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懶做

非親,非故,非朋友 有情,有義,有人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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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能跟老實人開玩笑(完)

(2007-02-23 05:19:46) 下一個
我站住了,盯著他:"你給誰回信?"
"她唄!",他不看我,望著兩邊匆匆來去的人流.
"她是誰啊!"我嗓門陡然提高了,連我自己都一機靈.
"小點聲!黑妮唄!" 他趕緊拉我往岔道上拐.
"你怎麽知道是她?!" 我的聲音有點變調.
"那你說能是誰啊?" 他一臉莫名其妙.
"..." 輪到我沒詞兒了, 總不能說就是我吧?
其實他剛一提回信我就明白了,那幾句完全是脫口而出的. 我摸了摸臉,努力讓自己恢複冷靜:"你怎麽回的?"
他一臉得意:"我學她的語氣, 求她教我跳舞,時間地點沒變, 也沒落款."
我稍微放心一點:"約的什麽時候?"
"今天晚上8點!"
我還能說什麽呢? 拍拍他:"希望你能成. 走吧,去食堂."
走了沒幾步, 我又拽住他:"晚上冷,把軍大衣帶上."
"用不著吧?"
"叫你帶你就帶,你不用人家還不用?"
"哦!" 他一臉崇拜.

不知為什麽, 我沒把這件事兒告訴那幾個小子,盡管這笑料夠勁兒.晚自習也沒心思上,在圖書館看了一晚上雜誌.

十一點, 他回來了, 一屁股坐在床上. 軍大衣從肩膀上滑下去. 那幾個小子當然不會放過他:
"跳了幾撥?累成這模樣?"
"嗨呦嗬! 跳舞應該穿燕尾服啊, 怎麽改軍大衣了?"
"穿大衣好啊,跟綁沙袋一樣!"

我站起來喊了一嗓子:"都幾點了,還睡不睡!" 那哥幾個互相看了看, 不再言語了. 我一扒拉舞迷, 我們前後腳出了門. 水房裏有兩輛破自行車. 我們一人一輛跨著後車座. 有好一陣, 誰也沒說話. 最後還是他開口了:
"她沒來."
"哦".來了就怪了.
"我想了半天了, 她可能根本沒接著信. 我把信扔咱們班信箱裏了, 可能拿信的拿晚了, 也可能到她手裏晚了."
我心想:"你要象我們一樣直接扔她枕頭上就晚不了了."
"你打算怎麽辦?"
"明天再去等."
我看著他, 忽然覺得這個遊戲很無聊. 可我還是沒有勇氣去終止它. 我從自行車上下來, "回去睡吧, 明天別忘了帶大衣!"

舞迷又等了一個晚上後徹底絕望了. 從那以後, 他再也沒跳過舞.

我也沒有.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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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yczy 回複 悄悄話 hehe, fun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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