和著。 陶主任不自在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眼珠一轉說： “好吧，那就吃好再說，大家繼續喝！！” “果然不是好事。”笱秘書小聲嘀咕了一句，隨後會議室好像被一股難堪的氣氛籠罩著。 不一會一片烏煙瘴氣，酒氣衝鼻。就在這時，忽然陶主任麵色變得很難看，說： “噫？我怎麽好像拉肚子了？！”然後他就往廁所跑去。 他去了沒多久笱秘書突然也大叫肚子痛去上廁所了。 技術員李天龍不禁看得奇怪：“難道這菜不幹淨？”　 “有可能，他請客有什麽好事？” “嗯。”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忽然張環宇臉色也大變，他迅速掐掉香煙頭大叫道： “碰到鬼了，我也拉肚子了！！”說完就拿了卷紙向衛生間衝去，剩下李天龍一人孤零零地坐著。他無可奈何的吐著眼圈。。過了一會他也站了起來。 不一會，笱秘書嘮嘮叨叨地回來了，李天龍正在繼續喝他的酒。 “吃他的菜真是活受罪倒了八輩子黴了，沒吃幾口就害的我拉肚子！！”笱秘書報怨道。 “鴻門宴唄，還有啥說頭，等會不知道還有誰要倒黴呐。。” “啊，你不拉肚子啊？” “嗬嗬，也許我體質好嘛。。啊！不對！我也要去了！！”李天龍臉色大變，然後他忙站起身向廁所奔去，正碰到走廊上回來的張環宇。他們尷尬地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李天龍向廁所衝去，可是，剛走到廁所門口，李天龍突然驚呆了： “血！地上怎麽這麽多血？！！” 然後他拉開廁所門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失聲大叫道： “啊！！陶主任被人殺啦！！” 三 警察５分鍾後趕到了現場。死者確認為陶力天陶主任，被李天龍發現死在單位的男廁所裏，明顯是起謀殺案，凶器為一把普通匕首，割破死者咽喉是直接死因。匕首被發現就在廁所外地板上，上麵無指紋。地上有一灘血跡。死者位置為廁所大便坑位，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推斷為被偷襲致死。廁所門口有死者外衣。屍體無移動痕跡，證明此現場為死者被殺的第一現場。 犯罪嫌疑人為秘書笱文秀，業務員張環宇，技術員李天龍。 警察在辦公室先在辦公室對第一個上廁所的秘書笱文秀進行問話，其餘人先呆在會議室，不一會會議室煙霧繚繞，而辦公室的問話也正激烈地展開。 ［秘書笱文秀］ “你們去廁所的順序是怎樣的？” “陶主任是第一個，我是第二個，我出來的時候正碰到小張，而小張後來又在走廊碰到了小李，就這樣。” “那麽你回去的時候會議室就隻剩下李天龍一個人了對吧？你們之後可聽到什麽異常聲音？” “是的，不過什麽異常聲音都沒聽到，可能我也有點醉了吧。” “奇怪的是你們怎麽都突然一起要上廁所，怎麽回事？” “我想是誰在菜裏放了瀉藥吧，怎麽看這都是有預謀的不是嗎？” “有可能，這我們會派人查清楚的，陶力天在你們辦公室和誰關係不好？” “哦，他和誰關係都不好， “啊，那就是說你們誰都有動機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可什麽也沒幹，你憑什麽這麽說？！” “哦，別激動，沒別的意思，我沒是你幹的，隻是說有動機而以。對了，廁所門口那件衣服你去的時候就看到它在那兒了嗎？” “哦，是的，估計是陶主任喝醉了，進門時丟在那兒了吧。” “你上好廁所出來後正看到張環宇也去上廁所？” “是的。” “然後你就回到了會議室，後來李天龍出去過沒？” “他就去過一次廚房。” “他沒去過廁所？” “他去廁所後就發現陶力天屍體了。” “哦，我再想確認一下，廁所門口那件衣服一開始就在那個位置嗎？” “是的。” “好的，暫時就問到這吧，你先去會議室休息會吧。” 笱秘書出去沒多久，助手走了進來，關上門，對警察低聲說道： “他們的菜裏確實查出有瀉藥。。還有，他們業務員張環宇和技術員李天龍剛才又跑出去上廁所了，是樓上的廁所，他們去之前我檢查過他身上沒帶任何東西。” “好，我知道了。”說完警察陷入了沉思裏，李天龍不久就回來了。 ［技術員李天龍］ “是你第一個發現死者的？” “是的。” “能詳細說一下那時的情景嗎？” “哦，我因為肚子不舒服去上廁所，走廊碰到張環宇，和他打了一下招呼，然後我就去上廁所了，可是哪知一進去就看見地上好多血還有一把刀，我知道事情不妙了，打開一個半開的廁所門一看就看到陶主任死在裏麵了。” “如果他講的是真的，張環宇嫌疑太大了。”助手插話道。 “嗯，我也這樣覺的，因為。。” “因為什麽？” “因為今晚可能就要宣布他卷鋪蓋回家了。” “真的？