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老鄉親 （二）

父老鄉親 （二） 時間：2009年1月 地點： 新疆，喀納斯－ 福海 － 塔城 10 圖瓦人的冬季賽馬叼羊 越是遠離了都市，我越覺得人本該是屬於鄉村的。在這裏，大自然會教會我們生命的真正含義，讓我們的心靈像草原一樣廣闊，身體像山野中的樹木一樣強壯。人，歸根結底是自然界的一部分。然而隨著人類的不斷進化進步，原本在自然中結廬而生，自由自在地棲居，這最好的生存方式竟然成了大部分人的夢想。 11 哈薩克姑娘 我熱愛著新疆，沉醉於這裏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我更羨慕棲居這裏的人群，在中國西域這片原生態的土地上，天，地，人，神和諧共處，人們活得那麽的真實，感到那麽放鬆，釋放出的蓬勃活力更是雪原大漠裏最獨特的景觀 。 12 狩獵滑雪比賽 山裏人當然離不開狩獵。圖瓦人的皮毛滑雪板是世界滑雪板的鼻祖。 一定要用馬的前小腿皮，因為那裏的毛最長。裝釘時皮毛的順逆方向也不能搞混，因為上坡需要阻力，下坡需要滑行好走。在漫長的冬季，圖瓦人出門都靠它，收獲了獵物就掛在腰上一路拖回家。 往年冬天的禾木隻能靠馬拉爬犁才能進得山去。一般10月底11月初就大雪封山了，那裏的牧民要忍受寒冬裏的孤寂，如遇雪災，在軍隊空投救援之前連一根胡蘿卜都要算計著吃。那一年因縣政府推廣喀納斯冬季旅遊項目，動用了推雪車，大手筆地一路將環山公路推出，這才讓人免去了三天馬拉爬犁的辛苦，得以看到喀納斯的另一番美麗，同時也讓牧民在冬季也能夠有點旅遊收入。 13 馬背上長大 我其實先認識了他的姐姐，一名13歲的中學生，平時在城裏上學，冬天放假了才回到家裏。看到她在大會上幫忙做事，休息的時候聊起來：媽媽前兩年生病去世了，家裏還有個小弟弟，跟爸爸住。後來我跟姐姐一起回到她家的木屋喝茶，見到了三歲的弟弟。 這是家裏唯一的一匹母馬，去年下了個小馬駒被爸爸給賣了，為此弟弟哭了好幾天。很高興家裏來了客人，弟弟忙不迭地把馬拉出來給我騎。我這才明白平時弟弟跟爸爸一起做遊客騎馬的生意。我說我不騎，你會騎不？ 我到現在也沒鬧明白，還沒馬腿高的他是怎樣瞬間躍上馬背的？連腳蹬都夠不著卻牢牢地穩坐上麵。弟弟一聲吆喝，母馬默契地輕輕向前跑幾步，然後便停下，回頭看著我們。姐姐笑著說，她不想走呢，現在不是溜馬的時間。 14 圖瓦人慶典前的祭祀禮儀 在用雪堆成的敖包堆上放上佛像，擺上羊頭肉、奶食品、油炸果等供品，焚香點燭，用柏枝蘸上馬奶酒撒向敖包，在老村長的帶領下男人們繞著敖包誦經，三圈後各人從懷中掏出五色綢布條掛到樹杈上，再向敖包跪拜磕頭，祈求老天降福人間，恩賜人們平安無事，大地水草豐盛牲畜興旺。 15 婚禮上的客人們 下山路上，哈薩克司機師傅突然接到電話說某位親戚家今天辦喜事，他便說，走，我帶你看看去，正好路過。 我說，那方便嗎？咱們什麽禮物都沒有啊。 他揮揮手說，嗨，不用，你是遠方來的客人，是最好的禮物啦！ 一個人在中國西部行走了很多地方，處處都遇到人們的幫助和善待。每每跟朋友們講起路上所遇的人和事，他們聽了也跟著感動，但是事後很多都會語重心長地說：你一個人啊？你不怕遇到壞人？我總是回答說：不會，壞人都在城裏。 婚禮上我確實成了貴賓，羞愧難當如坐針氈的我，提出給客人及新人們拍照片，回到北京後就洗出來給他們寄回來。 16 婚禮上長者帶頭祈禱 他是婚禮上被請來的最長者，等客人都到齊後，他被請到大炕的中央，雙膝跪下，腰板挺起，手掌打開向上，緩慢地優雅地拉著長音開始吟唱，雙眸迷蒙卻堅定地望向窗外的阿爾泰山。人們靜靜地聆聽，幾分鍾後也隨著調子輕輕地開始呢喃祈禱。 17 冬季漁夫 福海縣烏倫古湖是北疆最大的內陸湖泊，麵積為1035平方公裏。每年在這裏舉行冬捕活動是我國漁業生產的一大特色，更是當地的傳統民俗，目前全國的冬捕活動僅限於東北和新疆的福海縣。 冰海雪原上氣溫在零下30多度，冰層足有1米多厚。冬天捕魚雖不需船隻，但要在冰麵上鑿出10多個洞眼下網絕非易事。 18 好收成 豐收了，這一網有14噸！漁家人喜笑顏開，數小時嚴寒中的辛苦沒有白費。 等待收網的幾個小時裏，我跟著漁夫們上岸烤火。他們來自四麵八方，有甘肅的，有四川的，有河南的，也有東北的。 我說這活太辛苦了。 他們說，幹活哪有不苦的，習慣了就好了。隻要是收成好就行！再幹一個月，就回家過年了，出了正月再回來。 從日出到日落，棲居在這裏的人們忙碌於廣闊原野上，呼吸著最潔淨的空氣，過著最平實的日子，卻有著最單純的笑容，讓我明白，人原來可以這樣簡單地生活。 19 蒙古歌者 位於新疆西北塔城地區的和布克賽爾縣，是國家重點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江格爾》文化基地。為搶救，保存和傳播這部不朽的英雄史詩，省政府專門出資在這裏蓋了江格爾學校，最小學唱的娃娃隻有5歲。 蒙古族是個能歌善舞的民族，聽說有客人來學校拍照，村裏的唱手們穿上親手縫製的盛裝，特地趕到學校來即興表演。他們的快樂是由衷的，豪爽的性格由不得人有任何疑惑。 歌唱者用蒙古語高歌引吭，歌詞大意是： “在寶木巴汗國，在江格爾的故鄉，神聖的寶木巴地方， 沒有死亡，人人長生，不知騷亂，處處安定， 沒有孤寡，老幼康寧，不知貧窮，家家富強， 這裏的人們不會衰老，永遠像二十五歲的人一樣。 盛夏像秋天一樣涼爽，隆冬跟春天一樣溫暖， 沒有炎熱的酷暑，沒有嚴寒的冬天， 時而微風習習，時而細雨綿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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