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小築

南洋小築 瓜棚夜話 榴蓮飄香 追風稚子 憑欄問世 唐磚宋瓦 網事隨筆 一介村夫 南洋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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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不讓人活了——沒四千萬別出門!

(2006-10-22 09:09:15) 下一個
宇宙大不?地球大不?國家大不?——都不小,可也沒多大。你看,這印尼幾個小島的叢林裏竄出了火苗,冒起的煙兒就嗆了新馬的肺。“煙霧”問題,最近成為了東南亞國家間的大件事!
印尼林火,是當地山民“燒芭”引起的。“燒芭”是印尼悠久的傳統農業文化——那鬱鬱蔥蔥的熱帶雨林,放一把火燒成 “空地”,利用燃燒的灰燼作為“天然”肥料,山民們便那裏耕作收獲。幾年後,田薄地衰,山民便棄之不顧,轉而另辟新地,“燒芭”就這樣周而複始地循環下去。
“刀耕火種”是最原始的農業生產模式,卻被二十一世紀的印尼山民傳承下來,也算是稀罕了。印尼不發達、欠進步,別人幫不上忙,也不好指指點點,理應任其自生自滅。可是,“燒芭”產生的大量“煙霧”,在強勁的東南季風作用下,一直飄到了新加坡和馬來西亞。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新馬就會籠罩在濃濃的“煙霧”之中,短則五天十日,長則整月不散,形成了“霧鎖南洋”。
悠悠原野,嫋嫋炊煙,多麽浪漫的田園景象!可是,一天到晚生活在“煙霧”裏,卻沒有一點點詩情畫意。今年偏旱,雨季姍姍來遲,印尼的蘇門答臘和加裏曼丹燒成了“火場”。一個月了,這場“煙霧”成了揮不去的惡瘴。出門黃昏、進門天黑、不見星月、暗無天日,新馬彷佛變成了傳說中的“萬惡的舊社會”。其實,印尼本身也深受“煙霧”之害——在加裏曼丹,已無晝夜之分,如世界末日來臨,行者如喪家般惶惶匆匆,切多以半個胸罩遮蔽口鼻,想來不是為了嗅那的一星半點奶味。
新加坡是有名的“花園城市”,素以幹淨清潔著稱。近日卻無端受害,空氣汙染指數PSI,從平日的50以下,直線上升,近日更是屢屢突破100點,到達“不健康水平”。新馬國人胸悶、頭痛、呼吸道疾病,種種健康問題都冒了出來了。就連那大白天從來閑不住的黃嘴八哥,也兩隻、四隻、六隻,雙雙對對地棲息在路燈杆上,畏畏縮縮,等待夜晚光明的降臨。偶然看到幾隻落了單幫,也是因為“吃素”的緣故。
“煙霧”給新馬帶來很多社會問題,直接經濟損失巨大。於是,新馬聯手給印尼“施壓”,迫使印尼簽署了關於治理煙霧的“協議”。可是,這“煙霧“問題,已經不是什麽“新鮮”的問題了,算下來,新馬和印尼扯皮已經20來年了。每到這個時候,“煙霧”就是新馬和印尼的“頭等”國家大事,政府交涉,輿論施壓,公眾譴責。可是,天一放晴,心情放寬,人們往往就淡忘了,不提了,不講了,一切又回複平靜。得過且過,一如五台山上的“寒號鳥”。
“燒芭”是效率最低的農業生產方式,又會帶來“煙霧”汙染,於情於理都不應該繼續下去,據說在印尼,當局也是“明令禁止”的。可是,“燒芭”對新馬及印尼城市,畢竟隻有暫時的影響。而對於那些“刀耕火種”的山民來說,“燒芭”卻是他們的生存方式,並且很有可能是他們“唯一”的生存方式。這也是“燒芭”問題屢禁不止的主要原因——你總不能把他們的脖子紮起來吧?!
“燒芭”問題,是印尼的“內政”,卻影響到了國家間的關係。其實,國家間的關係又怎麽能明確地切割開來?如果說印尼的“煙霧”汙染了新馬,那麽新馬的工業“汙染”有沒有影響到印尼?農曆七月,南洋華人有燃燒“冥紙”祭奠的習慣,產生的煙霧汙染並不次於“燒芭”,至今也沒有多少人反思過。
“伊蚊”傳播的“登革熱”,是新加坡經常爆發的傳染病之一。新加坡的“滅蚊行動”,從來沒有放鬆過。那些“伊蚊”就是被“化學煙霧”滅殺的——一團“白霧”過後,飛蟲絕跡。從這個角度來說,也許新馬還得暗自慶幸一下——如果印尼“燒芭”不慎燒到了致命的“毒物”,產生了致命的“毒煙”的話,恐怕新馬連“抗議”的機會也沒有了呢。
當然,沒有人為印尼“燒芭”的行為辯解。但是,要根本杜絕這種行為,恐怕得給那些印尼農民找一條更好的生存之路,這不是印尼本身可以做得到的,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解決的問題。至今,印尼已經抓了幾百個“違法燒芭者”,卻一點也無濟於事——“火點”還是那麽多,“煙霧”還是那麽濃。對於“燒芭”,印尼似乎已經束手無策了,一些官員已經向神靈祈禱,祈求雨季早日來臨,祈求讓大自然“自然”解決這個問題。
國家尚且如此,小民隻有聽天由命了,估計這“煙霧”問題還得持續一段時間。新加坡的電台電視台已經勸請公眾盡量不要在戶外運動,盡量減少在戶外的停留時間。人們私下也相互轉告——
煙霧有害
影響健康
沒四(事)千萬
可別出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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