你怎麽知道的？” “上次也是一個業務員這麽卷鋪蓋回家的嘛，所以我們背後都把陶主任請客稱為鴻門宴呀！”接著他又把酒陶上張環宇阻止陶主任說話的事情說了一遍。 “哦，問一下，前麵你們喝了多少酒，有人喝醉了嗎？” “這我也記不清了，隻知道陶主任和小張都喝了不少，小張起碼已經半醉了，大概也知道這是他在這的最後一頓了吧。。” “對了，你到現場後動過那件地上的衣服嗎？” “這絕對沒有，我可以保證，那件衣服是陶主任的，看來是他喝醉了，進廁所前給撂到地上了。” “哦，你一共去過哪些地方？” “就去過一次廚房，我想去吐，可是沒吐出來就馬上回去了。” “哦。。我知道了，先問到這，你先去會議室休息會兒吧。” “看來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張環宇了？”助手在李天龍走後問道。 “。。哦，有時最有嫌疑的人反而最沒嫌疑，但有時也相反，因為有時罪犯也會利用這種心理。。”看著助手有點迷茫的眼神警察笑了笑說道，“我們再去現場看看那件衣服吧。” 他們又一起來到了現場門外，那件衣服仍靜靜地擺在那。警察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後說： “你看，它正好在門的夾縫裏，不過沒有被夾到，說明。。” “說明門沒被關過。” “對的。咦？這是什麽？”說完警察從衣服背麵撕下了一個透明膠條。 “這不是膠帶嗎？” “嗯，它一頭明顯的粘著衣服，這邊還有衣服上的絨毛。可那邊卻什麽也沒有。” “這說明這根膠帶不是完全粘在衣服上的，它開始一定還粘著其它的東西。” “嗯，從這一半的表麵看上去，一定粘著的是件比較幹淨的東西。” “嗯。。。對了，查瀉藥是誰下的會不會有頭緒呢？” “我已經查過他們廚師了，他不會有問題。而他們幾個也不用查了，因為肯定誰都有下手的機會，查不出什麽的。” “張環宇回來了！”助手看到樓梯口張環宇一臉沮喪有點醉醺醺地走上來。 “好，終於等到關鍵人物了。”警察眼裏射出銳利的光芒。 ［業務員張環宇］ “你們有什麽話要問盡管問吧，反正我沒有殺人。”張環宇噴著酒氣對警察說。 “我們並沒有說你殺人，隻是想敘述一下你所知道的事情經過。比如，你上廁所的經過。” “哦，真是見了鬼了，本想好好吃一頓，可是沒吃幾口就拉肚子了。” “為什麽要想好好吃一頓？是不是你知道這是你在這的最後一頓？”助手忍不住插話道。 張環宇抬頭有點凶惡地看了助手一眼，但在助手無所畏懼的眼神下好像有點軟了，遲疑了一下說： “的確有可能是我，但別人也不是不可能的，比如小李小笱，也是很有可能的呢。” “哦，不談這個了，談你上廁所的經過吧，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事？” “沒呀，要說經過就是：我肚子痛了，去上廁所，正碰到小笱從女廁所出來，她看到我了。巧的是：我上好廁所後，又在走廊上；碰到小李，就是這樣了。” “事情真的就是這麽簡單？你進廁所可看到地上有血跡和匕首？” “廢話，當然沒看到，看到我不叫呀？！！” “可是李天龍在你剛出來後一進去就看見大灘血跡和匕首擺在那，你怎麽解釋？！別和我說是他剛殺的人呀？他根本沒那個殺人時間對吧？” “哦，也的確是這樣，他的確在我後腳剛走就進去了，然後馬上就大叫了。。” “而且那時地上也擺明了有大量血跡和匕首，你怎麽說你沒看見呢？你沒喝醉吧？” “暈是有點暈了，但絕對沒到看不到東西的地步！我敢保證我出來時地上什麽也沒有！” “你再好好想想，你上廁所可發生過什麽事？” “沒呀，我進了廁所然後把門“啪”的關上了，上好廁所就出來了，啥事也沒發生呀！” “你說你去廁所後關上門了？” “是呀，怎麽了？大家正在吃飯，拉肚子味道又不好聞，我關門不行呀？” “啊，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問一下你關門有誰能證明嗎？” “我不知道。” “那後來你聽到門被推開過嗎？” “推沒推開過我也不知道，因為我關門又沒上插銷，我隻是撞了一下門，門可能後來被彈開了。” “對了，你去上廁所前李天龍出去過對吧？” “對的，他去了廚房一下，過了一會我就去上廁所了。後來的事嘛，要問小笱了，小笱應該看到了。” “好的，暫時就問到吧，你先回去吧。” 張環宇走後，警察向助手打了個眼色，助手心領神會出去了，留下警察一個人靜靜地呆在辦公室裏，不一會助手就回來了，衝警察一點頭說： “嗯，的確笱文秀和李天龍都聽到張環宇關門的聲音了，衣服上卻沒被門夾到的痕跡，這不是很奇怪嗎？” “不，這就不奇怪了，反而撥雲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